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思額頭觸地閉目跪拜，姿態虔誠。
小豹貓繞著她轉圈，好奇這人怎麼不動了。
毛茸茸的腦袋悄悄湊到於思思耳邊，輕輕蹭了蹭。
於思思自然察覺小豹貓的舉動。
畢竟是頭一級靈獸，對普通人已能造成致命傷害。
但既是前輩養的，她倒不擔心小豹貓會傷自己。
小豹貓或許在好奇她。於思思暗想，若這小家夥喜歡自己，說不定能得前輩青眼。
江雲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覺得有趣。
這是鬥牛呢？
明明該是正經拜師場麵。
得嚴肅點。
江雲招手收回小豹貓，輕撫它柔軟皮毛："我為何要收你為徒？"
係統既然有要求，這徒弟肯定要收。
但身為世外高人，不能收得太輕易。
其他門派收徒都要考核。
為顯高冷，他決定先設考驗，過關才能拜師。
反正於思思身負血仇，若沒本事報仇自會離開。
所以不用急。
從前他是徒弟，要伺候師父挑水劈柴洗衣做飯。
如今當師父，也該享受徒弟伺候。
雖說在光環裡動動手指就能搞定這些雜活。
但做師父的，哪能親自動手？
於思思就是最佳侍從。
於思思也明白，前輩看不上自己。
確實！
以他通天修為，怎會收練氣期的廢物當徒弟？
怕是隻有絕世天驕才入得了眼！
若她也有機會
等等！
既然沒趕我下山，說明願給機會，這是考驗？
於思思忽然福至心靈，咚咚咚三個響頭。
"前輩，求您收我為徒！無論什麼要求考驗，弟子定當竭力完成，直到前輩滿意！"
江雲見於思思拜師禮數周全，暗自點頭。
高人身份架子算是立住了。
現在得找個合理借口收徒。
一分鐘過去。
這對跪著的於思思格外漫長，但她已打定主意，前輩不趕人就不起來。
終於江雲開口。
"當年師尊曾想開宗立派，可惜直到仙逝都未如願。"
"可惜老夫淡泊名利，不愛收徒，更無意開山門。至今未收過弟子。"
聽到前半句，於思思麵露喜色，以為有望拜師。
可後半句讓她臉色煞白，眼中儘是絕望。
不愛收徒這位特立獨行的前輩，怕是不會破例了。
下一刻江雲的話卻讓她欣喜若狂。
"會烤肉嗎？"江雲隨口問道。
"前輩"於思思突然哽咽，眼圈發紅。
"千金小姐沒乾過粗活吧？"
"我會！我會的！"
"挑水劈柴洗衣"江雲像是想到什麼，繼續道。
"都行！都行！"
江雲話音剛落，於思思就搶著回答。
江雲笑看她淚光盈盈的眸子，微微頷首後消失不見。
隻在空中留了句話：
"去烤隻兔子。"
看著藤椅上消失的身影，於思思左右張望，有點懵。
兔子？
去哪抓？
忽然小豹貓用腦袋拱她小腿。她驚訝地看著小家夥靈動的眼睛。
跟著它沿山坡石徑走去。
半小時後。
於思思雙手拎著肥碩野兔，背上捆著柴火，滿麵喜色歸來。
小豹貓嘴裡也叼著隻兔子，體型快有它半個大，卻絲毫不顯吃力，蹦跳得輕快。
院裡翻遍找不到灶台，為不影響棗樹與玉蝶，她尋個角落架柴火，用防身匕首剝兔皮。
第一隻雖有些生疏，第二隻就熟練許多。
她確實會烤肉。當初沒撒謊。
幼時像隻饞貓，偏要端著大小姐架子。夜裡常餓得睡不著。
有次溜去廚房偷食被廚娘發現。
後來廚娘每晚都給她烤雞。
其實烤肉香根本藏不住，但家中長輩從未訓斥過。
用火折子點燃柴堆。烤肉時，於思思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她發誓定要為家人報仇！
木屋內，江雲躺在石床上假寐。於思思強烈的思念與悲痛，以及深入骨髓的仇恨，瞬間被他感知。
既然要收徒，自然要替她埋葬所有傷痛。
作為首徒，定要讓她成為當世強者。
重情，聰慧，家學淵源知書達理。最重要的是長得好看，顏值有他八成水準。
看來自己眼光不錯。
很快角落烤架上的兔子滋滋冒油。
見於思思動作漸熟，江雲嘴角微翹。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烤肉確實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