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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能乖乖去死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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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慟哭肉城也繞了半圈,沒看到飛船的影子。兩人率先回到四人分開的地方,等著夏溯和傑克。過了一會,傑克的身影從拐角處顯現。夏溯走在他身邊,他們沒想到安咎和宿羅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等夏溯開口,宿羅就說:“不用猜也知道,你們也沒找到飛船吧?”

夏溯失望道:“沒找到。很難想擁有血肉科技的慟哭居然不造飛船。”

“慟哭肉城作為隸屬城邦,沒日沒夜的在城內勞動,極有可能對飛船沒有需求。”

安咎分析道。

夏溯和傑克看宿羅一臉不耐,問:“你們等很久了嗎?”

宿羅頭頂的緋雲不滿的晃了晃:“你說呢?”

夏溯向傑克眨眨眼,證明她之前的觀點是正確。雖然兩人性格不合,但在取得目標時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

“現在我們能選的隻有去其他城邦尋找飛船。慟哭正在和熵噬戰鬥,或許我們可以趁機潛進厄琉西斯。厄琉西斯的首領諾斯和奧萊既然和滅琅有著密切聯係,必然配備了飛船。”

安咎說。

宿羅向厄琉西斯的方向走去,安咎很自然的跟上,把夏溯和傑克甩在身後。夏溯和傑克都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

四人抵達厄琉西斯城下,慟哭和熵噬的戰爭即將結束。剩餘的熵噬撲向慟哭,用生命創造出最後的哀嚎。城邦內一片混亂,四人潛入的十分輕鬆。錐形琉璃瓦製成的建築吊掛在頂部,夏溯猜測飛船極有可能被停放在上方。

夏溯踩上一塊透黑色的石板,石板反重力的往上移動。傑克,安咎,和宿羅也踩上石板,四人被送到厄琉西斯上端的建築前。吊掛著的建築由一條條琉璃小道連接,四人分頭行動,很快在其中一個建築內找到了停靠的飛船。

四人登上飛船,對著操縱台麵麵相覷。

“有人會駕駛厄琉西斯的飛船嗎?”

夏溯抱有期待的問。

無人應答。

“隻能一步步試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安咎摸上操縱台,嘗試讓飛船起飛。操縱台中央是一窪紫色果凍體,安咎把手插了進去,緩緩上抬。飛船跟著他的動作,懸浮在了空中。安咎向前擺動手臂,飛船飛出建築,朝著紅色的天空衝去。眼看離紅色物質越來越近,傑克率先開啟氧氣罩膜,打開艙門。

夏溯看向安咎:“你自己操控飛船沒問題?”

安咎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氧氣罩膜包裹住夏溯,她走到傑克身邊,兩人扒住飛船邊緣,爬到飛船上方。宿羅手臂上的皮膚開始融化,手指彎曲。不等飛船靠近,宿羅直接起跳,雙手抓住枝條。一大片編織在一起的枝條在燃燒,宿羅一手插在枝條間,另一隻手撕扯著,不一會紅色物質就被撕出一個窟窿。

安咎見狀立刻驅動飛船向著窟窿進發。紅色物質不斷增生,不出幾秒鐘枝條重新覆蓋住窟窿,一根根自主交疊,編織成巨網的一部分。

“我們需要不間斷的撕開枝條才有可能出去!”

夏溯眼前血紅一片,宿羅身上的緋雲與枝條融為一體,消失在視線中。

“宿羅!”

夏溯呼喚。

宿羅被枝條卷起,枝條越收越緊,擠壓胸口的光斑。他一下接著一下捅進纏在身上的枝條,想要擺脫枝條的控製。紅色物質極速增生,裹住宿羅的雙腿,慢慢延伸在胸口,最後隻剩下頭露在外麵。

夏溯看情況不對,扒住飛船上放的琉璃瓦,一點點爬到最前方的玻璃前。她敲打玻璃試圖引起安咎的注意。安咎抬頭,對上夏溯的目光,立刻明白她要讓自己上升飛船。安咎握緊紫色果凍體向上拔,飛船漸漸傾斜,向著紅色物質靠近。

傑克測量好距離,助跑蹬地,抓住了宿羅身邊的枝條。宿羅現在像是一個繭蛹,被捆綁在枝條裡。他不斷加大緋雲的運轉速度,枝條被燙出洞,又很快修補。傑克的手指分泌出梓鐵,他吊在枝條上,和宿羅合力撕扯。總算撕出一個小口子。

宿羅集中緋雲的能量,枝條上的裂口越燒越大。每當枝條增生,傑克便扯掉新芽,宿羅終於從繭蛹中逃生。夏溯放出觸手接住兩人,腳下突然不穩。數根枝條擰成一簇,猛力撞向飛船。飛船被撞得向下跌落幾米,安咎奮力向上抬手臂,重新穩住飛船。

夏溯用觸手緊緊纏住傑克和宿羅。傑克發覺宿羅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他轉過頭,宿羅抬眼看向枝條,衝著他笑了笑。傑克立刻讀懂了宿羅急切的心思,他伸手拽住夏溯的觸手,示意她把兩人投擲出去。

夏溯往後退出幾步,再向前衝刺。臨近飛船邊緣時,觸手向後蓄力,猛地向前甩去。傑克和宿羅脫離觸手,紮進紅色物質裡。安咎穩住飛船,懸浮在空中,隨時準備接住兩人。夏溯將其中三根觸手紮進飛船頂部,把自己托舉到傑克旁邊。

三人同時開始攻向紅色物質。他們撕扯開一個個窟窿,但紅色物質提高了增生速度,僅在一秒內就填補上漏洞。夏溯收縮觸手,把自己拉回艙門內。

“準備好衝刺。”

安咎點頭,雙手握住果凍體,時刻準備推進。

夏溯重返紅色物質前:“為安咎打破一條路。”

傑克把整兩隻胳膊紮進枝條,向外擴展。宿羅燒掉中間的枝條,夏溯用觸手撐在傑克扒出的窟窿內,作為加固。安咎及時推進飛船,衝向枝條中央的窟窿。

半個機身出去了。枝條的力量逐漸加大,夾斷了傑克的手指,握力突然減少導致他沒能抓住枝條,向下墜落。夏溯隻好騰出兩根觸手接住傑克,下一秒,枝條的力量徹底碾碎了觸手。四根觸手化為銀色的碎片在夏溯眼前飄落,身體不受控製的墜落。

手臂傳來被灼燒的痛意,夏溯的身體突然頓住,不再下落。宿羅在最後關頭,放下一隻手抓住了夏溯。緋雲的溫度不斷炙烤皮膚,夏溯有了反應時間,甩出背後僅剩的一根觸手環住枝條,暫時阻止了下墜的風險。

本來夏溯的觸手就沒從迫降中完全愈合,現在隻剩下兩根能使用的觸手,攻擊力大打折扣。

安咎聽見飛船傳出碎裂的聲響。枝條誓要將飛船碾碎。他試圖推進飛船,飛船卻紋絲不動,連後退都做不到。飛船逐漸支撐不住枝條的力量,機身出現裂縫。安咎奔向艙門,艙門被卡住,打不開。枝條早就料到安咎要從艙門逃脫,提早死死摁住艙門。

砰的一聲,艙門出現一個凹陷。碰撞聲接連響起,艙門連帶著機艙地麵震動,堅硬的琉璃瓦應聲碎裂。宿羅掛在艙門外,緋雲被碎渣劃出道道裂口,又慢慢愈合。全黑的眼球在燃燒。

安咎沒有廢話,抓住宿羅伸出的手。宿羅把他甩向枝條,安咎順勢拔出腰間的劍,插進枝條。宿羅在最後一秒躍起,飛船被硬生生捏碎,琉璃瓦化作碎片濺向四人。

傑克抬起手替夏溯擋住飛濺而來的碎片,任由手臂被割傷。安咎換手抓住枝條,提劍將碎片一片片撥開。而當琉璃瓦碰到宿羅時直接融化,化為幾滴黑色的液體滴落。四人現在僵持在枝條上,頭頂上方的巨網像是在攝取呼吸,夏溯能明顯聞到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四人無法離開薩迦羅斯,也無法下降。就在這時,另一艘飛船浮現。飛船的樣貌和剛剛被毀掉的飛船一模一樣,也是由厄琉西斯所建造。現下四人沒有彆的選擇,隻能降落在飛船頂端,進入艙門。飛船最前端原本是擋風玻璃,此時卻變成一塊投影。

“老朽等候多時。”

滅琅笑吟吟地聲音率先入耳。他灰黑色的軀體出現在投影上,安咎認出了這是厄琉西斯的中心塔,諾斯和奧萊曾接待他的地方。

夏溯不能確定滅琅的來意,決定保持沉默。另外三人也是如此。滅琅自然也看出四人不完全信任自己,他也理解,畢竟他剛剛騙過所有人,發起了一場戰爭,徹底推翻了厄琉西斯。

“彆這麼緊張。我救你們是因為你們四位對肆星的角鬥場還有利。”

滅琅很坦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四人也欣然接受。

“這艘飛船已經被我設定好了航線。你們無法抗衡這張巨網,就先回厄琉西斯。”

滅琅沒有給四人說話的機會,身影從投影上消失。

飛船開始下降,朝著厄琉西斯前進。

“我們就這麼聽從那個老頭的指示?”

宿羅不滿道。

其實夏溯,傑克,和安咎也並不信任滅琅。

“我們也不信任滅琅。隻是跟隨飛船回到厄琉西斯是現下最好的選擇。等我們抵達厄琉西斯,肯定會再找方法離開薩迦羅斯。”

夏溯安撫道。

六座城邦在視野中逐漸清晰。城邦圍繞著永燃角鬥場生長,地底沸騰的岩漿是它們的養料。飛船正在橫跨永燃角鬥場,傑克感知到了什麼,立刻向旁邊跨出一步。原本傑克站著的地方的琉璃瓦碎裂,一個形似鐮刀的肢體割進了飛船。

安咎率先作出反應,他移到操作台前想要手動操作,發現路線被滅琅固定,無法改變。鐮刀再次襲來,整個飛船被劈開,四人根本無法反應,墜落向永燃角鬥場。好在飛船的高度不算太高,四人利用身體部位或是劍插進角鬥場的石壁作為緩衝,隻是受到一點擦傷。

四人剛剛落地,一道白刃襲來。四人向左右兩側閃避,抬頭看向天空。守望者蒼白的軀體吊在空中,她的一隻手幻化成鐮刀,寬扁的刀刃如同雪白山峰。她向著四人走去,每走一步,腳下擴散出悅耳的音節。夏溯仔細觀察,發現守望者不在懸浮,而是有什麼生物在支撐她的腳步。

“核蜂。”

守望者好似看出了夏溯的疑問,說道。

聲音就像是她的軀體一樣蒼白的透明。十分無力。

“他們會將空氣中最重的粒子編織成有份量的實體,時常與棱爪互助。核蜂是一群愉快的生物,他們在勞動時歌唱,這才會發出這些悅耳的音節。”

守望者的麵孔泣出悲哀。

“我守護的就是這些生命的未來。所以夏溯,你能乖乖去死嗎?”

權臣再次橫跨永燃角鬥場。他的心臟從未如此沉重,像是岩漿一樣燙著自己的胸腔。手中握著滅琅交予的炸岩,權臣降落在母巢前方。如滅琅所料,幾乎所有的母巢生物全部攻向了時沙聖壑。權臣很輕鬆的殺掉看守的侍衛,再一次潛入。

走過陰暗的隧道,扇狀的培養穴出現在眼前。母巢內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暖光,掛在頭頂的卵泡似乎在和培養穴同步呼吸,黏膜鼓起又收縮。街道上看不到什麼人影,權臣暢通無阻,在培養穴底端放置好炸岩。

炸岩擁有共時性。權臣隻要向下投擲一顆炸岩,其餘的全部會爆炸。就當權臣展開翅膀準備飛向空中時,一個聲音攔住了他。

“權臣。”

權臣薄膜和肉塊拚接成的翅膀停滯在空中,被他收回背部。他轉過身,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諾娃。

“你不應該在這裡。”

權臣道。

“不,是你不應該在這裡。”

諾娃很堅定。

“蛻讓我堅守母巢。即使我想到了你回來,但我還是在心中默默期盼你放棄。”

權臣有些惱怒:“我無法放棄。”

“生命都有選擇。是你自己選擇要遵守滅琅的命令。”

諾娃的語氣不再像她自己,變得鋒利。

“我彆無選擇。我不能違抗滅琅的命令,致死都不能。”

權臣大聲道。

諾娃的神態突然一變:“權臣,我知道,也相信你不是如此殘酷的生命。你幫我拯救了那些被稱之為殘次品的幼崽,現在又準備炸毀他們的家園嗎?”

“家園?隨意殺掉幼崽的地方能叫家園嗎?”

諾娃向權臣靠近一步,她看見他的爪子伸縮,愈加悲傷。

“每條生命都有選擇的權利,權臣,選擇一條你真正認可的道路。”

諾娃的話刺痛了權臣。權臣意識到連自己都不認可自己的舉動。他煩悶的後退一步,諾娃卻緊追不舍。

“你走吧,離開母巢,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權臣不再去看諾娃,他的決心已定。

“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彆自討苦吃。”

不等諾娃反應,權臣已經飛向空中。

諾娃深知自身的實力不如權臣,但她也有自己的固執。諾娃通知母巢內的生物,讓他們撤離。權臣盤旋在母巢頂端,看見這幕心下煩躁。他向下俯衝,截下諾娃,抓住她的手。諾娃被權臣拎在空中,權臣不再猶豫,投擲出手中僅剩的炸岩。

整個母巢開始崩塌。炸岩的核心射出光芒,緊接著膨脹炸裂。培養穴的地基被炸毀,向著地麵傾斜。無數培養穴相撞,內部的卵噴出黏膜,化作地上一灘不成形的肉泥。唯一的光源也摔落在地,卵泡破裂,內裡的熒光物質流散,母巢內霎時間陷入黑暗。隻剩下震耳欲聾的聲音。

權臣抓住諾娃衝出母巢,在衝出母巢的一刹那諾娃氣態化,掙脫了權臣的手。權臣也停下,看向諾娃。兩人都不說話,身後母巢的爆炸聲像是他們內心的具象化,兩個意識體都在喧囂。

“權臣,你明明那麼富有善心,為何要……”

或許是權臣乾出的事太過殘忍,諾娃不忍心再說下去。

權臣犄角上的兩隻眼睛緩緩閉上,他也在糾結。

“這樣的事我乾了太多,比這更殘忍的事我也做過。孕育我的子宮是野心,我的誕生即是對野心的臣服。你不該太相信我,諾娃。”

此時權臣的四隻眼睛全部閉上,隨著他越說越多,諾娃明亮的雙眸越加暗淡。

權臣向後退,當諾娃的眼眸重新對上權臣時,他驟然發現她眼裡儘是悲涼。權臣不願再去看,背後的肉翅伸向天空。明明他是摧毀母巢的人,是戰爭的贏家,現在卻逃離了諾娃身邊。

守望者劈向夏溯,鐮刀般的肢體砸向地麵,刻出一道裂痕。夏溯在最後關頭釋放出背後僅剩的兩根觸手,把自己拉離了守望者。守望者的身形如同鬼魅般輕盈,她的步伐難以捉摸,右臂化作的鐮刀割向夏溯。

夏溯無法預判守望者的攻擊軌跡,隻能在她出刀的一刹那閃避。每次她都能感覺到鐮刀帶起的風從臉邊刮過。

傑克突然從背後勒住守望者的脖頸。守望者抬起右臂,從下往上挑起刀刃。夏溯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傑克的右手摔落在地,肘關節處出現一道利落的橫截麵。一圈圈肌肉包裹著骨頭,血液噴湧。

傑克也沒反應過來,右手應聲落地後,他才退到一邊。守望者正要攻向夏溯,宿羅的雙手已經扯住了她的胳膊。滾燙的痛意攀上手臂,緋雲滲透進皮膚,守望者的整隻手變得焦黑。宿羅一手敲打守望者的肘關節,她的小臂碎裂成灰渣。

守望者想把宿羅甩開,另一邊安咎已經悄然突進。安咎提劍紮向守望者的腦袋,卻被鐮刀掀翻。他向後旋轉消掉力量,再次提劍砍向守望者。守望者的麵容逐漸扭曲,鐮刀隨著她的痛苦加劇而變得更寬。安咎的劍被鐮刀壓向地麵,宿羅用手插進守望者胸膛。

傑克甩了甩斷掉的手臂,把多餘的碎肉甩掉。他奔向守望者,準備給她最後一擊。

宿羅的光斑被捅穿。他最後的視線內,白色刃尖捅破守望者手臂斷裂處的肌肉,一把寬大的鐮刀掙破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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