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許晉元。
他一劍洞穿了趙十之後,既不乘勝追擊,也不和自己人講話,而是專心致誌的吹他的小號。
所有人剛才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突破了。
裘千鈞此時心中充滿了絕望,從中京傳遞過來的消息,是讓他截擊綿州許家的許晉元,並對許晉元的生平表現做了簡要介紹。
裘家乃至橫江幫的高層,對許晉元的認知,體現在年輕、明勁、劍術通玄這些概念之上,待裘千鈞與許晉元在茶馬肆一會後,他已經成為橫江幫最為了解許晉元之人。
他並沒有小覷許晉元。
從茶馬肆的觀景台,再到室內,兩次衝突,都可以看出,這個許晉元並不是一個善男信女,性格非常果斷,處事很成熟,絕非表麵所見的紈絝子弟。
而他的手下,四名白虎扈從,年紀很輕,劍術非常高明,可以很輕鬆擊敗他所帶的明勁劍手。
這放到大夏隨便哪個州,都是非常駭人的事情。
一個許晉元並不可怕,西南這一帶的年輕天驕,近年最有名的,綿州有完顏輕雪,洄州有傅星河,溯州有歐陽晨曦,但許晉元這個團夥有一群絕世天驕就太可怕了。
在得到父親的授權後,他帶了橫江幫實力最強大的刑堂來堵截許晉元,還得到了兵書分舵的全力支持,在此地攆上許晉元後,果斷將兵書寶劍峽封鎖了。
這些動作不可謂不高明。
他昨晚一宿都沒怎麼睡好,一想到能把許晉元打敗,然後把他的女人據為己有,他就興奮。
那個紅衣小娘,長得太精致,太水靈了,看起貴氣滿身,偏偏又活潑可愛。
那個清涼小姐姐,太妖豔了,一顰一笑都足以打動人心,讓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那個白虎扈從,長得標致,嬌柔可人,但劍術卻淩厲凶狠,嗯,非常適合做自己的保鏢。
那個胖子,算了,臉上胖的眼睛都找不著了,下手太狠,抓住了一定要狠狠折磨。
今天開始都很順利,成功把許晉元給堵住了。但一開打,發現還是小瞧了許晉元,一個暗勁掌刑手,居然一個回合就被陷住了。
許晉元的軍陣太厲害了,而且幾個手下能力非常強大,尤其那個少年,身披數創,一般人早就該倒下了,他竟然生龍活虎,越戰越勇。
雖然如此,自己的決斷也並沒有錯,趙十找到破綻,如果攻擊得手,自己的夢想就能實現了。
但一切都因為許晉元的突破而改變了。
他既然傳承橫江公子的稱號,在學院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自然不是傻子,中京的大人物讓橫江幫攔截許晉元,讓他們便宜行事,言下之意,就算廢了或者殺了許晉元,都不是問題。
他無意殺死許晉元,因為許家是西南開拓世族的領頭羊,他橫江幫在洄州做生意,與洄州的開拓世族,一樣要合作,殺死許晉元,可就與所有開拓世族都撕破臉了,於己於橫江幫,都無益。
等到許晉元突破暗勁,他才猛然發覺一件事情,中京的大人物,似乎沒有講明白一件事情,這個許晉元,不是簡單的絕世天驕。
至少大夏到目前為止,前後千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少年能在十六歲的時候,突破暗勁。
橫江幫,被中京大人物“陷害”了。
裘千鈞給高香主下了一道命令:
“集齊所有力量,今日我橫江幫與許晉元,不死不休。”
高香主是老江湖,剛才與白虎軍陣開打,他就沒有頭腦發熱先衝進去,否則他們早就敗亡了,他對目前的敵我局勢,一樣清晰,現在無非兩個選擇。
一個選擇, 集中現在橫江幫的一切力量,乾死許晉元,這是一個不死就注定會聞名天下的少年人,但今天如果他死了呢,那就什麼都不是了。恰好橫江幫現在有這個底氣。
另一個選擇,把今天肇事的人全部交出去,任由許晉元處置。現在趙十已死,動手的就剩下自己、何五和沈四。
以這個許晉元的處事手段,隻怕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畢竟自己對他的屬下連下殺手,並未有絲毫容情之處。
他沉聲道:
“好,就依公子之言。等劉香主上來,我們立刻動手。”
也就幾分鐘時間,劉石貴就帶著十數人匆匆趕到,他走到裘千軍與高香主身邊,問道:
“公子,高兄,可是不順利?”
裘千鈞冷哼一聲,說道:
“許晉元臨陣突破,我們沒有拿下他們,我意全力撲殺此梟,你可願意。”
這下把劉石貴給弄懵了,什麼情況,四個暗勁,近二十名明勁劍手,沒有拿下對方,還讓對方突破了,他沉聲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定要和綿州許家撕破臉嗎?”
劉石貴老於江湖,撲殺掉許晉元,後果無疑會非常嚴重,他對情況完全不了解,這與橫江幫此前的計劃又完全不同,他難以立時認同。
裘千鈞知道,己方三人,作為此時此地橫江幫的最高領導人,自己與高香主無法置身事外,唯有這個劉香主是“無辜”的,此時如果能拉他一起,毫無疑問會大大提升滅殺許晉元的把握。
他對劉石貴說道:
“劉香主,許晉元殺我刑堂掌刑手趙十,高香主傷其下屬,彼等與我,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今日許晉元突破,將來必是我橫江幫大患,我與高香主已決意殺之,你意下如何?”
他簡單幾句話,已經把局勢描述的非常清晰了,劉石貴眼睛一縮,問道:
“如能殺之,固然大善。如不能,則何如?”
裘千鈞漠然的看他一眼,淡淡說道:
“如不能,我等俱亡,對綿州許家,對中京,我橫江幫也算有交代了。”
他這話說的淡然,但一股江湖血勇之氣,已是讓兩位香主殺機盎然,橫江幫本來就是近三十年才在洄江上打拚成型的黑幫組織,如今洗白了一半而已,遇到問題,本來就習慣於用劍說話。
今日這情況,以裘千鈞的耳濡目染,豈有不拚殺一把,搏個讓中京大人物歡心的機會?至於落敗後,他也想的清楚,本來自己出麵就是套的爭風吃醋之局,全程沒有透露自己知道許晉元身份。
屆時就算警方介入,有眾多洄州同學作證,也必然能將橫江幫從這場衝突中摘出去,何況自己若死,也算對綿州許家有個交代。
後手都想好了, 萬一自己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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