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摸什麼?”
聽到談序澤疑惑的聲音,書眠猛地回神,臉和耳朵瞬間染上緋色,捂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剛才看他要脫t恤,她一下子就想到早上的夢,幾乎是脫口而出一句“我不摸”。
救命啊,這下怎麼解釋?
見她不說話,談序澤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弧度,“寶寶,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
暗示個鬼!
書眠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男生朝著她走近,一點一點掰開她捂著臉的手,“還是——”
故意拖長語調,“你剛才在幻想摸我?”
“……”
“我沒有我不是你彆亂說。”書眠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語無倫次道:“我說的是我不摸……魚,對,我是說我會看著你睡覺,絕對不摸魚。”
這個借口拙劣地她自己都不信,可談序澤卻沒拆穿,而是輕笑一聲,捉住她的手腕,牽引著她的掌心貼上自己的腹部,“摸到了嗎?”
隔著薄薄的棉質衣料,書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實的腹肌線條,溫度燙得驚人。
掌心下的肌肉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她指尖一顫,下意識想縮回手,卻被他牢牢按住。
“和你剛才幻想中的一樣嗎?”談序澤故意用指腹,曖昧地摩挲著她的腕骨。
書眠難為情地低著頭,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我沒有幻想……”
如果告訴他,自己竟然做了那樣的夢,肯定又要被他逗弄。
他最喜歡逗她了。
“那你剛才說什麼不摸?”談序澤抓著她的手緩緩遊走,喉結滾了一下,“寶寶,以後不用這樣暗示——”
他頓了頓,眼尾挑著笑,“我身心都屬於你,你想摸哪裡就直說。”
“……”
書眠猛地抽回手推他,“你趕緊躺下睡覺,不然我馬上就走!”
沒想到平時穩如磐石的男生此刻竟被她一推就倒在了床上,她猝不及防地被帶著跌在他身上,掌心直接壓住他胸口。
砰、砰、砰。
他的心跳又重又急,惹得她指尖發燙。
書眠慌亂地想撐起身子,卻被他一把摟住腰。
“彆走。”談序澤順勢蹬掉拖鞋,閉著眼睛將她往懷裡按,嗓音因為高燒而發啞,“陪我躺會……”
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發頂,語氣莫名透出來一點撒嬌意味,“就躺著,不亂來。”
書眠僵著身子不敢動,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雪鬆味道。
過了好久,可能是藥物作用,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睡了過去。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幫他拉過被子蓋上,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滾燙的額頭,輕手輕腳地去客廳把退熱貼拿了過來,貼在他額頭上物理降溫。
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原來他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啊……一顆心變得好軟,不想打擾他,她出去陪汪汪叫玩飛盤了。
談序澤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
開始的夢境還算美好,背景是母親傅令儀的雕塑室裡,她站在旁邊,笑著看他一點點塑出泥胚的輪廓,聲音溫柔,“我們小澤果然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
下一秒,夢境驟然扭曲。
傅令儀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他的眉骨、鼻梁、下頜,眼神厭惡,“滾,我不想看見你這張和他相似的臉。”
畫麵再次翻湧。
傅令儀的雙手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她眼珠暴突,瘋魔了一般,麵容扭曲到猙獰。
空氣被一點點抽離,談序澤的視野開始發黑,就在意識即將潰散的瞬間,女人的手突然脫力。
“小澤對不起,對不起……”滾燙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傅令儀顫抖著手摸著他的臉,聲音支離破碎。
書眠再進臥室時,就見床上的人眉頭緊鎖,似乎在做噩夢。
她連忙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將她牢牢地攥住。
漸漸地,他的呼吸平穩下來,書眠沒再出去,就坐在床邊陪著他,最後也有點困,趴在床邊眯了一會兒。
再醒來時,室內光線有些昏暗,窗外的天看起來也陰陰沉沉。
她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伸手探了探談序澤的額頭,好像退燒了一些。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書眠輕手輕腳地出去,透過貓眼看了一眼——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外,二十多歲的樣子,大波浪卷發慵懶地披在肩頭,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米色套裙,妝容明豔,正不耐煩地用鞋尖輕點地麵。
她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這是談序澤的什麼人,正糾結著是直接開門,還是叫醒談序澤?
“怎麼不開門?”身後突然傳來談序澤沙啞的聲音,嚇的她一個激靈,差點撞上門板。
“你醒了?”書眠轉身,見他唇色還有些蒼白,“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開門……”
談序澤徑直走過來,往貓眼裡瞥了一眼,“我堂姐。”
“啊?”書眠睜大眼睛,瞬間慌亂起來,“那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藏哪裡比較好?”
她四下張望,“臥室?還是……”
話沒說完,談序澤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挑眉問道:“怎麼?我們這是在偷情?”
“……”
“不是。”書眠急道:“我穿的這麼隨便,怎麼能見你堂姐啊。”
她今天出去兼職,舒適為主,身上就是最簡單的衛衣開衫和牛仔褲。
談序澤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哪裡隨便了?不是挺漂亮的嗎?”
“……”
“可是……”書眠咬著下唇,“你堂姐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談序澤想到什麼,眼神暗了暗,“我還怕她喜歡呢……”
“什麼?”她沒理解。
談序澤捏了捏她的手心,“她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就行了。”
頓了頓,“而且我們眠眠這麼招人喜歡,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門鈴聲一下比一下急,跟催命符一樣,外麵還傳來女人不耐煩的聲音,“談序澤你再不開門我就讓物業來撬鎖了,金屋藏嬌了啊這麼慢?”
偏偏汪汪叫聽到了動靜,還一個勁兒地叫。
“……”
“開嗎?”談序澤低頭看她,“不想見的話,我把她趕走,讓她有什麼事改天再來。”
書眠:“……”
這樣不好吧?
她深吸一口氣,“彆彆彆,你還是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