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暖氣開的很足,進屋後,談序澤看小姑娘身上還裹著羽絨服,手指搭在拉鏈上,要幫她脫掉。
“我、我一會兒睡覺的時候自己脫……”
書眠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她裡麵穿著睡裙,空蕩蕩的沒穿內衣,羽絨服一脫,會被看出來的。
“行。”談序澤了然地挑挑眉,牽著她往客房走。
他從櫃子裡取了一床四件套出來,動作利落地鋪床。
書眠剛想幫忙,他眯眼看過來,“乖乖等著。”
“好吧。”
她絞著手指站在一旁,暗自慶幸自己洗過澡,裡麵剛好穿的是睡裙……不然今晚怕是要穿談序澤的衣服睡覺,想想臉頰都要燒起來。
客房沒有獨立衛浴,臉上乾掉的淚痕有些難受,她去外麵的衛生間洗了洗臉,回來時,談序澤已經幫她鋪好床。
見她進來,揉了揉她的頭發,“睡吧,我回房間。”
“等等。”書眠叫住他,踮腳在他唇上輕啄一下,一臉乖軟地看著他,“晚安吻。”
談序澤眸色一暗,微微勾著唇,嗓音含著幾分戲謔,“寶寶,你這也叫吻?”
不等她說點什麼,大手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下來,一個帶著濃濃侵略性的深吻,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
氣息交纏間,書眠舌根發麻,腿也軟的有些站不住,下意識想要借力穩住自己,手慌亂間不知道碰到了什麼……頓時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啞的悶哼,“寶寶,往哪摸呢?”
“……”
她懵了兩秒,猛地反應過來,觸電般縮回手,整個人彈開老遠,臉瞬間紅透了,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談序澤低笑一聲,長腿一邁,微微俯身與她平視,眼尾上挑,慢悠悠道:“那你還挺會挑地方。”
書眠難為情地抬眼看他,見他耳尖也挺紅,咬著唇反駁:“是你耍流氓……”
“行,是我不好。”談序澤喉結滾動,聲音啞的不成樣子,“睡吧。”
轉身飛快走到門邊,幫她帶上門走了,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門關上的瞬間,書眠撲倒在柔軟的被褥裡,把發燙的臉頰埋進枕頭,看了一眼“罪魁禍手”,不禁回想到那一瞬間的觸感。
啊啊啊,這死手怎麼偏偏……
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書眠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這是第一次留宿在談序澤這兒,雖然不住一個房間,腦子裡卻還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的臥室就在對麵。
她翻來覆去,好不容易將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漸漸有了睡意。
然而睡意正濃時,一陣鈍痛感從小腹蔓延開來,起初隻是隱隱的不適,漸漸的,像有鈍刀在慢慢地剜著。
她迷迷糊糊地蜷縮著身子,直到一陣劇烈的絞痛將她徹底驚醒。
書眠猛地睜開眼,手指攥著被角,咬著唇坐起身,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她例假一直不太準,有時候提前幾天,有時候會晚幾天。
書眠摸索著打開床頭燈,輕手輕腳地開門,挪向客廳的衛生間,好巧不巧,剛坐上馬桶,姨媽就造訪了。
她生無可戀地仰頭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幸好她覺察的早,不然得把床單弄臟。
“寶寶,怎麼了?”談序澤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過來,帶著一絲沙啞,估計是被她吵醒了。
書眠咬了咬下唇,硬著頭皮道:“談序澤,我來那個了……”
門外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男生散漫輕笑的聲音,“等著,我出去給你買。”
“可是大半夜的……”她聲音裡滿是歉意。
仿佛是聽出來她的內疚,談序澤語氣輕鬆,“放心,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頓了頓,“乖乖等著,我很快回來。”
“好……”
約摸十幾分鐘後,書眠聽到腳步聲,緊接著,門上隱隱約約看見一道高大身影。
談序澤把東西放在了衛生間門口,懶洋洋道:“寶寶,查收一下。”
等他離開後,書眠紅著臉把門開了一條縫,將鼓鼓囊囊的購物袋拿了進來。
打開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日用、夜用、超長夜用、安睡褲……
當她翻到最下麵那盒女士一次性內褲時,臉騰的燒了起來。
幫她買衛生巾就算了……竟然還買了一次性內褲。
書眠換好出來,見談序澤正彎腰拔掉電暖水袋的插頭,她驚訝了下,“你還買了熱水袋?”
“嗯。”談序澤轉過身來,耳尖泛紅,“那個……怎麼樣?”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繼續道:“我買的均碼的。”
“……”
書眠一下子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一次性內褲,眼睛不敢看他,“還、還行。”
“臉怎麼白成這樣?”
幸好談序澤及時地轉移了話題,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肚子很疼?”
書眠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
他於是又去找了止疼藥,倒了溫水遞到她嘴邊,看她乖乖吃了,“回去睡覺?”
“嗯。”
談序澤把她送回房間,卻沒立刻走,而是坐在床邊,“等你睡著我再回去。”
止痛藥還沒那麼快起效,書眠疼的眉頭緊鎖,不自覺縮成一團。
突然感覺被角被掀開,一隻大手探了進來。
她嚇了一跳,“你你你要乾嘛。”
“彆動。”談序澤把熱水袋挪了個位置,手掌隔著睡裙輕輕揉按,“幫你揉揉,嗯?”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書眠漸漸放鬆下來,偷偷抬眼看他。
暖黃的燈光下,他五官輪廓柔和了些許,襯得眉眼愈發深邃,那雙桃花眼也格外專注溫柔。
這樣的談序澤……也很讓人心動。
後來不知道止疼藥還是他的按摩發揮了作用,疼痛漸漸緩解,眼皮越來越沉,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