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崢看都沒看就簽好了欠條。
“30250。”
“你給多了。”
“我看你值個二百五。”
應春生聽到這,沒有說話,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盯著裴崢。
裴崢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感覺應春生眼睛好像紅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故意捉弄應春生了。
說她貪財,也不過是想追求更好的生活,說她伶牙俐齒,也不過是不讓自己受委屈,說她不會看眼色,不顧男女大妨,也不過是生長環境不同,後天無人真心關愛她罷了。
這樣來說,不過是個小女孩,不過貪財了些,最多是個喜歡齜牙的小兔子而已,自己何必逞一時之快,這般戲弄她。
“我跟你開玩笑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都坑了我這麼多錢,我跟你開個玩笑,你彆生氣了,我錯了。”
“那你怎麼不轉我兩萬五,那將是對我,個十百千萬,額,十倍的侮辱。”
裴崢笑了。
他最近很容易被氣笑。
他發現了,跟應春生在一起,他永遠不用擔心自己低血壓。
“那是一百倍,有時候我真不想認識你,這樣彆人會覺得我也是個傻子。”
“那你呆在我身邊不就好啦?少年,我看你如此誠實,不在乎身外之物,是個可造之才,我這裡還有一本腦白金,不要”
“我說彆人會覺得我是個傻子,沒說我真是個傻子。”
“有什麼區彆嗎?”
“一個是無聊的人隨意曲解我,一個是我對自我人格的否定。”
應春生點點頭。
裴崢相信她很快就能聽懂。
他抬手,拉著應春生就往海島上走。
“快去找帳篷那種資源吧,不然我們兩個今天就要露宿野外了。”
應春生這才想起來,趕緊收好自己的筆記本,抬腳跟上裴崢。
“你不裝崴腳了?”
“有什麼好裝的,已經選到最合適的對象了。”
“我是你最合適的對象?”
裴崢的手不自覺收緊,被嗆地咳嗽了幾聲。
應春生也不像裝的。
裴崢歎了口氣。
這個女人,怎麼老是撩人不自知啊,這樣是很危險的。
“你以後”
“噓,有人。”
一股專屬女孩的香氣從鼻尖傳來,裴崢屏住呼吸,生怕讓手掌的主人察覺到他逐漸變重的呼吸聲。
應春生有些奇怪,她轉頭看向裴崢,湊近他的耳朵。
“你怎麼不會呼吸啊,我還以為你死在我手裡了。”
嗬嗬。
“是倒數第二組,他們在乾什麼?”
倒數第二組就是那個淘汰候選區組隊的男女,按照男的之前排名第八,是倒數第二組。
男的是一個高智商素人,女的是一個知名野外求生主播。
應春生見過,朝堂上總有些高人一等的官員,用手段打壓欺辱他人,以此來獲得認同感。
應春生覺得這些人有病,隻是世上有病的人太多了,她沒興趣深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兩人找來一堆樹葉,鋪在一個洞上,洞上是密密麻麻的樹杈子。
人路過,踩斷樹杈,就會調入陷阱。
應春生行軍帶隊時接觸過很多,再熟悉不過這些陷阱。
對她來說這種粗製濫造的陷阱,隻有蠢貨才會掉進去。
應春生不知道,她溫熱的氣息噴在裴崢已經紅透的耳朵上。
裴崢感覺自己要暈了。
“好了,陷阱布置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食物先掉進去,還是人先掉進去。”
“走吧。”
“他們走了,等一下,我們等一會再出去。”
裴崢真要瘋了,他一把抓住應春生的手,不想讓她亂動。
應春生莫名其妙看著裴崢,這才發現他臉色紅得不自然。
“你怎麼了?發燒了?”
“哎呀發燒就發燒,你沒聽見他們說的,那陷阱不僅是捕獵用的,還是給我們這些參賽者準備的!”
應春生看著裴崢臉色越來越奇怪,等了半天,裴崢都沒吭聲。
應春生也不知自己怎麼惹到他了,麵前的男孩突然發狂了。
他一把掙脫應春生的手,像個力拔山河的猩猩一樣從草叢裡“嗖”的一聲彈射出去。
應春生傻了。
她真懷疑裴崢被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魘住,她後悔自己剛剛沒有給他拍腦子了。
裴崢臉色極其難看,應春生從草堆裡起身,往前一步,裴崢就後退一步。
應春生心下了然,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她像哄小貓一般,輕手輕腳向前走了一步,裴崢後退了一大步。
直到退無可退,裴崢的腳抵在石頭上。
應春生迅速出擊,直接把裴崢抵在牆上。
裴崢死命掙紮。
應春生第一次感覺到裴崢的力量有多大,她差點壓不住裴崢。
“沒瓜係沒瓜係,拍個腦瓜子就好了,是哪來的要摸跪乖!還不蘇蘇從彆人身上下來。”
應春生真要服了,裴崢力氣太大了,她說話都費勁。
這也不能怪應春生,畢竟之前裴崢一直假扮綠茶,手不能沾水腳不能占地的,誰能料到他力氣這麼大。
“沒辦法了,葵花,點穴手,我點。”
?
裴崢不掙紮了,像看傻子一樣看她。
應春生還以為自己跟古代一樣呢,她沒想到麵前的男人,胸肌這麼大。
居然直接把她的葵花點穴手彈了出去。
“我靠。”
她崩潰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功,為何總是在這人麵前碰壁。
隻不過這麼大,這麼有彈性的胸肌。
不能天天摸太可惜了。
重生的女人就是要摸胸肌!
應春生還沉迷在自己手上的觸感中,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對。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耳邊傳來之前離開兩人的低語,應春生趕緊又捂住了裴崢的嘴。
兩人借著周圍樹木的遮擋,夾在樹木和石頭之間,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
這下應春生知道麵前男生為什麼發瘋了。
她感覺到裴崢的身體格外熱,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她愣住了,死盯著裴崢。
裴崢已經開始對應春生的眼睛tsd了,隻要她死死盯著自己,就不會有好事。
“你聽錯了吧,這麼晚了,樹林裡都不知道會有什麼,趕緊回帳篷那裡。”
“噢噢,好。”
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兩人迅速分開。
“你。”
“我。”
“地圖上顯示這裡有個山洞,我們可以過去避一會兒,他們說得沒錯,這麼晚了樹林裡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東西出沒,明天早上再行動吧。”
應春生的聲音很冷靜,完全聽不清情緒。
“好。”
兩人沉默地走著。
裴崢忍不住了。
“你誤會了。”
“這很正常,是極其正常的反應。”
“畢竟我這麼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美女在你麵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不心動。”
何況還是活了兩世,跨越百年的成熟女性。
應春生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裴崢臉色不太好,他以為應春生說的是真的。
麵前的女孩知道自己魅力很大。
也從側麵告訴他,這種女生肯定會有人喜歡。
他猛地想起第一次在酒店遇見的應春生。
也許,應春生根本不在乎他。
“你不用在意,這種事我見多了。”
冷宮裡私會侍衛的人大有人在,她確實見多了。
“夠了。”
裴崢忍不住出口打斷她的話。
應春生真的不懂了。
“你在生氣些什麼?”
裴崢一怔,抬頭看向背光的應春生。
女孩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頭發絲被風吹散,輕輕地撫過他的手側。
對啊,他在生氣些什麼呢?
他明明,最開始隻想利用這個女人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