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導看著這個似乎剛從風沙裡跑出來的旅人,心中不禁有些詫異。
這個旅人竟然自稱是許晉元的新任全科導師,要接管自己今天的考官之職,而且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讓全導感到十分意外,忍不住問道:
“您是哪位?”
旅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
“我是曹儈,來自西京高等劍術學院,這是調令。”
說著,他將一份調令遞給全導。
全導走過來,接過調令,仔細閱讀著上麵的內容。調令顯示,曹儈確實是西京高等劍術學院的三級導師,這次被學院調過來擔任許晉元的全科導師。
全導心中暗自驚訝,看來學院對這個許家三少非常重視了。
光明繡拿著天門山大陣的陣圖給到考委會,考委會才決定安排學院最優秀的戰棋導師之一全端來執考許晉元。
曹儈要求成為許晉元戰棋考官,按照常理來說,新任導師通過考試摸底學生,也算合理。但是,這個曹儈的戰棋水平如何,自己並不了解。
他夠資格來做許晉元的考官嗎?
全導轉念一想,既然學院安排他做許晉元的全科導師,那就意味著夠不夠格這個問題,似乎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了。不過,這個曹儈剛到學院,就敢搶自己考官的位置,看來不僅自信,還很自大啊!
全導笑笑,問曹儈:
“曹導,久仰大名了。您是三級導師,按說在下把考官一職讓給您也是合情合理,但我怎麼知道您不會給自己的學生放水呢?”
曹儈作為許晉元的導師,執考許晉元,正麵來說是摸底,反麵來說也有可能放水。全導的問題問得十分刁鑽,考場內眾人都好奇地看著曹儈,等待他的回答。
曹儈左腳往前一跺,砰的一聲巨震,如同一顆炸彈在全端麵前爆炸。
他控製的力場方向很好,這個震力波隻是麵對全端發出,同時他也開啟了神識鎖定,全端頓時感覺神魂震動、全身發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居然有立刻失去抵抗力的感覺。
全端沒想到曹儈這麼直接,一言不合就動手,顫抖著說:
“你這麼不講道理?”
曹儈問言冷笑道:
“本人從來隻講規則,不講道理,你要想和我講道理,不妨動劍試試如何?”
汗,大家既然是玩戰棋的,你說大家來一局比試一下,不是很正常嗎?怎麼變成直接動手了,斯文何在?
全端剛才是嘴抖,現在氣的手都抖了,不過曹儈現在不跟他廢話,直接武力威脅,他的確也沒啥好辦法,掙紮著說:
“好,曹導霸氣,今天這場考試的考官就讓給你,在下正好欣賞您高超的戰棋水平。”
曹儈冷哼一聲:
“那就謝了。儘管看,要是你覺得比我行,你隨時都可以喊我下來。”
這句話倒是給了全端台階下,他哼了一聲,暫時出去躲躲,現在不想看到曹儈。
許晉元看著自己這個新導師,心裡對他有了更實際的了解,真不愧是未來大夏鐵鷂子重突騎的首任統領啊,能動手絕不bb,講道理哪有動劍來的實在。
曹儈看看許晉元,對他笑笑:
“彆看為師凶,其實我教課更凶,但隻要你好好學習修煉,我不會為難你。”
這說的什麼話,堂堂西夏王子,學院三級導師,滿嘴都是放狠話,一點都不像金榮順導師夫婦和顏悅色、以德服人。
許晉元仍然恭聲道:
“曹導您這是西北人的直爽,學生雖然身處西南,但對西北鷂鷹的天高水闊,非常向往。希望以後有機會去西伯利亞和貝加爾湖狩獵,還請您能多指點。”
這句話講的曹儈眼泛異彩,這個學生蠻對他胃口,關鍵是對他很了解,說的話都符合他西夏王族的感受,哈哈大笑道:
“好,許晉元,你有誌氣。去西伯利亞和貝加爾湖狩獵,連我西夏男兒都沒有幾個有這個膽子,老子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隻敢在喀喇昆侖山脈上打獵而已。”
許晉元心想,看來我這個 裝的有點大了,超出了您的預期,不過貝加爾湖未來有大量資源出現,成為魔族和大夏爭奪的新焦點,我未來是一定要去的,您屆時如果還在,那是真的需要您指點。
說話之間,工作人員彙報,天門山大陣已經部署好了,請許晉元做最後的檢查。
許晉元於是開始做大陣完整性檢查,這個檢查隻能由他來檢查,因為測試儀的檢查公式需要他來輸入,天門山大陣是個新陣,工作人員是不可能知道這個新陣的檢查公式的。
許晉元將已經準備好的檢查公式輸入,就發現檢測儀在 5 秒左右亮起了綠燈,看來這個工作人員的布陣能力以及挑選的布陣材料都達到了要求,沒有偷工減料的行為,許晉元對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工作人員於是和幾個工人魚貫退出考場,並且告知許晉元,考試將在十分鐘後開始,考委會、考官以及受邀導師和學生都會來。
許晉元看向曹儈,看看他有什麼指示。
曹儈兀自走到沙盤下首,對許晉元說道:
“那咱們就先坐好吧, 等他們來了,咱們就開始,你現在也彆給我劇透了,免得到時候還要再說一次。”
看來這個西夏王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看他心情。
許晉元點點頭,郭小雙已經告訴過他,按照考場慣例,開始考試前,他要將大陣的基本信息告知考官,讓考官有個大致準備。
一般考試,都是學生選棋局,考官守壘,學生來攻,這對於考試雙方來說信息是透明的額,考的主要是考官和考生的戰棋水平。
但如果是自選棋局,尤其像許晉元這樣,提交的還是未知棋局,這對考官的能力要求其實很高,介紹基本信息,對考官來講也是公平的。
許晉元在沙盤上首坐定,而郭小雙在觀眾席上坐好,整個考場內部現在隻有三個人,在等著考試開局。
考場外邊已經圍了很多學生,最開始隻有七八個,現在已經有小三十人了,這些人都是得到消息,對許晉元的戰棋考試感興趣的同學,李氏兄弟、蘇婉都已經在了,他們肯定會來。
“沒想到許晉元的這個大陣居然真的能自檢通過,剛才有人說不行的,現在沒話說了吧?”
“這個大陣的布陣材料,可比我之前的小商河之戰要複雜至少五倍以上,我都不知道一旦開始運行,誰能打進去。”
“對啊, 學院本來安排全端導師來做考官,他的能力在戰棋導師中不說第一,也是第二了,結果被這位新導師趕出去了,我不看好啊。”
“你是不是傻,許晉元隻是擺了個天門山大陣,你以為他就一定有主持大陣的能力嗎?也許大陣一啟動,你上去都能突進去破壞掉陣基,這麼複雜的大陣,許晉元控製不了的。”
“這個觀點我支持。我們是老棋手了,沒人不知道戰棋決勝有三要素,算力、戰術、材料,現在許晉元隻是在材料上占據了先機,算力和戰術都是未知,很可能連我們都不如。”
“好了,許晉元現在是公認的綿州第一少年劍手,拿滿分成績的時候,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臉,你們先不要拋這些先見之明了,免得屆時被抬出去。”
“哈哈,你這內涵我知道,不過你似乎沒注意到當事人也在。”
“同學們說話能不能客氣點,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們這樣瞎說有意思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