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清瑩是我兄弟的遺孀,我照顧她和丫丫是應該的,你為什麼非要胡攪蠻纏、逼人去死!”
“國珩哥,你彆怪嫂子,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找你幫忙,她也不會誤會我們……”
宋今禾意識剛清醒過來,聽到熟悉的質問聲,直接愣住了。
她不是被逼的拔掉氧氣管自儘了嗎?為什麼還能聽到那對狗男女的聲音?
她皺眉,抬頭看去,然後就看到了滿臉怒火瞪著她的陸國珩,以及委屈哽咽的柳清瑩。
兩人此時都很狼狽,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的。
宋今禾渾身一震,想起了這一幕。
當初她嫁給陸國珩之後,陸國珩經常以幫助兄弟遺孀為由往柳清瑩家跑。
宋今禾可憐柳清瑩早寡又帶著年幼的女兒,忍了一次又一次。
但她的忍讓,卻換來了兩人得寸進尺。
柳清瑩找借口尋求幫助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陸國珩去幫忙的時間也從半個小時逐漸變為一整個白天。
宋今禾難以忍受的跟陸國珩吵架,陸國珩卻說她性格多疑、為人不夠大度。
她忍讓無數次卻換來這樣一句話,心中自然是委屈又憤怒。
這次陸國珩為了照顧柳清瑩母女徹夜未歸,她再也忍不下去,直接將兩人堵在村口,大罵兩人不知廉恥相處一整夜。
村裡其他人聽到,也紛紛指責柳清瑩不守婦道,霸占彆家男人。
宋今禾本意是逼著兩人斷了關係,再不來往,但柳清瑩卻哭著跳了河要證明清白。
陸國珩又驚又怒,急忙將人救起後,大聲質問她。
柳清瑩則扮演可憐的白蓮花,啜泣著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以退為進。
眼前這一幕太過真實,宋今禾偷偷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很疼。
難道,她是重生了?
不待她細想,委屈哽咽的柳清瑩再次開了口。
“嫂子,我知道你怪我經常找國珩哥幫忙,不想聽我解釋,但為了我的名聲,我還是要說幾句。”
“我跟國珩哥真的沒什麼,昨天丫丫高燒不退,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找他幫忙的。”
“丫丫現在還躺在縣醫院裡,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看。”
她說話的時候,眼眶通紅,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看起來可憐至極。
搞得像是宋今禾欺負她似的。
可實際上,柳清瑩可憐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宋今禾嗤笑一聲:“柳清瑩,你每次都拿丫丫說事,說自己迫不得已,我之前處處忍讓,並不代表我是傻子。”
“從前你叫國珩幫忙,我可以不計較,但這次,你娘家大哥過來看你,到現在都沒離開。”
“丫丫高熱不退,你不找丫丫的親舅舅,反而夜裡跑來找國珩幫忙,難道國珩跟你們母女的關係比你哥還親?”
“難道你就不知道深夜將國珩從家裡叫走我會不高興?”
柳清瑩發梢還在往下滴水,聞言猛地抬頭,無比震驚的看著宋今禾。
她怎麼知道她大哥昨天來了?
她大哥昨晚來的時候明明沒人看見。
宋今禾看她表情慌亂,心中冷笑一聲。
上一世,她並不知道這點,麵對柳清瑩裝慘的樣子無計可施,甚至背了一個惡毒善妒的名聲。
還是不久之後柳清瑩她大哥自己喝醉跟人吹噓這件事,說他妹妹有能力、有手段,宋今禾才知道的。
當時她氣的回家跟陸國珩吵,陸國珩完全不相信她說的,柳清瑩也暗諷她是吃醋氣糊塗了說胡話。
那時沒法算的賬,現在倒是正好跟柳清瑩清算。
周圍人看柳清瑩的眼神逐漸變了味,表情也有些鄙夷。
柳清瑩一慌,臉上表情立馬更委屈了。
“嫂子,你心裡不痛快我知道,但你也不能這麼汙蔑我啊。”
“昨天我大哥要是回來了,我怎麼還會去麻煩國珩哥呢?”
陸國珩看著她委屈的麵色,皺眉護在她身前,冷眼看向宋今禾。
“宋今禾,就算你不高興,也沒必要扯這種謊。”
清瑩她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宋今禾心裡狂翻白眼,麵上直接說了句:
“我是不是說謊,叫兩個漢子去柳清瑩家裡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能去!”柳清瑩匆忙大喊一聲。
正打算替她說話的陸國珩愣了愣,回頭看向她。
柳清瑩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她臉色白了白,下一秒就哭著要往下跪:
“嫂子,我大哥昨天確實在家,但他住在偏屋,我當時太過著急忘了這茬,才去找的國珩哥。”
“我剛才否認,就是怕你誤會我對國珩哥彆有用心。”
“你要是實在生氣,我給你跪下好不好?隻求你彆再為難我了。”
柳清瑩的解釋很牽強,牽強到陸國珩都聽出來了。
陸國珩心裡一陣複雜,但看柳清瑩要跪下,還是連忙伸手將人攔住了。
他扭頭看向宋今禾,冷聲訓斥:
“夠了,宋今禾,不管事情如何,清瑩都已經道歉了,你彆再咄咄逼人了。”
捏著一點小事兒斤斤計較,也不怕被人笑話。
宋今禾被他的話氣笑了。
“陸國珩,你有病吧?”
“這事兒分明是柳清瑩的錯,結果她上下嘴皮子一碰,賣個慘,就成我咄咄逼人了?”
“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兩口子呢!”
宋今禾說完,陸國珩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宋今禾,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柳清瑩眸光微閃,偷偷瞄了陸國珩一眼。
她是喜歡陸國珩不假,但宋今禾跟陸國珩如今還沒有分開,她的心思肯定不能表露出來。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垂下眼,咬著唇說:
“嫂子,我找國珩哥真的隻是為了丫丫……”
她說著,身形搖晃一下,虛弱的站不住了一樣。
有幾個嬸子見狀,像是實在看不過去,連忙扶住她,然後將矛頭對準宋今禾。
“今禾,你剛才的話說的確實太過分了,丫丫那孩子是大夥看著長大的,她生了病,你家國珩幫個忙也是應該的,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就是,那句話咋說來著,你幫我一把,我拉你一次,這都是應該的。”
“你家國珩對兄弟的遺孀這麼照顧,平時對你肯定也不錯,你該慶幸自己找到一個好男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