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山脈,天穹山腳。
一襲青衣的女子正跌跌撞撞往山上爬。
正是先前從黑衣人手中逃脫的於思思。
"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報仇"
於思思臉色慘白,貝齒緊咬下唇,柳葉般的秀眉緊蹙。她小腿處的傷口仍在滲血,雖用布條纏了數層,但暗器上的靈力波動始終壓製著傷勢。
這暗器顯然是特製的,能阻止傷口愈合。
想到追殺自己的那些人,於思思眼中恨意滔天。
半炷香後,於思思終於望見目標。
她抬頭望著這座突兀出現的山峰,麵露疑色——明明剛翻過一座山,眼前卻又多出一座更高的。
當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強忍傷痛,於思思咬牙朝天穹山走去。明知此山有異,但重傷在身已無處可逃。
想到昨夜那道恐怖身影,她心中隻剩一個念頭:隻要能找到山中那位高人,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報仇!
可眼前山勢巍峨,高人何在?
帶著滿腔恨意與迷茫,於思思踉蹌上山。
於思思離開不久,一隊黑衣人陸續停在天穹山腳。
"大哥,方圓百裡都搜遍了,沒人經過的痕跡!"眾人單膝跪地稟報,語氣透著惶恐。
勁風吹開為首之人的兜帽。他右臉有道蜈蚣般的疤痕,正是首領風彪。此刻他咧嘴一笑,疤痕便如活蜈蚣般扭動,猙獰可怖。
"這是哪座山?"風彪眯眼打量眼前高峰。
黑衣人們麵麵相覷。有人取出羊皮地圖攤開:"咱們剛從青岩穀過來,按理前方應是溪流,怎會憑空多出座山?"
風彪聞言心頭一跳,本能想撤退。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這份謹慎——當年多少兄弟因大意丟了性命,唯有他臉上這道疤時刻警醒。
"大哥!有血跡!"
突然有人驚呼。順著所指方向望去,不遠處的草叢間果然有抹猩紅。
風彪拾起沾血的草葉,指尖撚了撚——血跡未乾!
說明於思思剛離開不久。想到這女子身上的秘密,風彪呼吸粗重起來。若能將人帶回去,大長老的賞賜足以讓他平步青雲
"張三回去報信,其他人隨我上山!"
一聲令下,黑衣人分作兩隊疾馳而去。
天穹山頂,小院內。
江雲躺在藤椅上慢悠悠晃著,手裡捏著根狗尾巴草。身側有隻渾身梅花斑的小花豹,正蹦跳著撲咬草莖。
"喵嗚!"
小花豹氣鼓鼓地叫喚。明明每次都要夠著了,那草莖總能詭異地避開。折騰半晌累得癱在地上直喘氣。
頭頂棗樹枝頭,玉蝶兩根觸須輕輕擺動,無形的靈力波動籠罩小院。江雲、棗樹、小花豹都感受到它歡快的心情。
這小家夥是昨日玉蝶引來的。準確說,是它追著玉蝶闖進院子,見了棗樹就要上躥下跳摘棗子。奈何棗枝會躲,加上玉蝶的精神乾擾,愣是沒得逞。
看它神似前世養的狸花貓,江雲順手給做了血脈進化。如今通了靈智,便賴著不走了。
"唰!"
正打盹的小花豹突然炸毛,扭頭朝山下方向嗅了嗅。
江雲見狀挑眉——有東西靠近?可惜對方尚未進入光環範圍,無法感知詳情。
他隨手一招,剛要竄出去的小花豹眨眼出現在懷中。
"乖,外頭危險。"
揉著貓頭安撫,藤椅繼續吱呀搖晃。
忽然江雲眉頭微皺——十丈外出現個青衣女子。難怪小花豹躁動,原來嗅到血腥味了。
這女子傷勢極重,按理早該昏迷,卻硬撐著沒倒。從她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恨意,江雲頓時明白緣由。
救還是不救?
正猶豫間,於思思的目光穿過敞開的院門,恰與藤椅上的江雲對上。
山頂居然有人居住!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前天夜裡那場驚天動地的異象。
"前輩救命!"
於思思眼中迸發希望,踉蹌著衝向院門。可就在指尖即將觸到門檻時,整個人突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