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對方還在加價,場麵十分膠著。
最後一次舉牌價格已經到達了四千五百萬,灰浩宇激動得雙眼都變成了血紅色,“繼續,兩位繼續……哈哈,彆停啊!”
龍冥淵還欲再次舉牌,手臂被我死死按住。
“寶貝,這琴咱非要不可嗎?”我咬牙問道。
龍冥淵的視線從古琴短暫轉移到我身上,眼底流淌過片刻清明。
可當他再次將目光放回台上,冰藍色的眸中欲念濃重得駭人,重重點了下頭,“我想要它!”
我徹底落敗。
難得他這麼喜歡一件東西,讓他買!
不就是傾家蕩產嗎?怎麼了,我老公高興!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眼睜睜看著龍冥淵以五千萬的巨資拍下了那把焦骨琴。
禮儀小姐親自把琴送來,龍冥淵抱到懷裡就舍不得鬆開了,連抱我都沒那麼緊過……
阿念付錢時,我明顯看到他的手在抖,仿佛花得不是龍宮的積蓄,而是他的命!
龍冥淵什麼都好,但是買起琴來有種管殺不管埋的氣勢,再多家底也經不住他這麼造啊!
後來,阿念誠懇的向我表示,他不是沒想過把龍冥淵入贅到富婆家裡去,隻為補貼龍宮即將虧空的錢庫。
可惜計劃失敗,龍冥淵不僅找了個需要倒貼的窮光蛋,我還願意無條件的縱著他,真是宮門不幸……
我深切地為龍宮將來的命運感到悲哀,龍王殿下是個敗家子,千億資產都能被他花光。
二殿下是個拆家狂魔,沒事就搞武裝反抗。
兩條龍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難怪阿念整天哭喪著臉。
未來可期……
最後一件壓軸寶貝,是由灰浩宇親自推上來。
那是一隻半人高的青瓷花瓶,瓶身沾帶著泥土和斑駁的裂紋,似是有些年頭。
瓶口處露出一個人頭的形狀,被微透的紅紗遮住,隱約能看出精致的五官,還有那與白瓷混然一體的脖頸。
我和安言昊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隔著欄杆想要看清楚那花瓶裡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張瑩瑩。
“這是目前世上僅存的一尊花瓶觀音,五年前意外所得,現存於我當鋪之中。今晚出價最高者,可與花瓶美人共度一夜春宵!”
灰浩宇說完,現場的氣氛轟然高漲。
“美人,今晚跟我走好不好?”
“花瓶觀音,小觀音,選我選我!”
有匪當鋪的客戶多半都是男人,男人天生對美人有著不可磨滅的占有欲。
這種拍賣方式像極了古時候青樓裡爭搶花魁,對手越多越上頭,短短幾分鐘已經拍出三百萬的高價。
但那花瓶美人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佛對現在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我們想要弄清楚花瓶美人到底是不是張瑩瑩,就隻得拍下她,才能近距離觀察。
“你還有錢嗎?”我小聲問龍冥淵。
他正擦著膝上新得的古琴,聞言,水墨般濃稠的眉眼間略過一絲懊惱,仿佛此時才清醒,自己究竟是來乾什麼的……
“阿念怕我買琴把整個龍宮都抵出去,所以我的錢都在他那裡。他剛才跟我說,今年的消費額度都已經提前預支出去了,接下來的幾個月,恐怕還得你來救濟我……”
我雙腿一軟,險些暈倒。
龍冥淵抿了抿唇,“我不用吃東西也不會餓,喝水就行了,很省錢的……”
安言昊不由感慨,“姐夫可真是勤儉持家的代表人物啊,千萬古琴隨便買,喝水隻用大茶缸!”
花瓶美人的競價仍在進行,我心底很是著急,“如果花瓶裡的女人真是張瑩瑩,那她今晚……豈不是就要被那些臭男人給拍走了?”
安言昊也是一臉的焦頭爛額。
龍冥淵卻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們儘管拍,價錢不是問題,我會有辦法解決。”
既然他如此篤定,那我便不再為難,拿起桌上的牌子,一次次跟著叫價。
旁邊那些包廂裡的客人都對我發出不滿的警告。
“我們是為了和花瓶美人共度良宵,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跟著摻和什麼,來搗亂的是不是?”
“純屬惡意抬價,灰老板,這你到底管不管啊?”
我沒辦法,隻得把號碼牌塞到安言昊手中,“你來!”
經過一番拚殺,安言昊最終以八百萬的價格奪得了花瓶美人的一夜春宵,成為全場價格第二高的拍品。
我灌了杯茶,跌坐回座位裡,總算明白為啥參與拍賣的人都那麼上頭,這種腺上激素快速分泌的爽感著實令人難忘。
良久,灰浩宇來到我們的包廂內,拍著手笑道,“恭喜,你們是今夜花瓶美人的獲得者,哪位先把錢付一下?”
阿念死死捂住錢包,一副如果龍冥淵敢明搶,他就當場咬舌自儘的態度。
我們隻得把目光轉移到龍冥淵身上,後者則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淡聲道,“記在冷玄霄賬上。”
灰浩宇嘴角一抽,“那個……玉京子大人恐怕不會同意替您付這筆賬。”
“那就讓冷玄霄親自過來找我。”龍冥淵沾了水的薄唇微勾,語調透著幾絲譏誚。
“正好我們也有幾千年未見了,聽說他為了個凡人剖去內丹,變成一條小蛇,也不知他的功力長進了沒有?”
灰浩宇強行擠了個笑容出來,“區區八百萬,倒也不必勞煩玉京子大人。請問是你們三位中的哪位,前去與花瓶美人春宵一度啊?”
“隻能進去一個嗎?不能我們三個都去?”我詢問道。
灰浩宇用極為複雜且鄙夷的眼神看了看我,“這位女士,我們的規定是隻能進去一人。三位一起上……未免也太過分了點吧?”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有口難言,隻得把安言昊推了出去,“老弟,你去!”
安言昊踉蹌了下,一臉茫然。
灰浩宇打量了他片刻,微笑道,“這位少爺,我讓人帶您去沐浴更衣吧?”
安言昊呆滯的問道,“為什麼還要沐浴更衣?”
灰浩宇的表情一言難儘,“注意個人衛生,也是對美人表示尊重。”
少頃,安言昊終於明白過來,怒摔點心,“好啊,你們竟然要我犧牲清白之軀,我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