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人聽到王權霸業的詢問,愣了下神。
腦海頓時中閃過回憶,隨後嘴角上揚一笑:“有眼力,你說的不錯,確實是兩袖青蛇!”
正當王權霸業還想問些什麼,鬥笠人卻擺了擺手:“我叫顧一,你的劍不錯,我期待下次你我的再見!”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幻影般消散在晨霧中,隻留下江麵上那道尚未完全合攏的劍痕,訴說著方才那一戰的驚心動魄。
王權霸業呆立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剛對方所說的話。
山崖上,張三豐滿意地捋著胡須:"不愧是老道的徒弟,僅僅一個月就找到了新的道路!"
說著,與張扶搖一同來到王權霸業身邊。
此時王權霸業仍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顧一消失的方向,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驚鴻一瞥的劍光。
那一劍的風采,仿佛在他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說你小子,不就是輸了一次嗎?要發呆這麼久?"張三豐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將王權霸業從沉思中驚醒。
王權霸業這才發現張三豐和張扶搖已經來到身邊。
他深吸一口氣,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方才那人使的那一劍你們看到"
"看到了,看到了,不就是兩袖青蛇嗎?有什麼好稀奇的!"張三豐擺擺手打斷他。
"我跟你說,你隻要好好修煉,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打過他!"
王權霸業搖搖頭,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師父,徒兒並非在意勝負!徒兒是想問他究竟是誰?"
"他方才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叫顧一啊!"張三豐吹胡子瞪眼,似乎對這個徒弟的遲鈍很不滿。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時,張扶搖輕咳一聲,緩緩開口:"大約在十二年前,他獨自一人來到武當。我們隻知道他所使的劍法,皆是出自當年的劍神李淳罡之手。"
"那他為何要來武當?"王權霸業追問道。
張扶搖目光悠遠,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個雨天:"當時我也這麼問過他。他說,他與人有約,要挑戰武帝王仙芝。來武當是為了養劍。"
"養劍?"王權霸業眉頭緊鎖,這個詞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張三豐接過話茬,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養劍,就是以自身精氣神為引,借天地之勢蘊養佩劍。養到一定的程度時,即便最普通的一劍,也可有毀天滅地之威。"
王權霸業眼中精光一閃:"也就是說,他來武當十二年,就是為了養出一把能挑戰王仙芝的劍?"
"不錯。"張扶搖點頭,"如今他已下山,前往了東海武帝城。"
王權霸業突然想到什麼,遲疑道:"可是僅憑十二年的養劍,就想去挑戰鎮壓天下數十年的王仙芝?這"
話未說完,張三豐與張扶搖同時沉默。
山風嗚咽,仿佛也在訴說著這個問題的沉重。
養劍十年就想戰勝這位鎮壓天下幾十年,在武帝城鑄就了無敵心境的武帝王仙芝,太過異想天開了!
若是區區養了十年的劍就能打贏王仙芝,那王仙芝的不敗神話早就被打破了。
良久,張扶搖才輕歎一聲:"十二年確實不夠!但他不願再等,他說怕再等下去,王仙芝就老了!若不能在王仙芝最巔峰時問劍,他會抱憾終身。"
這番話讓王權霸業心頭一震。
他忽然明白了那種心情——真正的劍客,寧願敗在最強之人的巔峰時期,也不願勝過一個遲暮的英雄。
"那他與當年的劍神李淳罡,究竟是什麼關係?"王權霸業問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兩位老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困惑。
最終還是張扶搖緩緩開口:"具體關係我們也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那人在這世間留下的傳承吧。"
張三豐突然拍了拍王權霸業的肩膀:"好了,彆想那麼多了。今日一戰,你可有收獲?"
王權霸業這才回過神來,眼中重新燃起鬥誌:"弟子明白了許多!尤其是剛剛弟子與之對戰時,似乎感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劍道至理。"
"哈哈哈!"張三豐大笑。
"好,不愧是老道的弟子,這頓揍你沒白挨!走吧,回去好好消化今日所得。等你劍法再有精進,為師帶你去東海觀戰!"
"觀戰?"王權霸業眼睛一亮。
"不錯。"張三豐微笑道。
"那小子與王仙芝之戰,必將驚天動地!對你這等劍修而言,是不可多得的機緣。"
“當年李淳罡與王仙芝的最後一戰,那時你尚未出世,無緣得見。
不過如今他李淳罡的後人再次挑戰王仙芝,並且其劍法也已至大成之境,到時候那一戰隻怕又是”
王權霸業不時回頭望向遠方,心中已開始期待起來了。
並且隨著顧一的出世,他王權霸業要挑戰的人又多了一個!
與此同時,顧一此時已經踏上了前往武帝城挑戰王仙芝的路程。
他的目光穿過茫茫天空,望向遠處那座巍峨的城池——武帝城。
"王仙芝"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右手不自覺地按在劍柄上。
十二年的養劍,隻為這一戰。
冷風呼嘯,吹動他的鬥笠。
顧一忽然想起當年他與那個老叫花子的約定。
“小子,你且看好,劍來!”
記憶中,那個獨臂老人的聲音依舊清晰。
顧一嘴角微揚,右手猛然揮劍。
"鏘——!"
劍光如龍,直貫海天。
一道長達千丈的劍氣劈向上空,將這天上雲霞給徹底劃分開來。
這一劍之威,比之在武當時又強了三分。
"老頭,你看到了嗎"顧一收劍歸鞘,眼中戰意熊熊。
"現在我要去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隻是現在的你看不到了。"
不過在前往武帝城之前,他還要去一趟塗山,取一樣東西!
畢竟他要挑戰的人可是武帝王仙芝,若不多做點準備,隻怕是會敗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