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用了二哥的名頭救了人?”戰南星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沈昭昭在路上還救過這位武德將軍。
沈昭昭點頭,“說起來,他還是趙平笙的朋友。”
“我也是看在他這人挺嫉惡如仇的份上,幫了他一把,”沈昭昭沒有詳細說當時的情景,隻說是湊巧。
“好。”
戰南星說道。
沈昭昭眨巴下眼睛,什麼好?
戰南星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抬手,輕輕刮了下沈昭昭的鼻子,“我說,好,我陪你去大營向他賠罪。”
沈昭昭頓時眉開眼笑。
戰南星收回了手指,拇指輕輕摩挲著食指,微微垂眸。
能以她的夫君名義陪伴在她身邊,他很滿足。
而且,她也隻想到讓他陪著。
沒有想到彆人。
“哦,對了,”沈昭昭一拍巴掌,起身,“我要叫上二哥,管平樂叫他也要一起去來著。”
說著,沈昭昭出了屋子。
戰南星咬了咬唇。
嗬。
還覺得她待自己到底是不同的。
結果,這次去大營,依舊不是他們兩人。
夜幕落下的時候,戰北辰找了一輛馬車,停在家門口,等著。
看著沈昭昭攙扶著戰南星出來,趕忙跳下馬車伸手,要去攙扶自己三弟。
伸出去的手,被戰南星了無痕跡地躲了過去。
戰北辰看著自己扶了個空的手,一時就沒反應過來。
咋回事?
三弟這是躲開他了?
這不可能啊!自小三弟和他這個當二哥的感情最好,怎麼會躲開他?
“你啊你!”郭氏正好抱著一條毯子出來,目睹了這一幕,沒忍住,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戰北辰的背上。
“你能不能有點眼色?”
“人家小兩口相依相偎好好的,你湊上去乾啥呢?”
戰北辰這才留意到戰南星一個大男人,明明比沈昭昭高出一個頭,依舊整個人往沈昭昭的身上貼著。
兩人往馬車走去的背影,戰北辰瞧出了小嬌夫和霸王花妻子的感覺。
頓時感到一陣牙酸,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接了郭氏手中的毯子,上了馬車。
沈昭昭剛剛扶著戰南星坐好,就見車簾掀開,戰北辰伸進來一隻手臂,遞了毯子。
“多謝二哥。”
沈昭昭笑著說道。
外麵戰北辰沒有回,隻是趕著馬直接上了路。
“二哥這是因為我冒用他的身份,生我氣了?”沈昭昭湊近了戰南星小聲問道。
戰南星抬眼掃了眼車簾,又看向沈昭昭,“怎麼會呢?”
沈昭昭一臉莫名,有點嘴賤,又拉下戰南星的脖頸和他嘀嘀咕咕說著話,“二哥可能就是這麼小氣扒拉的……”
車外,駕著馬的戰北辰黑著臉。
他是武將。
自小練得耳聰目明。
有些話,他一點不想聽到!
馬車一路行駛到漠北軍大營,管平樂早早就等在門口,見人來了,十分自來熟地和戰北辰打了招呼,又迎向了沈昭昭。
“六妹!”壯漢大大咧咧地張開了懷抱。
“咳咳……”戰南星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把沈昭昭往自己身後拉了拉,擋在她和管平樂之間。
“哦對,”管平樂齜了齜一口白牙,“忘了,帶了夫婿來了。”
戰南星眸子沉沉地掃了他一眼。
“裡麵請!”管平樂大手一揮。
沈昭昭知道四哥為人大大咧咧,不會真的和她計較隱藏馬甲的事情,看到大帳裡豐盛的酒菜,也算是真正的放下心。
和張文竹相比,她更喜歡四哥這樣的人。
交往起來,不需要使用太多的心眼子。
管平樂和戰北辰倒是一見如故,兩人都是好酒量,酒過三巡,已經開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六妹和妹夫,來!”管平了衝著沈昭昭舉起了酒杯。
沈昭昭大大方方的回舉酒杯,一飲而儘,漠北的燒刀子,入口就燒,一路順著食道燒到了胃裡。
酒如其名。
一杯下去,人就燒了起來。
“我妹子真是好酒量!”管平樂來了興致,正要和戰南星喝上幾杯,被沈昭昭以他身上有傷為由擋了。
“說起來是我冒用了我二哥的身份,該是我敬將軍才是。”沈昭昭端起酒杯,走到了管平樂身邊。
一飲而儘。
反複添酒,自罰三杯。
管平樂也沒讓她一個人喝,自己也陪著。
黃湯下肚,原本話就不少的人,話更多了,一把拉著沈昭昭坐在自己身邊,低下頭,和她說起了悄悄話。
“六妹,你知道咱群裡大鍋是誰不?”
管平樂酒喝得多了,有點大舌頭。
“什麼?”沈昭昭沒有聽清。
“大哥,”管平樂湊得更近了,“咱群裡大哥,你猜是誰?”
沈昭昭眨巴下眼睛,好家夥,這趟過來賠罪還有這收獲。
“是你我都認識的人?”沈昭昭心思急轉,心頭驀然浮現出了一個人,“趙平笙?”
啪——
管平樂的大手一下拍在沈昭昭的肩上。
“六妹。”
“厲害!”
沈昭昭疼得齜牙咧嘴。
“管將軍。”清冷的男聲傳來,戰南星端起酒杯,衝著管平樂示意,“沒有夫人賠罪,我這個當人丈夫的乾看著的。”
“好!”
“夠爺們!”
管平樂端起酒杯,酒精上頭,差點沒和戰家兩兄弟當場拜把子。
“你行不行啊?”沈昭昭見戰南星喝酒了,趕忙坐回他身邊。
“管將軍,我們兄弟倆和您一見如故……”戰南星又給自己滿上。
“不是你彆喝了!”沈昭昭瞪他,這男人,是不知道自己是個傷員,不能喝酒嗎?
戰南星眸子帶著笑意瞧著她,湊近她說話,隱隱透著酒氣,“剛剛昭昭和管將軍挨得那般近,說什麼了?”
“能和我說說麼?”
大手纏上了她的腰身,輕輕揉捏了下。
話語裡,帶著俏皮。
還有威脅。
“如果昭昭和我說了,我就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