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循聲看去。
是蘇嫣和謝成澤的女朋友袁菲菲，二人手挽著手，親如姐妹的樣子。
言商從嫁給霍楚凡的時候就認識謝成澤和袁菲菲了，這麼多年，和他們的關係也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沒想到蘇嫣和袁菲菲關係這麼好，看來霍楚凡早就把蘇嫣介紹給身邊的人認識了。
紀淮川打量了二位一眼，猜測她們倆和言商是什麼關係，似乎有些緊張。
餘光瞥見言商手背暴起的血管時，他的猜想得到了印證。
來者不善。
“商商姐，你也來這吃飯啊？”
蘇嫣拽著袁菲菲過來，熱情地打招呼。
言商皮笑肉不笑，“菲菲，你和蘇嫣什麼時候認識的啊？也不早說，大家都是朋友，有時間一起吃飯呀。”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蘇嫣和袁菲菲的關係有多好，她隻想知道霍楚凡是什麼時候把蘇嫣帶進他的圈子的。
袁菲菲一臉尷尬，心虛得不敢直視言商的雙眼，“商商姐，我們……我們……”
“我們都認識兩三年了。商商姐，真沒想到你們也認識，霖城真小！”
袁菲菲說不出口的話，蘇嫣搶答了，帶著濃濃的炫耀和暗示。
言商秒懂蘇嫣的話中話。
也就是說，霍楚凡至少出軌兩三年了。
也就是說，霍楚凡其實是看上了蘇嫣才會招她進公司的。
她是個傻子，竟然一點異樣都沒發現，霍楚凡瞞她瞞得滴水不漏。
言商心口仿佛被針紮，垂頭，大口大口喘著氣。
“阿姨！”
“言商！”
紀淮川和紀桑桑都慌了，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嫣剛才隻顧著盯言商，現在才注意到她身邊的一大一小。
尤其是小的，眉眼處和言商有幾分相似，下半張臉也很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袁菲菲在蘇嫣耳邊說著悄悄話，“那個小女孩和商商姐長得好像啊。”
“你也這麼覺得？”
蘇嫣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
“商商姐，你和彆的男人吃飯霍總知道嗎？旁邊這兩位該不會是你的外遇和私生女吧？”
“你放什麼狗屁！”
言商很少爆粗口，麵對蘇嫣的造謠，怒不可遏。
紀淮川起身，把言商和紀桑桑擋在身後。
188的身高站在蘇嫣和袁菲菲麵前，毫無疑問氣勢上就已經贏了。
他雙手插在兜裡，微微彎腰，帶著笑意說道：“你可以謠言，也可以弄得人儘皆知，到時候我會讓你見識到紀氏法務的厲害。”
蘇嫣擰著眉頭，眼前的人明明在笑，而且笑容很溫和，但就是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什麼人？”
紀淮川一字字回道：“不，是，好，人。”
蘇嫣強撐著微微發軟的雙腿，輕哼，“我管你是不是好人，反正我看到了你們兩個人關係不正常，你自己去跟她老公解釋吧！”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需要跟霍楚凡解釋的？反倒是你，人臟，看什麼都臟！”
言商說話的時候還貼心地捂住紀桑桑的耳朵，那麼小、那麼純淨的小孩子，千萬不能被大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荼毒了。
“可是商商姐……這個小女孩跟你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而且你們出來吃飯不帶霍總，是個人都會懷疑吧……”
袁菲菲原本不打算參與二人的戰爭，但又忍不住說真心話。
言商兀自笑了。
袁菲菲要是保持沉默，下次見麵她還能給個笑臉，可是現在不需要了，人家裝都不裝了，直接公開站隊。
言商抬頭看著兩人，眼中一片寒意。
“彆懷疑了，直接告到霍楚凡麵前，讓他來找我對質。”
袁菲菲剛才還理直氣壯的，立馬退縮了，“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你真慫！”
蘇嫣看見袁菲菲投降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菲菲不敢找霍總，我找！我就不相信，他看見這張和你相像的臉不會產生懷疑！”
紀淮川眸光閃了閃，將紀桑桑護得更嚴實了點。
他正要開口，言商憤憤地將他扯到一邊，說道：“你先帶孩子離開這裡。”
紀淮川愣了愣，“好。”
走到門口，就聽見她開始罵人了。
“裝貨，在我麵前演什麼呢？你也知道自己當小三不光彩，所以出門在外把你的親親狗男人叫做霍總？還是你的狗男人不允許你出來丟人現眼，所以出門隻能叫霍總？”
“你彆光在家裡得意啊，在外麵的時候也彆要記得炫耀你小三的身份。你裝什麼呢？敢做不敢當？有本事當小三沒本事說出來？還霍總，霍你妹。”
言商一口氣說完不帶停頓，鬱結在心的惡氣全部吐了出來，身心舒暢。
她早就覺得蘇嫣裝了，而且還有毛病。
霍楚凡都已經跟她承認關係了，蘇嫣還天天在她麵前演單純無辜小妹妹，兩個人像沒通過氣似的，各演各的，把她惡心得半死。
蘇嫣被罵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話全部從耳朵鑽了進去，在腦子裡轉來轉去。
她反複回味，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我和楚凡的關係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言商一時不知道誰才是傻子，在蘇嫣的襯托之下，自己好像無比聰明。
“你耍的那些手段不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你們兩個不正當的關係嗎？現在那麼驚訝乾什麼，這個結果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是，我早就知道了，霍楚凡親口承認的。所以你在我麵前裝什麼裝？”
鬥雞似的蘇嫣突然像丟了魂一般。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楚凡為什麼……”
他為什麼總是一副害怕言商發現他們關係的樣子，明明他已經親口承認了。
蘇嫣想到過往很多次被霍楚凡拒絕的親密，毫無例外，每次都有言商的存在。
強烈的危機感撲麵而來。
蘇嫣整理心緒，拿出高傲的姿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以後就不用裝了，這段時間裝得我累死了。”
“你裝或不裝，能改變得了什麼。霍楚凡能娶你嗎？怎麼娶，蹲大牢娶？”
言商的笑中充滿嘲諷。
蘇嫣最想要的無非就是那本結婚證，她不鬆口，能奈她何？
蘇嫣掐著掌心，齒關緊咬，“楚凡會跟你離婚的！他答應過我的！”
言商啼笑皆非。
“他也承諾過會愛我一輩子，現在屁都不是，祝你早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