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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永刑永存 死而複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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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溯鑽進母巢的第一個感受就是潮濕。空氣介於氣體和液體之間,黏在皮膚上。夏溯猜想是為了孵化幼崽所必要的條件。

夏溯三人一路往深處走,現在依舊處於嘉年華階段,來往的生物卻稀少。灰暗的隧道內隻有三人零碎的腳步聲。

好在母巢派了一個生物來為三人領路,否則他們肯定迷失在錯綜複雜的隧道裡。說是帶路,但更像是監視。在門口的守衛知曉夏溯,傑克,和安咎是來自厄琉西斯後,明顯緊張起來,立刻指派了一個看起來不好惹的家夥給他們帶路。

導遊哪裡也不讓三人去,聲稱都是孵化基地和科技機密。本來三人都要悻悻而歸,在路過一個狹小的路口時,夏溯突然不見了。

“夏溯?”

安咎念道。

傑克朝著夏溯消失的位置走去,安咎本想將他攔下,下一秒傑克也不見了。安咎立刻警惕起來,他一手摸上劍柄,不再移動。隧道裡沒有一點聲音。

一陣異樣的氣流從頭頂,流下,安咎拔劍,斬斷試圖纏住他的黏網。不等他再有所行動,腳腕就被纏住,他被拖進了黑暗。

密密麻麻的黃點在黑暗中亮起,沒有規律的眨動著。安咎嘗試去夠腰間的劍,瞬間,一個尖頭頂住了他的脖子。安咎隻好作罷,他聽見身邊傳來聲響,眼前逐漸變亮。彎曲光條散發著毒液般的綠光,照射出一個球體,緊接著是雙臂,和頭顱。

“出聲我就殺了你。”

嗡鳴聲在安咎耳旁響起。

頂在脖子上的尖頭加重戳進皮膚,安咎隻能閉嘴。他用餘光瞥見傑克和夏溯也在旁邊,同樣被封鎖在灰褐色的固體內,隻有頭露在外麵。

傑克本想開啟餘燼狀態,硬抗傷害掙脫,但想到夏溯未必能從致命傷害中幸免,就歇了這個想法。他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順著光條,他認出了麵前的生物。是今日和永刑彌賽亞角鬥的塞勒斯。

塞勒斯這時也打量著被自己綁架的三個生物。她有點疑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經過高級培訓,和基因篩選的大腦。她很快確定這三個人不是薩迦羅斯上的生物。

“我不管你們來自哪裡,是什麼物種。你們要做的是幫我從母巢中撤離,否則死路一條。”

“明白了嗎?”

塞勒斯看三人都沒有動靜,於是挪到夏溯身邊。三人全被困在一種固體中,手腳被禁錮,隻有頭和脖子能動。塞勒斯用前腿把夏溯從牆壁上拆除,從口器中分泌出液體,把她粘在了後背上。

“如果你們兩個不幫我,或是有任何逃跑,呼救的想法,那她的命我就收走了。”

塞勒斯用尖銳的腳戳了戳夏溯的脖子。

夏溯試圖移動手腳,發現自己被牢牢擠在這個橢圓形的固體中。如果強行掙脫,很有可能是她的骨骼先碎。

“明白就點頭。”

傑克和安咎隻能點頭。

塞勒斯伸出兩條腿,一下擊碎禁錮兩人的固體。傑克和安咎默默活動關節,測驗有沒有損傷。兩人確認身體毫發無傷,站在原地,沒有動靜。

“你們倒是動啊!”

塞勒斯想要怒吼,但不敢太過大聲。

安咎指向自己的嘴。

“說話。”

塞勒斯準許安咎開口。

“你為什麼要從母巢逃走?”

安咎問。他瞬間被抵住脖子,塞勒斯的麵容愈加猙獰。

“我不想聽廢話。不想死,就帶我走。”

雖然安咎是被威脅的那個,但他看出了塞勒斯才是真的陷入了慌張。她的腹部在不耐的上下擺動,語氣凶狠但缺乏冷靜。

塞勒斯看眼前的人類麵無表情,對自己的威脅置若罔聞。頓時惱怒,腿上的尖頭插入夏溯的脖子,控製著不至於讓夏溯死。

傑克和安咎看向夏溯,夏溯輕快的眨了一下眼。兩人放下心。

傑克和安咎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瞬殺塞勒斯。隻要塞勒斯有一口氣就足以殺死夏溯,於是兩人隻好暫且聽從塞勒斯的指揮。

安咎十分平靜:“你也看出來了我們不是薩迦羅斯上的生物,我們不熟悉地形。”

安咎看塞勒斯回頭。他們此時處於一個狹窄的縫隙中,安咎看不清縫隙最深處。塞勒斯的語氣變得更加急切。

“我不在乎!你們必須帶我出去!”

夏溯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深,她努力控製著呼吸,避免傷口撕裂的更大。

安咎和傑克對上視線,傑克的雙眼緩慢的消失在黑暗中,又緩慢出現。安咎明白現下沒有更好方案了。塞勒斯把安咎和傑克推出縫隙,背上馱著夏溯。安咎記得來時的路,加上塞勒斯的指點,幾人順利走了一半的路程。

傑克時刻注意著隧道裡的聲響,時不時回頭查看夏溯的情況。走到半路,他愈發覺得隧道中除了安咎,自己,和塞勒斯的腳步聲,似乎還有彆人。傑克不能百分百確定,塞勒斯的腳步聲太過密集。經過一條較為冗長的隧道時,傑克不由多注意了一下身後。他看見了數百隻亮黃色的眼睛。

傑克回過頭,他明白此時不能打草驚蛇。他推測跟在幾人身後的生物大概率是和塞勒斯一夥,如果不是,它們早就進攻了,不可能隻是一直潛伏在身後。第二,塞勒斯作為母巢中的居民對隧道的回聲絕對極為敏感,她不可能沒聽出身後的腳步聲。

傑克和安咎順利帶著塞勒斯從母巢撤離。出了母巢後,塞勒斯警惕的觀察周圍,確認沒有危險,她的口器開始嗡鳴。幾秒後,幾十隻小不點的生物從隧道中湧出,形態各異,長得並不像塞勒斯。它們看起來懼怕岩漿,在連接回廊的鎖鏈前停滯不前。

塞勒斯發出陣陣柔和的嗡鳴,催促它們快點到她身邊。可是它們還是擠成一團,不敢上前。塞勒斯隻好返回,把夏溯從背上卸下,俯身,幼崽們踩著彼此的身子爬上後背。

安咎上前,拔劍劈下,固體被劈成完整的兩半,夏溯終於可以活動四肢。塞勒斯看著這一幕想要起身阻攔,最後還是沒動,等著幼崽全部爬上後背,像是一座小山壓在腹部背麵。塞勒斯馱著它們晃晃悠悠的走上鎖鏈,刺眼的岩漿像是要將它們吞噬。

塞勒斯走了幾步,一隻幼崽掉下後背,掉進了岩漿裡。它的哀嚎在空中戛然而止。塞勒斯回過頭,朝著夏溯三人嗡鳴。

“如果你們不想死,就來幫我。”

塞勒斯看著不遠處三名身型平平無奇的人類,惡狠狠的威脅道。

傑克已經準備好上前擋住攻擊,撕掉塞勒斯的腿,卻看見夏溯走上前,從她的後背上拎起一隻幼崽。

“這就對了。你們這些弱小的生物若想活命,就把這些幼崽運到對麵。”

塞勒斯鬆了一口氣。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夏溯三人會幫自己,她看出安咎的實力非同小可,一下就劈開了母巢最為堅硬的固體。但塞勒斯必須賭一把。好在她看另外兩人沒什麼實力。

傑克和安咎沉默了。兩人走上前,安咎從塞勒斯背上一手拎起一隻幼崽,而傑克一把捧起五六隻。塞勒斯無暇顧及夏溯,傑克,和安咎。身上的重量減輕後,她可以穩當的走在鎖鏈上,她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回廊。夏溯三人勉強能跟上她的速度,畢竟塞勒斯有六條腿,他們隻有兩條。

四人拎著一坨幼崽抵達回廊。回廊是唯一一座溫度寒冷的城邦。夏溯眺望前方,除了一望無際的冰洋,隻有幾座孤苦伶仃的小島。塞勒斯沒有停下腳步,頂著強勁的氣流前往回廊深處。

夏溯不住問道:“你想帶著這些幼崽去哪裡?回廊不像是可以尋求幫助,或是適宜生存的地方。”

塞勒斯回頭,看向夏溯。她的眼睛快速眨動,渾身因憤怒而顫抖,口器中震出怒吼。

“你為什麼就不能去死!”

夏溯以為塞勒斯要發動攻擊,立刻伸出臂刃。隨即,她發現塞勒斯在盯著自己背後看,這句話不是說給夏溯聽的。

夏溯回頭,永刑彌賽亞站在荒地上,向著塞勒斯走去。

寒冰碎片被卷進氣流,在臉龐狂刮。夏溯擺出架勢,謹慎的盯著永刑彌賽亞。傑克和安咎也同樣準備戰鬥。永刑彌賽亞卻仿佛看不到他們一樣,直奔塞勒斯而去。

血絲滲出眼球表麵,塞勒斯繃緊著身體,六條腿插進被凍硬的泥地裡。她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關係的,我就沒準備活著離開。”

她突然發出巨大的嗡鳴,將氣流震得碎裂。

“我的命你拿去!但是你不許動它們,否則……”

“否則什麼?”

彌賽亞輕而易舉地戳破了塞勒斯的無助。

塞勒斯瘋了般破口大罵:“你就應該去死!你當了幾千年的劊子手還不夠嗎!我從來沒奢求過活著離開。不論是你,還是母巢,總會有一個找上門來。但是沒關係,我會拖著你一起去死!”

彌賽亞向前走出一步。體內的鋼骨哢嚓作響。不知是不是夏溯的錯覺,彌賽亞似乎變得更加僵硬,焦黑色的痕跡從麵部延伸到了手臂。

塞勒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隨著彌賽亞越走越近,她卻再也沒後退半步。

“我既然可以殺你第一次,就可以殺你第二次。永刑彌賽亞,我就不信你可以連續複活兩次!”

彌賽亞逐漸不耐:“彆再妄想為那些幼崽拖時間了,趕快去死吧。”

他早就注意到了幼崽們從塞勒斯背後悄悄爬下,往回廊更深處一點點移動。

塞勒斯眼看計劃敗露,立刻撲向彌賽亞。彌賽亞的右臂瞬間化為鋼骨刃,插入塞勒斯的腹部。彌賽亞挑起右臂,塞勒斯從下往上,被切成了兩半。腥味被凍結在空中,隻有一絲從內臟裡流出的溫度順著氣流,刮到夏溯臉上。

彌賽亞回頭,看向夏溯。殺意溢出了他的骨縫。

傑克移到夏溯身邊,安咎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

彌賽亞扭過頭,緩緩朝回廊深處走去。他的聲音像是和回廊的石碑群產生了共鳴,飽含被壓抑的回憶。

“彆想救他們。他們本身就是殘次品,和塞勒斯一樣該被母巢清理。先顧好你自己,夏溯。死的本該是你。”

夏溯,傑克,和安咎看到了複活的永刑彌賽亞,沒有繼續待在薩迦羅斯的必要,於是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

夏溯的腦子一直在回想昨晚永興彌賽亞的話。那句話存在太多她無法讀懂的疑點。先不管塞勒斯和母巢,夏溯不明白為什麼彌賽亞的目標是自己,但是看似退而求其次的殺死了那些幼崽。為什麼和彌賽亞角鬥時,他說她的靈魂不該歸屬於薩迦羅斯,轉頭卻又要殺她。

夏溯把自己的疑惑說給了傑克和安咎聽。

傑克默默站在夏溯身邊,聽著安咎說。

“每顆星球,每個物種都有自己的運作方式。或許這些疑點在他們看來隻是生活運作的必需品,我們無從知曉。我想我們暫時不應再踏足薩迦羅斯。至少你不應該,夏溯。”

夏溯在角鬥場中度過了一個血紅炙熱的夏天。這份安逸在臨近秋天的一個晚上被打破。

夜晚不再燥熱,夏溯走進蜂巢街,肉香混合著化學劑的味道撲麵而來。這裡的空氣仿佛被封鎖在蜂巢街內,比外麵要更加粘稠。夏溯先是拐過一條滿是塗鴉的街道,左拐,進入一條濕噠噠的小巷,右拐,路過一個八角籠,一排散發著食物香氣的鋪子,最後右拐,就可以看見傑克居住的樓房了。

這裡之所以叫蜂巢街是因為街區裡的居民樓是根據蜂巢的結構建造的。有序,節省空間,最主要的是為建築商節省了錢。夏溯不理解傑克為何如此執著於生活在一個破舊狹窄的街區,但他本人不在意。他經常參加小型格鬥賽,打的遍體鱗傷。

夏溯曾問過他這個問題:“為何你要參加八角籠中的格鬥賽?格鬥賽和角鬥的規則完全不同,格鬥隻限於肉體本身,不能使用任何經過改造的部位或者武器。”

傑克是這樣的回答的:“習慣。每天不弄點傷,不筋疲力儘,我感受不到黎明時刻的陽光。”

夏溯一口氣爬上樓梯,找到了傑克家。牆邊站著一個人,看著夏溯。

安咎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夏溯跟安咎打了招呼,還不等敲門,傑克就把門打開了。

“我聽到你們在說話。”

傑克說。他把門推開,回身回到了房間內,把背後放心交給了夏溯。三人相約今晚一起看機動車的比賽,於是團坐在傑克的沙發上,等待比賽開始。比賽進行到一半,傑克離開了。過了一會,他端著三個盤子回到了屏幕前。

夏溯接過盤子:“謝謝。”

傑克說:“隨便做的,彆介意。”

夏溯知道安咎對食物是有要求的,所以有點緊張,偷瞄他嘗了第一口。安咎安靜,卻又迅速的把剩下的食物吃完,忍不住誇獎傑克。

“你做的飯超過了我吃過百分之九十九的食物。謝謝,很令我驚喜。”

語氣十分鄭重。

“過譽了。”

傑克也很迅速的吃完了自己那份。

夏溯把盤子放到一邊,也稱讚道:“彆謙虛,傑克。我也一直覺得你做飯有兩手。”

夏溯注意到傑克的目光停留在盤子裡剩下的一點肉排,連忙道:“真的吃不下了。沒有任何否認你廚藝的成分。”

“五倍蛋白肉排,有助於肌肉組成和提升身體機能。我記得你下周有角鬥賽,我建議你吃乾淨。”

夏溯坐正:“五倍?!你每天都在吃些什麼?”

傑克很是平常的回答夏溯:“為了照顧你們,我沒放那些提升肉體的藥劑。”

夏溯看向安咎,安咎聳了聳肩表示他沒意見。

機動車賽臨近尾聲,夏溯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向窗外。對麵的房間依舊亮著光,樓下的音樂鑽進開著的窗,和微風一同沐浴黑夜。

一個黑影從窗外墜下。夏溯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轉頭看向安咎和傑克。兩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窗外的黑影,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響。

安咎立刻走到窗邊,向下張望。一個碎裂的屍體躺在街道上,血液從背後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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