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不重要的。”
“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事實勝於雄辯。”
“我講得再好，還不如給你們演示一遍。對吧。”
江白笑道。
見江白都這麼說了。
龔箭也就再沒說什麼。
說真的。
他還真想看看，江白是怎麼對射程以外的目標進行射擊的。
這時。
江白拿過四連一個兵的槍。
“借來用一下你的槍。”
“這把狙擊步槍的射程在八百米吧。”
江白隻是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看了看，就說。
這個，四連的兵都知道，沒出聲，點點頭。
江白想了一下，道：“那就把那個靶位，移到一千二百米的位置吧，來個人過去，通知一下對麵的兵，移一下。”
這話一出。
龔箭都驚呆了，忍不住確認道：“首長，你說的是一千二百米嗎？”
“對啊。”江白笑著說，“怎麼？覺得我打不到。”
“首長，這槍的射程可隻有八百米。”龔箭小聲提醒著。
“我知道啊。”江白說。
這一下。
龔箭也徹底沒話講了。
四連的兵，也都愣了一下。
什麼？
八百米的射程。
你打一千二百米？
開什麼國際玩笑。
超出八百米，子彈就已經是弧線的狀態。
一千二百米，子彈都是飄著的。
這個狀態不脫靶，就已經算是神槍手了。
更彆提打出十環來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八百米的槍，打一千二…”新兵班裡，何晨光也是滿臉震驚，嘴裡呢喃著。
他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旁邊的王豔兵。
不知道王豔兵怎麼想的。
於是小聲問道：“喂…王戰友，你對你師傅這個操作，怎麼看的？”
“什麼怎麼看的？”王豔兵皺著眉頭，不耐煩道
何晨光不以為然，繼續問自己的問題：“你覺得你師傅能成功嗎？”
王豔兵沒有吭聲。
說實話。
他也想相信江白。
但這個實在是太離譜了。
根本就無法想象。
“我覺得夠嗆。”何晨光說。
王豔兵聽了。
歎了一口氣。
沒有搭理何晨光。
緘口不語。
黃子滔，蓀樣，還有李睿，楊小蜜他們幾個明星。
倒是沒有特彆的驚訝。
因為他們不了解狙擊戰術。
所以，不深刻了解的話，就不理解用八百米射程的步槍去打一千二百米的靶子。
所以他們沒有太過震驚。
隻是好奇。
想看江白能不能成功？
…
幾乎在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目光下。
江白端起槍。
沒有采取臥姿。
而是用最不穩定的跪姿。
這種姿勢，雖說沒有臥姿穩定，但是最靈活，能任何時候隨時調整。
像這種超出射程範圍外的射擊，除了過硬的射擊水平，還得能判斷周圍的風向，空氣濕度的影響。
還有更重要的，對子彈打出射程範圍外，子彈彈道的精準掌控。
江白一隻手屈膝，托著槍身。
用左肩頂住槍托，主要是極大減少後坐力，對彈道的影響。
一切準備準備好後。
隻看見
對麵的兵揮著小旗子。
這說明，靶子已經移到了一千二百米的距離。
龔箭這時，走到江白身後，輕聲道：“首長，可以開始了。”
聞聲。
江白微微皺眉。
砰！
砰！
砰！
連開三槍。
沒有任何停頓。
這種情況下，要麼是三槍全脫靶，要麼就是全中。
當然。
因為距離太遠。
看不清楚。
具體的情況，要等報靶員來通報。
在報靶員查靶的時候。
現場一片寂靜。
沒有人吭聲。
連大氣不敢出。
相比其他人的緊張。
江白顯得輕鬆多了。
他抱起江兮兮來，笑著。
在他看來。
他開槍的那一刻，已經沒有懸念了。
所以，他並不擔心。
那邊。
報靶員去查看江白打的靶。
一看，整個人後脊背都發出陣陣涼氣。
因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能用八百米射程的步槍，打一千二，還能打出滿環的成績來。
這是個什麼怪物啊呀
他震驚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龔箭等得有點著急，用對講機呼叫道：“乾什麼？趕緊報成績，磨蹭什麼呢。”
報靶員這才反應過來，說：“全中，滿環！”
嘩！
這一下。
全體四連的兵，不是驚訝了。
而是被嚇到了
他們現在看江白的表情，隻有一個：這還是人嗎？
何晨光眼睛瞪得很大。
王豔兵也是一樣極度震驚，看何晨光那樣子，笑了一下，調侃道：“何戰友，還說我師父夠嗆吧？”
“不要覺得自己槍法挺牛的。”
“那是你沒碰到狠人。有一句話說得好，這一山還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到沒有？什麼叫高手？我師父這才叫高手！”
何晨光聽了。
沒有反駁。
他一直承認的是江白的槍法確實好。
他那天在王豔兵的氣槍攤上，見識過。
覺得不錯，是個高手。
不過，這個好，這個高手，也隻是在他能追上，能擊敗的範圍內。
但現在看來。
他錯了。
徹徹底底錯了。
江白的槍法，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他一直都是不服的人，覺得彆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但現在，他第一次服了。
第一次覺得，毫無反抗力，毫無好勝的心理。
因為，他知道，他做不到。
這輩子，再怎麼努力，都做不到。
已經超出了他認為能追上，能擊敗的範圍了。
“厲害啊，神了簡直是。”黃子滔誇獎道。
“這特種部隊的就是不一樣，你看其他那些兵那表情，都傻了吧。”蓀樣笑著，在心裡把自己代入了江白。
所以看那些震驚的表情，很爽。
熱芭這時，也是一樣，感覺很開心。
心想：這個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看到所有人震驚的樣子。
江白內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因為，在他的軍旅生涯中，這樣的場麵見得太多了。
有的比這個還誇張。
所以，他此刻很淡定。
見四連的有些兵一直在議論著，場麵有點控製不住了
他舉起手來，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聲音這才小了下來。
等到聲音完全沒有了。
他才開口道：“行了，都彆討論了。”
“四連的，全體都有。”
“射擊訓練開始。”
“現在所有的人聽好，舉槍一小時！”
所謂的舉槍。
並不是單純地把槍舉起來就行。
而是在槍上，還掛著一塊磚頭。
不過因為神槍手四連是老兵，不是新兵蛋子。
所以，一致都加的是兩塊轉頭。
這練的是穩定性。
槍抓得越穩，受到後坐力的影響就越小，打得就越準。
這個科目，是四連的日常訓練科目。
這對四連的兵來說，熟悉得有點枯燥。
這要是之前，在江白沒打出一千二的成績前，估計肯定有人會說能不能訓練點彆的，我們沒見過的。
畢竟這江白隻在四連指導幾天。
要把這幾天，花在鋼刃上。
可是。
現在沒有人吭聲，都老老實實的。
因為剛才江白的操作，太過震撼了。
已經讓他們服服帖帖。
所以，江白現在的話，他們都聽。
就連之前那幾個‘不服氣’的兵，也都是老老實實的。
不再有任何異議。
江白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舉槍就舉槍。
加兩塊磚頭，就加兩塊磚頭。
…
看四連開始正式訓練了。
老黑對明星班的，下命令道：“明星班的，全體都有，目標新兵連訓練場。”
聽到命令。
明星班的人，卻不願意離開。
老黑看到了，皺了下眉頭：“怎麼啦？想違抗命令啊？”
“報告班長。”何晨光正聲道。
“說！”
“我想留下來，跟四連一起訓練。”何晨光說。
見何晨光這麼說，王豔兵也不甘示弱：“我也想留下來。”
知道這兩人是真想學習。
而且說實話。
老黑自己也想留下來，看看江白是怎麼訓練的。
於是，猶豫了一下，道：“留下來，不是我說了算，等一下。”
說完。
他去找龔箭，小聲說：“指導員，何晨光和王豔兵兩個兵想跟四連一起訓練，你看行嗎？”
龔箭笑著，“這是好事啊，當然可以。”
看老黑看了一眼江白。
他當即就明白了，說：“行，我去跟他說一聲。”
老黑點點頭。
等著。
一會，龔箭就回來了，道：“讓他們去吧。”
“嗯。”
老黑笑著，回頭叫著何晨光和王豔兵：“你們兩個過去。”
至於明星班的其他人。
那都是沒有射擊經驗，沒有底子的。
讓他們上去，跟四連一起訓練，肯定是跟不上。
所以想了想就算了。
“李二牛，黃子滔…你們就不用去了，待在一邊，好好看，好好學。”
聽了。
黃子滔彆提多高興。
心想，讓他去，他還不想去呢。
這舉槍，舉一個小時多累啊。
還是待在一邊，好好看，好好學…好。
似乎是知道黃子滔的想法。
老黑故意說：“黃子滔，你去。”
“啊？”黃子滔整個人都呆住了，然後尷尬地笑了笑，“班長，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手痛，真的。”
黃子滔一堆解釋。
老黑一看。
笑了一下。
“開個小玩笑。”
一下。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黃子滔也是鬆了一口氣，也是跟著其他人一起笑。
“行了，彆笑了。”
老黑看笑聲太大了，會影響四連訓練，便說。
“都安靜點，想看想學的，就學就看，不想的，就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有體能訓練。”
聽到休息。
黃子滔，楊小蜜他們自然選擇休息。
為晚上的體能訓練做準備。
況且。
說實話。
舉槍，也沒什麼好看的，好學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跟龔箭站在一起的江兮兮，看到那邊有好多人，便跑了過去。
這個小家夥一點也不怕生人。
主動跟熱芭打起招呼來，奶聲奶氣喊著：“姐姐好。”
看到小家夥過來，叫著自己。
熱芭一下沒反應過來。
隻是怔怔看著江兮兮。
心裡五味雜陳。
這可是自己的女兒。
可是又沒辦法相認
見熱芭沒回應。
江兮兮再次喊著：“姐姐。”
這一下。
熱芭才回過神來，笑了笑，點點頭，摸了一下小家夥的小腦袋。
“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裡呀。”剛才小家夥沒看到熱芭。
“我…”熱芭一時無以言對，她看著女兒，想抱抱她，想認她，想讓她叫一聲媽媽。
可是
她不能。
她答應過李姐了，為了公司，為了蜜姐。
而且江白還不肯原諒她。
她沒法這麼去做。
她就這麼看著這個小家夥，笑著，眼眶裡紅紅的。
看到熱芭流眼淚，楊小蜜有些詫異，問道：“胖迪，你怎麼啦？哭什麼呀。”
熱芭自己也沒意識到流眼淚了。
趕緊拿手一擦。
笑了笑，說：“我眼睛裡進沙子了。”
楊小蜜半信半疑：“喔。”然後看向江兮兮，逗著江兮兮：“小朋友，你是從哪裡來的呀？”
“我是從…”這一下可把小家夥給難住了，因為她不知道，她指了一下在射擊訓練場上的江白。
奶聲奶氣說：“那個是爸爸，是爸爸帶我來這裡的。”
“好聰明呀。”楊小蜜不禁驚呼。
其他人。
一看小家夥這麼好玩。
也都湊了過來。
問各種各樣的問題。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丫丫笑著，問。
“我叫江兮兮…”小家夥認真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