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
李子成聽聞天幕中提起,未來同僚日後有脫發困擾,不由一臉驚喜。
那豈不是正好!
自己手上就有生發的秘方啊!
原本他還在憂愁怎麼打入九殿下的心腹圈子,這機會不就來了?
一想到日後能在英明神武的主人手下辦事,李子成心情都變好了。
不過,光靠這個秘方恐怕還不夠,還得再看看其他人有何難題。
他才好投其所好,讓他們能夠接納自己。
唉,真不明白天幕中的自己怎麼如此鼠目寸光。非要去皇太孫的身邊,而不追隨九殿下,真是有眼無珠,遇人不淑!
李子成滿心懊惱,就怕看完天幕,同僚會對自個兒印象不佳,到時被排擠了可如何是好。
其實他們隻要將自己當做小貓小狗看待就可,自己沒什麼野心。
現在隻想待在殿下身旁,能夠時時見著殿下就好了。
就這麼個微小的願望,應當可以實現的吧?
【 時間來到國安二十三年,這一年注定不會平靜。
因為蕭睿,這位帝王離世了,而即將接手這個國家的君主顯然不是個有能力的。
古代路況不好,加上蕭哥所處的地方本就偏遠,等傳達皇帝遺詔的官員抵達時,早已過去一個月有餘。
咱都知道,蕭哥是做生意的,鋪子開在了很多地方。那些掌櫃、店員,甚至是運輸貨物的人員,都會是蕭哥的耳目。
蕭睿駕崩的消息,他肯定早在傳旨人員抵達青州前就知曉了,必定也做了相應的準備。
接下來,請看vcr:
青州。
四名騎著馬的侍衛護著一輛豪華的馬車,一路疾馳,最終在秦王府門口停下。
禮部官員許文撩開車簾,與一位穿著白色素服的宦官先後下車。
“哎喲,可把咱家給累壞了,這一路可遭老罪了。”
額頭上綁著白色素縞的宦官,彎腰捶著自己的腰部,眼神不滿的打量著四周。
“咦?”
宦官一愣,發現青州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破舊。反而比國都都要繁華美觀,甚至有些他看不懂的擺設。
皺著眉,沒有過多在意。他現在隻想早些傳完消息,然後好好休息一番。
從國都趕來青州,這一路顛簸不平,晃得他頭暈目眩。隻能路上吃點藥,讓自己強製性睡過去,如今抵達秦王府,他總算鬆了口氣。
“你,說你呢。”
宦官傲慢的指著秦王府的一名侍衛,開口道:“ 去通稟秦王,陛下龍馭賓天,讓他速來聆聽遺詔!”
侍衛怕耽誤自家殿下的大事,沒有計較宦官的口吻,直奔書房去通傳這一消息。
看著侍衛離去的背影,宦官仿佛才發現自己有些喧賓奪主,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許大人,實在對不住。咱家一心想早點回到太孫身旁伺候,所以心急了些,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啊。”
許文一臉平靜,淡淡的回道:“當然不會。”
宦官見狀,心中覺得無趣。
這許大人真是,整天擺著張死人臉,既不會討好上司,又不會說點好聽的,怪不得被打發到這窮鄉僻壤來宣旨。那些懂事的,早就打點好上司了。
至於自己?
乾爹可說了,跑完這一趟,就讓他貼身伺候太孫,保證日後前程似錦呢!
這時,蕭青雲帶著黑眼圈越來越重的尹修和肌肉越來越健碩的趙恬走了出來。
“哎喲喂!秦王,您可算出來了,再這麼磨磨蹭蹭,咱看這天都要暗了。”
宦官滿臉不滿的說著,聲音尖銳刺耳:“請您跪下吧!”
話音剛落,嘈雜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宦官疑惑的扭頭看去。
“這兒,他們在這兒!”
隻見一大群百姓浩浩蕩蕩的衝了過來,每人手中都緊緊抓著自家的農具,眼神中充滿憤怒,死死盯著宦官。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對秦王殿下如此無理!”
“太過分了!怎能用這般惡劣的語氣對殿下說話!”
“揍他們!揍他們!!”
……
宦官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頭,死死圍住他們的健壯百姓。
頓時嚇得瑟瑟發抖,急忙躲在許文身後,聲音細若蚊吟:“反了…反了……以下犯上,這是以下犯上啊。”
四位侍衛中,兩位迅速抽出刀劍,謹慎的防備著周圍的百姓。
“看來宣讀遺詔之事,還是本官來為好。你覺得呢?”
許文側頭看向宦官,伸出了手。
宦官忙不迭的將遺詔放他手中,仿佛扔掉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蕭青雲看著青州百姓,心裡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現。
“本王無事,大家不必擔心。”
一句話下來,百姓們瞬間安靜乖巧了下來,完全看不出剛剛怒發衝冠的樣子。
許文打開聖旨,也未強求眾人跪下,直接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自登基以來,殫精竭慮,唯願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然天命難違,大限已至。
每念列祖列宗開創之基業,及天下百姓所托之重責,心憂難釋,難以瞑目。
朕崩逝後,皇太孫蕭尋,仁孝賢明,宜登大位,以繼朕誌。
望卿恪守臣節,忠心事主,於新君之政令,務必悉心奉行,不得有違。
朕將彆世,唯願江山永固。爾其勉之,欽此。”
蕭青雲接過許文手中的聖旨,眼眶泛紅,聲音悲痛欲絕:“父皇……怎會如此,本王要前往國都,祭拜父皇!”
宦官看著平靜下來的百姓,再次忘乎所以,忘了剛剛發生的事,嗤笑一聲。
“咱家剛剛忘了言明,先皇有令,藩王嚴禁前往國都,隻能在封地祭拜。”
“主公!”趙恬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蕭青雲,怒目圓睜,充滿力量的胳膊朝著宦官揮了揮,大聲怒喝。
“剛剛便聽到一陣犬吠,原以為吾聽錯了,沒想到是你這條瘋狗在亂叫。”
宦官嚇得往後一仰,連忙避開拳風,躲到侍衛身後,不敢吭聲了。
一群瘋子,不過說了句不疼不癢的話,怎麼就和生死大仇一樣。青州這地方真是邪門,每個人都不太正常。
可不能再多嘴了,省的被平白無故被揍一頓。即使到時能向新帝告狀,可疼的還是自己啊。
“ 三分人樣尚未學成,七分官威倒是學得栩栩如生。”
尹修一臉譏諷的看著宦官,滿臉不屑之色。
百姓們也都滿臉不平,自家殿下如此賢明,為何就不能登上那位置,憑什麼是那什麼太孫繼位!
看看殿下,眼睛都紅了!肯定是傷心難過到極點了!
為了不想讓大家擔心,還特意用袖子遮住臉暗自哭泣。
瞧瞧,殿下的肩膀都控製不住在微微顫抖!
蒼天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殿下!
“殿下!俺不怕,咱們打也要打回國都!一定要讓您去祭拜皇上!”
一名士兵率先開口,滿臉怒意,手裡緊緊握著兵器。
雖然皇上為父不慈,不讓殿下去祭拜,但誰讓殿下一片孝心,天地可鑒!既然殿下想去祭拜,他們就一定要讓殿下達成心願!
“俺也去!”
“算我一個!”
……
密密麻麻的聲音從侍衛和百姓中傳出,源源不斷聽聞消息的青州百姓趕來。
得知此事後,個個義憤填膺,爭著要加入其中。
他們平日裡就常常歎息,為何秦王殿下不能登上皇位,念著念著心裡都有執念了。
也非常難過自己隻是個泥腿子,不能給秦王獻上更好的物品。
此時,聽聞秦王殿下想去國都奔喪,祭拜自己親爹都不被允許。個個怒氣上頭,什麼都顧不上了。
蕭青雲正用袖子擋住臉,被屬下罵人的話逗笑,笑的身體發抖。
結果聽到侍衛和百姓的激昂言辭,整個人立刻僵住了。
啊??什麼情況??
我隻是無聊了想逗逗這宦官,太久沒遇到這種刁鑽小人了,找找樂子。
怎麼就突然變成要打到國都去了??
這可是造反啊!
不是,這麼草率的嗎??
蕭青雲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眼角不經意一瞥,發現站在門後的林亦遲正靜靜看著自己。
那個角度,好像,大概,可能,可以把自己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吧??
兩人的目光對上。
……
………
…………
蕭青雲一臉麻木的放下袖子,迅速恢複平日翩翩君子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