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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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冥淵沒想到我的態度竟會如此決絕,張了張口,不知該怎麼安慰我。

這時,服務生端著餐盤走過來,見我眼圈紅紅的,再一看對麵沉默冷峻的龍冥淵,猶豫不前,生怕觸這個黴頭。

我的好心情徹底煙消雲散,再沒胃口吃飯,轉身便跑出了餐廳。

龍冥淵許是覺得我們彼此都該冷靜一下,並沒有追來。

我走到廣場的噴泉前,眼眶打轉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決堤,視線裡一片水霧,分不清是淚還是噴泉飛濺的水滴。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真想回到今天早上,就不應該聽信龍心月的話,去跟龍冥淵告白的!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現在我該如何麵對他?

更彆提還要跟他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感覺每次看見他都是一種折磨。

我抹去臉上的淚水,心情逐漸平複。

今天這番對話令我十分茫然,但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和龍冥淵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徹底斷絕了我心裡那些不該有的妄念。

或許我應該看開一點,龍冥淵說得對,龍和人本就不該在一起,物種不同怎能相愛?

早點打消這些不該有的念頭也好,彆再執迷不悟了!

我不停勸說自己,可龍冥淵就像在我的心裡紮了根,想要將他拔除,竟有種撕心裂肺的痛感。

倏然,手機鈴聲從口袋裡響起。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安言昊,我突然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按下接通鍵,安言昊嘰嘰喳喳的嗓音從聽筒傳來,“姐,你快來我家一趟,我哥他出山了!”

我一聽,頓時將心裡那點情情愛愛拋到腦後,跑到路口攔了輛出租車,飛快趕往安言昊家。

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但是親人可以!

奶奶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趕到安言昊家,推開門,我便看到一位身穿青衫道袍的年輕男人。

他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露出下擺中的西裝褲,雙目微闔,有種吊兒郎當的痞帥感。

這位應該就是安言昊說的堂哥了。

我側目悄悄打量著他,心想什麼男人會開情緣觀,怕不是變態吧?

安言昊堂哥的長相要比他棱角淩厲幾分,一頭栗色卷發在陽光下看起來非常柔軟。

明明穿著袖擺寬大的道袍,身上卻沒有半點超凡脫俗的出塵之氣,反而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

安言昊為我介紹,“姐,他就是我的堂哥,安羽丞。”

安羽丞緩緩睜開雙眼,眉目和安言昊倒還有些相似之處。

隻是安言昊那令人捉急的智商使他外表的英俊程度大打折扣,而安羽丞就明顯要精銳許多。

安羽丞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挑起半邊眉梢看向我,“你就是林見鹿?”

我點點頭。

他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審視著我,桀驁又冷酷,“我弟弟自幼腦殘,心智不全,你到底怎麼忽悠他當上的薩滿?”

安言昊歪著腦袋,“唔?”

我嘴角抽了抽,把神選薩滿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安羽丞似信非信,把玩著手上的紫砂壺茶杯,聲音寡淡,“按理說,安家的事我不想再管了,但安言昊跟我關係還算不錯,念在他給我打了99+個電話的份上,我剛從青垣觀出來,就直奔這裡……”

“你明明是不想回去上班,拿我當借口再逃避兩天。”安言昊小聲嘟囔道。

“呦,你小子這時候腦子又靈光了!”安羽丞狠狠拍了下他的後腦勺。

安言昊揉著腦袋說道,“我本來也不笨啊,就是反應慢了點而已。”

“那慢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安羽丞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首飾盒,放到茶幾上。

他將盒子打開,裡麵裝著一塊奶白色的吊墜,將近六厘米那麼長,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動物的骨頭,形狀像是古時候所用的盾牌。

中間呈一個y字形的紋路,像是骨頭縫隙產生的細紋,和我夢裡看到那塊極為相似。

“這究竟是什麼?”我問。

安羽丞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東西叫鹿三界,一種骨製品文玩,也就是鹿的天靈蓋。”

他說完,我差點把手中的那塊頭蓋骨摔在地上,連忙放回去,不敢再碰。

“什麼人會喜歡玩這種東西啊!”我感覺自己的脊椎骨有些發涼。

安言昊在一旁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提醒,“我哥!”

我對上安羽丞那雙琥珀色的瞳仁,默默在心裡把他的變態程度又提高了不少。

安羽丞輕嗤了聲,不以為意道,“我爸特彆喜歡倒騰古董,我從小跟著耳濡目染,早些年經常去潘家園收文玩。

那幾年文玩剛開市,什麼東西都有,鹿三界雖然小眾,但也還算常見。

還有什麼犛牛骨、駝骨、猛獁象牙和人骨。”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們連人的骨頭都玩?”

安羽丞掃了我身後的安言昊一眼,“你沒聽過嘎巴拉嗎?西藏那邊高僧的眉心骨,不過現在假冒的東西太多了,我就因此上過當!”

安言昊連忙給他哥倒茶,“哥,這事回頭咱再聊,先講講這個鹿三界是什麼?”

“鹿三界又叫三界牌,由於鹿的頭頂會自然生長出三條骨縫,法師認為這分彆代表著天地人三界,據說帶上它施展咒法就可以連通三界。

原本是鄂溫克族的薩滿用來占卜吉凶的法器,後來不知怎麼傳到了京城,被我這種紈絝子弟當成了手把件盤玩。

我的這塊三界牌,是親自去額爾古納收來的。那年我跟隨馴鹿的痕跡,找尋到了使鹿鄂溫克部落,用東西跟他們族長換來的。

但我陰氣太重,後來就不玩這些牙角骨了,這塊牌子也被我壓在了箱底,要不是看到你發來的照片,我都快忘了。”安羽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那塊鹿三界,腔調散漫。

安言昊拄著下巴,有些惆悵,“怎麼我們老安家的男人陰氣都這麼重,難不成我們祖先是大內公公?”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

安羽承踹了他一腳,“你丫傻呀,咱們祖先要是公公,那咱倆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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