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飛行棋的棋盤攤開在桌子中央。莉莉手法嫻熟地搖著骰子，清脆的響聲在小小的空間裡回蕩。
“主人運氣真好，又擲了個六！”莉莉笑著將骰子遞給林燁，身體微微前傾，手肘不經意地碰了碰林燁放在桌上的胳膊，“該您啦。”
林燁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接過骰子，目光卻瞟向對麵的小雅。
她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專注地看著棋盤，但手指卻無意識地摳著裙子的布料，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林燁隨意地擲出骰子，是個不大不小的“3”。他移動了一下棋子，然後狀似隨意地問道：“你們平時工作都挺忙的吧？”
“還好吧，”莉莉一邊移動自己的棋子，一邊笑著搭話，“就是陪客人們玩玩遊戲，聊聊天。不過主人您這麼有錢，是做什麼大生意的呀？”
她眨了眨眼，帶著幾分好奇和試探。
林燁心中一動。來了，開始套話了。
他本來想順勢吹噓一下，說自己是搞金融的，手底下管理著千萬級彆的資金，這樣或許能更快地讓魚兒上鉤。
但轉念一想，自己今天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閒裝，還是走路過來的，背包也是個舊款。
貿然說自己身家千萬，恐怕隻會引來懷疑和戒備。
於是，林燁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又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隨意：“嗐，什麼大生意，就是給彆人打工罷了。”
他頓了頓，看著莉莉和偷偷抬眼看過來的小雅，輕描淡寫地補充道，“混得隻能說一般般吧，馬馬虎虎，一年大概……嗯，百萬的樣子。”
“百萬？！真的？”莉莉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一些，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向林燁的目光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熱切。“主人你做什麼的，這麼有錢？”
“做金融的，我算是混得差的了。”林燁笑了笑說。
“主人您太謙虛了！年薪百萬還叫混得差啊？那我們這種，豈不是要去要飯了？”
她說話間，身體又湊近了一些，幾乎要貼到林燁身上，語氣也變得更加親昵：“主人，您渴不渴？我去給您倒杯水吧？”
“不用麻煩了。”林燁微微側身，避開了莉莉過於熱情的靠近，他的主要注意力仍然放在小雅身上。
這個叫小雅的女孩，反應太青澀了。
麵對客人，尤其是像他這樣明確表露出“意圖”並顯露“財力”的客人，她的反應不是職業化的迎合或熟練的周旋，而是肉眼可見的緊張和羞澀。
這根本不像一個在女仆店工作的女孩該有的表現。
莉莉的表現才更符合這個行業的常態——熱情、主動，懂得如何拉近與客人的距離，甚至帶著明顯的“目的性”。
小雅……她要麼是剛入行，還沒被這個環境“汙染”；要麼，就是她本性如此，根本不適合這個行業，隻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比如……
林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很可能，是急著用錢。
這個猜測讓林燁心中暗喜。
不怕你害羞，不怕你內向，就怕你無欲無求。
缺錢好啊！
缺錢，很多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可以用錢來解決的問題，對他現在來說，反而是最簡單的問題。
想到這裡，林燁看向小雅的目光，多了幾分誌在必得。
……
時間過得很快，包間裡的飛行棋早就被扔到了一邊。
莉莉顯然更擅長活躍氣氛，她不斷找著話題，試圖從林燁口中套出更多關於他“年薪百萬”工作的信息，眼神裡的熱切幾乎不加掩飾。
林燁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心思卻全在觀察小雅身上。
小雅依然很拘謹，大部分時間是莉莉在說，她在聽，偶爾被問到，也隻是小聲地回答一兩個字，臉頰總是帶著淡淡的紅暈。
這更加印證了林燁的猜測——她很可能遇到了難處，急需用錢。
就在這時，包間的簾子被輕輕掀開，之前在前台的圓臉女仆探進頭來，小聲對莉莉說道：“莉莉姐，外麵來了幾個客人，想玩劇本殺，正好缺人，你看這位先生……”
莉莉眼睛一亮，這可是她的主場！她立刻轉向林燁，笑容更加甜美：“主人，您看，正好來了幾位客人，湊一桌劇本殺剛剛好！我們店新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本子，保證您玩得開心！讓小雅也一起，人多熱鬨嘛！”
她覺得，隻要把林燁拉進劇本殺的場子，憑借自己的經驗和魅力，肯定能把這位看似多金的金主牢牢抓住。到時候彆說小費，說不定還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然而，林燁卻直接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我對劇本殺沒興趣。”他的目光直接看向小雅，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定，“這樣吧，我想帶小雅出去唱個k。”
“唱k？”莉莉愣住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主人，這……這不符合我們店裡的規定啊。”
她連忙解釋道：“我們店有嚴格規定，員工不能私下加客人微信，更不能在工作時間跟客人外出的！這要是被店長知道了，小雅會被開除的！”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給小雅使眼色，示意她趕緊拒絕。
林燁仿佛沒看到莉莉的小動作，隻是淡淡一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他伸手將放在旁邊的舊背包拉了過來，稍微拉開一點拉鏈，露出一角紅色的鈔票，雖然隻是一角，但那厚度足以讓人心跳加速。
“小雅今天在你們這裡的費用，我全包了。”林燁看著莉莉，語氣平淡卻帶著強大的壓迫力，“按150一個小時，就算她今天上滿12個小時的班，也就1800塊，對吧？”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給你們店裡2000，就當是買她今天剩下的所有時間，夠不夠？”
莉莉被林燁這番話和背包裡露出的現金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2000塊買一個員工一下午加晚上的時間？這……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林燁不再理會莉莉，轉頭看向臉色已經變得煞白，身體微微發抖的小雅。
他放緩了語氣，帶著一種誘惑力說道：“錢我付給店裡，跟你沒關係。至於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是不是該由你自己決定？”
他停頓了一下，加重了砝碼，聲音清晰地傳入小雅耳中：
“小雅，你跟我去唱k，就幾個小時，玩玩遊戲，聊聊天。今天這2000是給店裡的補償，跟你沒關係。”
然後，他直視著小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隻要你點頭跟我走，我另外再給你4000塊現金。現在就給。怎麼樣？”
“四……四千？！”
這一次，不僅是小雅，連旁邊的莉莉都忍不住低呼出聲。
四千塊！
對於她們這些在女仆店打工的女孩來說，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能相當於她們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工資了！
而且，隻是陪著出去唱幾個小時的歌？
莉莉看向小雅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有震驚，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她很想說“我去”，但客人指名道姓要的是小雅。
小雅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她緊緊咬著下唇，手指用力地絞著圍裙，眼神慌亂地在林燁、莉莉和那個露出冰山一角的背包之間來回移動。
四千塊……
這個數字像一塊巨石投入她心湖，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林燁看出了她的猶豫和掙紮，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直接從背包裡抽出四遝嶄新的百元大鈔，一共四千塊，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推到小雅麵前。
“你看，4000塊，現金。”林燁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就是去附近的ktv唱唱歌，聊聊天，很安全。你隨時想走都可以。”
紅色的鈔票就擺在眼前，觸手可及。
小雅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四千塊錢，眼神裡的掙紮逐漸被一種決絕所取代。她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林燁，又飛快地低下，聲音細微但清晰地說道：
“……好，主……主人，我……我跟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