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坦然笑道:
“阿元,不知為何,我與你一見如故,你如果有需要小僧幫忙的,我都可以幫你做。”
許晉元揮手表示不用,然後給他說道:
“道衍,我破你地藏十輪經秘術的手段,出自武當派的六甲秘祝,剛才用的是九字真言裡麵的陣字手印,你們少林與武當糾葛很深,想來並不陌生。”
道衍懊惱的點點頭,他對武當的劍術很熟悉,但對武當的秘術不熟悉,六甲秘祝並不是他的研究領域。
少林派是佛家真傳,而武當派是道家真傳,兩家恩怨糾纏,鬥了上千年,當然對彼此的武道體係比較熟悉,但許晉元提到的六甲秘祝卻並非通常劍手會使用的秘術,屬於武當最頂尖的內門之秘。
能催動六甲秘祝的心法,除了武當本身的三分歸元勁,許晉元的白虎破軍術也具備同樣威能,本質上,是要將神魂的脈動與某種神秘進行重合,從而能驅使秘術發揮作用。
道衍既然知道了破解他地藏秘術的手印是武當秘術,內心判斷許晉元隻怕不會將機密完全給他講了,因此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許晉元自然看到了,心裡覺得好笑,前世他就是這樣,如果一項道衍感興趣的知識沒有學到,他就心如貓撓,特彆難受,現在已經這樣了,他笑道:
“我不是武當弟子,而且我的六甲秘祝,還有我現在用的白虎破軍秘術,都不是武當傳承,以後有機會,一定找你切磋,你看好不好?”
道衍聞言大喜,這真是出乎他預料之外,他完全沒想到許晉元這麼開放,如此高深的武道手段,也願意與他共享,最關鍵的是,這個家夥似乎對地藏十輪經也非常熟悉,太逆天了,怎麼綿州還有這樣的少年。
他合十大聲道:“阿彌陀佛,阿元,你一定是與我佛有緣。我此次欲往綿州一遊,沒想到竟能遇上你,待我遊玩結束後,一定找你一敘,共同探討佛道的奧秘。”
許晉元知道他性喜遊曆,但綿州之地,對中京人士來說,都屬於蠻荒之地,風景不如洄溯之美,為何他要專程前往綿州旅遊呢?
正要問問道衍原因,卻發現山神廟左殿中呼喝聲大起。
原來那個舞女和青衣人的組合在秋夜海棠劍手的輪番攻擊下終於出現了破綻,青衣人此番不慎又中了一劍,腹部出現了一個大口子,人已經萎頓於地,沒有了抵抗力。
舞女為了救他,拚命反擊,但她不僅失去了青衣人的配合,還要不時保護那青衣人,而那些黑衣劍手,也借攻擊青衣人的機會,反過來壓製她。
這個舞女的處境已經極為艱難了,那些黑衣劍手反而放鬆下來,嘴裡開始汙言穢語,儘是涉及這個舞女裸露於外的各處身體。
這些不失為一種攻擊舞女的心理手段,而舞女似乎也極儘憤怒,反擊之下,還傷了一個黑衣人,將他的胳膊刺傷。
這下激怒了圍殺她的黑衣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趁舞女劍勢用老,一劍刺向她的右肩,意圖癱瘓她用劍的能力。
這一劍很是凶猛,讓圍觀的章小姐,馬晴晴,蘇婉等人都驚呼出聲,但沒想到比這一劍更快的,是沈二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把這個黑衣人打得倒飛出去。
這個變故搞得大家都很莫名,怎麼還有這樣打自己人的。
沈二麵沉似水,對眾黑衣劍手說道:
“各位,我說過很多次,千萬不要弄傷她,你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知不知道她身上多一道傷痕,我們要損失多少錢?住手吧!”
罵完這些黑衣劍手,讓黑衣劍手把這兩人圍住,他很誠懇的對舞女說:
“靜葉香,你應該知道,你是跑不出去的。你的合約還在我手裡,又沒有路引,你能跑到哪裡去?”
這個叫靜葉香的舞女沒理他,而是把圍在腰上的紅絲巾取下來,給青衣人纏上,可惜青衣人傷的太重,這麼纏也是無濟於事,鮮血仍然不停從絲巾上滲出。
青衣人聲音已經很微弱了,但眼神仍然有光,他輕輕的說:
“小姐,屬下無能,不但沒幫上你,還成為你的負累,你彆管我了,想辦法逃吧。”
靜葉香傻傻的看了看滲血的傷口,終於忍不住,輕聲哭泣起來,這一幕梨花帶雨,讓人看了心疼。
沈二卻不為所動,他繼續說道:
“靜葉香,如果你現在投降,我可以答應你救治他,如何?”
他說完此話,靜葉香抬頭看他,似乎還在考慮, 那邊青衣人已橫劍劃向自己脖子,但靜葉香速度更快,直接把他劍打掉。
靜葉香不看沈二,卻轉向右殿這邊,大聲說道:
“各位路人朋友,我是無辜的, 我已經被客人贖身了,這幫人卻追著我不放,求求你們幫幫我吧, 我不能讓我的夥伴死在這兒。”
右殿這邊眾人聽到,反應不一。
章小姐首先意動,她本來對這麼美麗的同性被人販子圍攻就很不滿,但畢竟秋夜海棠有軍方的賞金令,貿然動手參與,她也不想給自己所在的公司惹麻煩。
但現在聽說靜葉香已經被贖身了,這幫人還要繼續追捕,讓她頓起同仇敵愾之心,想到自己要是展現自己的容貌,是不是也會被這夥人販子相中。
她低聲和老周、李姐商議,看來是想介入。
不過老周給她耳語幾句,她看了看許晉元,這兒論隊伍的強大,許晉元人數最多,實力也非常強大,能讓許晉元這夥人動手,似乎是最佳選擇。
道衍和尚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連阿彌陀佛都沒念,隻是靜靜地看著左殿情況,同時也在觀察許晉元一行是何反應。
可惜了,他們以為的紈絝世子許晉元,坐在轎頂,還是和馬晴晴悠閒的吃水果,對於靜葉香的呼求,似乎沒有聽到一樣。
那邊沈二擔心的看了右殿一眼,大聲駁斥道:
“靜夜香,你彆瞎說了。那個客人雖說要給你贖身,但總共才拿了一千元錢,單說他當晚的飲食、台費,也就將將夠用,他靠武力讓東家臣服,如何能算?”
一千元錢?
怎麼這麼熟悉。
許晉元放下一串葡萄,問沈二道:
“不好意思,沈兄,我想問個問題,這個舞女是從哪兒逃過來的?”
沈二聞言咯噔一聲,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右殿中的路人終於開始介入自己這邊的抓捕行動了,這個女人真麻煩,要不是門內高層一再強調要抓活的,還不能讓她受傷,自己那會這麼被動。
他謹慎的說道:“許公子,這舞女是數日前從綿州秀雲小築逃出,她說的贖身根本不真實。”
哦,秀雲小築,數日前,一千元,客人,贖身,這些元素組合起來,貌似有點意思啊!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