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呢?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沒回來?”
桑曼曼回到家,看著安靜的客廳,不禁疑惑。
平常張梅花不管再怎麼忙,都會儘量趕回來做晚飯,哪怕是偶爾加班,也是回來做了晚飯才去的。
可是今天,不僅她沒在家做飯,就連桑大樹也沒見蹤影,著實是有些奇怪。
正當桑曼曼沉浸在思緒中時,突然一陣腳步聲從走道上傳來,伴隨著鄰居們嘰嘰喳喳的八卦聲。
“聽說了嗎?鎮上的小偷終於被抓到了!”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桑曼曼的思索。
小偷……被抓到了?
桑曼曼心中猛地一顫,她抬起頭,目光穿過門縫,望向走道上那群正在八卦的鄰居們,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難道……爸媽了去派出所?
那家裡丟的錢豈不是都能拿回來了!
一想到這裡,桑曼曼頓時就笑了起來,她仿佛看到了那些丟失的錢財正一分不少地回到她的手中,看到了自己隨軍後,能夠過上更加安穩幸福的生活。
她覺得上天真的在眷顧著她,在她即將踏上隨軍之路的時候,竟然讓她等來了這個好消息!
“鬨得那麼大,當然聽說了,那對小偷真是無恥,竟然盯上了一個瞎子去偷。”
“要我說,這兩個小偷膽子也是真大,大白天就敢上門去偷,不就是看那家隻有一個瞎子在家嗎?沒想到被回來的家人抓個正著。”
“現在小偷被抓了,我們晚上也算能夠安心睡個好覺了。”
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這個八卦傳的有鼻子有眼。
瞎子?
兩個小偷?
正沉浸在興奮情緒之中的桑曼曼,突然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她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悄然升起。
“鎮上就陸錦州一個瞎子,加上爸媽現在還沒回家……”桑曼曼心中暗自嘀咕。
她開始懷疑,自己心中的那點不好的猜測,或許真的就是事實。
門外的鄰居們已經說完了八卦,各自回到了家中,走道上也漸漸歸於平靜。
然而,這份平靜卻並沒有給桑曼曼帶來絲毫的安慰,反而讓她心中的不安更加濃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始終沒有見到張梅花和桑大樹的身影,桑曼曼有些急躁的在客廳裡來回的踱步。
不行!
桑曼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她猛地打開門,邁開大步往派出所跑去。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派出所在值班的警察看到氣喘籲籲的桑曼曼,見她一臉著急,趕緊上前詢問。
“我……我想問下,你們今天抓到的小偷在哪?”桑曼曼開口詢問。
警察還以為那小偷還偷了桑曼曼的東西,於是帶她去見人。
桑曼曼看到自家父母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裡麵,兩人就蹲在牆角,神色憔悴又沮喪。
“還真是……”桑曼曼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們怎麼……怎麼能那麼蠢的?
她緊咬著下唇,目光如炬地盯著牆角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的嫌棄與失望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束縛。
“偷也就偷了,怎麼能在家裡就剩陸錦州那個瞎子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被抓住的?”她氣的不行。
家裡就隻有陸錦州一個瞎子啊,這都還偷不明白嗎?
在她看來,這兩個本該是她最堅實的依靠的人,此刻卻成了她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非但給不了她任何幫助,還隻會給她惹麻煩。
“曼曼?曼曼!你快救救媽嗚嗚嗚……”張梅花眼尖地看到了桑曼曼,眼中瞬間綻放出希望的光芒,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呼喊起來,聲音中帶著哭腔。
桑曼曼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嫌棄:“……”
不過到底還是自己父母,桑曼曼捏緊拳頭,努力壓下內心的怒意,前去詢問了一下情況,但根本沒法將兩人帶出來。
“爸媽……我會想辦法的。”最終她隻留下了這句話,便先行回去了。
……
兩天後
桑大樹夫妻偷竊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定罪的消息像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桑曼曼的心頭。
他們即將麵臨的是法律的製裁,是冰冷的牢獄之災。
兩人的單位自然也未能幸免於這場風暴的席卷。
這消息也迅速在廠裡傳開,緊接著,一紙開除通知便如同判決書,毫不留情地將他們開除出廠。
陽春鎮不大,桑大樹夫妻偷竊的事情,在短時間內便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
鄰居們茶餘飯後議論紛紛,無不搖頭歎息,更有人指指點點。
“哎喲~那就是那對小偷夫妻的女兒啊,聽說偷的還是另一個女婿的家,這對夫妻可真是奇葩!”
更有人將她家的遭遇與這次事件聯係起來,質疑起那場“被盜”事件的真實性。
“誒?說起來,之前他們不就是說自己家被搬空了嗎?誰知道是不是自導自演的,要不然怎麼可能人在家裡睡著,卻一點都不知情?”
甚至還有人將矛頭指向了她,質疑她為什麼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
“你們說她怎麼沒被關起來啊?”
“就是啊,爸媽都做小偷了,她還能乾淨到哪兒去?”
經過這個事情,他們桑家在這個小小的陽春鎮,也算是出了名。
桑曼曼隻要出門,就總能聽到這些議論聲,對著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但桑大樹夫妻做出那種事,她甚至連辯駁都做不到,最後也隻能帶上帽子,出門都低著頭。
“桑曼曼是嗎?請你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有些問題需要你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