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到城中村,將謝雨靈送到樓下。
“方俊他們好像在打台球,我去看看。”林墨找了個借口離開。
“我也去。”謝雨靈幾乎是脫口而出,眼裡帶著幾分期待。
“算了,剛剛鄭阿姨在車上都打電話催了,彆讓她擔心。”林墨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隨意地補充道,“而且都是些臭男生,烏煙瘴氣的,你一個女孩子過去乾嘛。”
這理由無懈可擊。
謝雨靈眼裡的光暗了暗,終究沒再堅持,隻能點點頭,轉身獨自上樓。
既然如此,那她就回去繼續試試看能不能將塑料杯壓縮。
噔噔噔的上樓聲傳來。
聽著那有些賭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林墨才收回目光,轉身拐進了另一條巷子。
城中村的樓棟密集得像森林,他在其中穿行,卻像是走在自家後院,七拐八繞後,熟門熟路地停在一棟毫不起眼的居民樓前。
上樓,敲門。
咚咚咚!
“哪位?”裡麵傳來聲音。
“林墨。”林墨自如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在他的神識裡,屋子裡有幾個人,他都一清二楚。
門軸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門開了一道縫,守真的臉探了出來,目光裡全是小心翼翼的觀察。
“看什麼看,全真教的小道士。”
林墨直接推門而入。
這聲調侃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守真被他這股氣勢搞得一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給他讓開了路。
經過守真和柳政他們的討論,可以知道北玄真人不喜歡全真教。
那作為北玄真人的弟子,林墨對守真態度不好這件事合不合理?
太合理了。
再說,直覺告訴他,真動起手來,自己八成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林居士,我們應該沒有過節吧。”
林墨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下,雙腿交疊,姿態閒適得仿佛這裡是他的地盤。
林墨隨手一攤,“沒辦法,先生說你們全真教以前做的事不地道。”
其實林墨對全真教沒有感覺。
隻不過他想要給北玄真人這個點塑造人設,那不喜歡全真教這個點看著就很真實。
說白了,其實就是林墨惡趣味凹人設而已。
夏至從裡麵閃身而出,她身形緊繃,動作利落,手上一把黑色的手槍已經打開了保險,冰冷的槍口直指這邊的聲源。
整個客廳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度。
守真見狀連忙開口,“夏居士冷靜,這位就是北玄真人的弟子林墨,也是他們把你們給救起來的。”
夏至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立刻關起手槍保險,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隻是擔心會有人偷襲此處。”
林墨倒是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反正子彈對我也沒什麼效果。”
夏至臉上微微發燙,想起之前對林墨的戒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畢竟,柳政早就提過,這位可是能硬抗子彈的猛人。
“多提防是好事。”林墨倒是不以為意。
他手一翻,像是變戲法一樣,摸出五顆翠綠欲滴的翡翠,隨手放在了桌上。
這些翡翠形狀不一,但每一顆都通體碧綠,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是先生給你們做的護身符。”林墨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介紹什麼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你們可以理解成一個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防禦係統,真要是碰上什麼躲不過的麻煩,興許能保你們一條命。”
說完,也不等夏至和守真反應,他徑直走向廚房。
在裡麵翻找了片刻,拎著一把生鏽的水果刀就出來了。
夏至和守真看得一愣,這是要乾嘛?
下一秒,林墨就給出了答案。
他隨手拿起桌上一塊翡翠,另一隻手握著水果刀,毫不猶豫地猛然劈下!
“彆!”夏至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這麼好的翡翠,一刀下去出現劃痕可能就貶值了。
然而,預想中翡翠碎裂的場景並未出現。
鋒利的水果刀在距離翡翠表麵約三厘米的地方,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瞬間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擋停,再也無法寸進。
“這是!靈寶!”
守真道長猛地站了起來,雙眼瞪得溜圓,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拔高了八度,甚至有些破音。
他死死盯著那枚懸停在刀下的翡翠,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靈寶?”
林墨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他想了想,補充道:
“算是臨時靈寶吧,這玩意兒裡麵的力量有限,給你們擋擋子彈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一旦能量耗儘,它也就變回一塊普通的翡翠了。”
“北玄真人竟然還能製作靈寶!”守真沒理會林墨的後半句話,隻是失神地喃喃自語,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
這消息比親眼看到林墨硬接子彈還要讓他震撼。
林墨隨口問道:“怎麼?現在沒人能做這玩意了嗎?”
“做不出來了,或者說,沒有人知道怎麼做。”守真猛地搖頭。
還能怎麼做,不就灌注點靈力進去嘛。
不過這個靈寶是不是和林墨想的靈器是一個東西,還有待考究。
守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顫巍巍地拿起另一枚翡翠。
那動作,比捧著自家剛出生的親兒子還要謹慎。
哦,全真教不能生兒子。
他抬頭看了看林墨,見對方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將法力緩緩注入其中。
然而,法力剛一接觸到翡翠,就被一股力量瞬間彈開,震得他手腕微微發麻。
“這!”守真驚詫地看著手中的翡翠。
林墨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抱著胳膊涼涼地開口。
“哦,對了,先生特意交代過。”
“你手裡那塊,事後得還回來。”
守真一愣,下意識把翡翠往懷裡揣了揣。
林墨嘴角一撇,慢悠悠地說道:“彆問為什麼。”
“問,就是你們全真教不地道。”
“”
守真揣著翡翠的手僵在了半空,一張老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表情要多無奈有多無奈。
這林居士,說話怎麼這麼噎人!
但偏偏,他還無法反駁,畢竟要是人家不給,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