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雅關切的目光中,許晉元站到花錦程麵前,開口說道:
“西北花氏,崛起於草莽之間,長期與西夏、契丹各族作戰,為我大夏西北部穩定立下汗馬功勞,今日許某有幸,能與錦程兄一同劍舞,實乃榮幸!”
他這番話講出,所有在場花氏眾人都感到意外,花嫵媚問道:
“許學弟,你竟知道我花家曆史?”
許晉元微微一笑,花家也好,完顏家也罷,為什麼他們會被安排到西南來,不都是大夏樞密院的平衡安排嗎?
西北花家在西北開枝散葉數百年,通過與契丹、西夏各族的戰爭不斷發展壯大,但卻與西北總督府長期不睦,家族內部也出了一些敗類,釀成天都山先勝後敗的慘劇,這才被西北所不容,遷移到西南來避禍發展。
不過這屬於花家黑曆史,自是不能拿出來講給這些花家族人聽,畢竟上次在食堂,花無缺都不知到自己老祖宗出身少林和尚,可見花家內部有些曆史傳承是被屏蔽了的。
“學姐問的好,花家劍舞,也名花氏戰舞,起源於天都山大勝,花家先祖花可適夜襲天都山,大破西夏軍隊,當是時,可適公遇西夏鐵鷂子阻道,身先士卒,拔劍而舞,儘破之,此戰後花家即有劍舞傳承。”
講完,他又對花嫵媚說:
“學姐,你看我說的可對?”
花嫵媚搖搖頭,問花無缺:
“無缺,許學弟說我家劍舞起於天都山,這我可不知道噢,天都山是哪裡?在西北嗎?”
花無缺氣苦,心說你許晉元平時裝X也就罷了,但現在裝X都已經裝到我花家曆史上來了,但偏偏自己還沒辦法,畢竟天都山這一段既是花家榮耀,又是花家黑曆史,所以族裡往往避而不談,隻有他作為嫡係,爺爺才講給自己聽,以其得失作為教訓。
但這許晉元不知從哪裡得知,居然巨細無遺講出,而且他現在是揚我花家之名,自己也不好打壓,隻好點點頭,不無氣悶的說道:
“他講的沒錯。我花家劍舞的確起於西北天都山之戰。”
得到花無缺的核實,花嫵媚家傳桃花眼瞟向許晉元,濃鬱得好像要滴出水來,說道:
“許學弟,你講的真好,有空學姐請你喝茶,你詳細給我講講好不好,沒想到我花家曆史,竟然有這樣令人聽了蕩氣回腸的故事!”
喔吼,花嫵媚這段話講完,在場花家眾人聽了都臉色一垮,敢情今天本來是想找皇甫家要個媳婦的,現在媳婦看來沒戲了,自家這邊還有可能賠一個?
這都是什麼事啊!早知道就不來了。
花錦程本來對於在劍試中擊敗許晉元還蠻有信心的,被許晉元這麼一發揮,發現自己的心氣都有點被打擊了,再讓許晉元繼續發揮下去,恐怕堂妹都要被他拐走了。
於是他振劍喝問:
“既然許賢弟對我花家劍舞的來曆如此熟悉,那劍舞的規矩,是否還需要我再講解一遍?”
他激動之餘,手中的劍器頂端都發出嗡嗡的鳴叫聲,這當然是他特意展示自己明勁巔峰的實力,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消除許晉元此前營造出的強大氣場。
許晉元也拔出劍來,在空中舞出一個半圓形,發出一連串空爆聲,絲毫不弱於花錦程振劍之勢,竟是針鋒相對。
“何必花兄多廢唇舌,如今花阿姨已是迫不及待了,咱們就此開始如何?”
“好,痛快!”
於是花錦程身子半蹲,踏步向前逼,同時以手拍胸,嘴裡發出呼喝之聲,手中劍來回舞動,似乎麵對千軍萬馬,但他依然無懼向前。
“軍校,列陣!”(花錦程)
“呼...哈,呼...哈”(花無缺、花嫵媚)
“舉劍、備馬”(花錦程)
“呼...哈,呼...哈”(花無缺、花嫵媚)
......
反觀許晉元,同樣身子半蹲,卻以掌擊劍,發出陣陣嗆嗆之聲,同時高聲吟誦道:
“花家兒女多英雄,勇戰西北聲威隆。”
“夜襲天都斬敵首,劍舞四方天下崇。”
他雖停步不前,但全身渾然一體,氣勢凝聚,勁氣鼓蕩之餘,頭上長發也隨即飄起,獵獵作響。
那邊花嫵媚以手撫嘴,嬌吟道:
“啊,許學弟好會哦,這可是我花家傳詩,戰舞時吟誦特彆帶感哦。”
這下彆說花嫵媚,連今天的壽星公花纖纖都詫異的問自己老公:
“明遠,阿元這孩子怎麼連我家劍舞儀式都會,許家家教如此淵博嗎?”
皇甫明遠早已視許晉元為自己女婿,隻是自己夫人一直從中做梗,好不容易今天讓她放棄了,現在終於聽到她對許晉元的認可之意,當下非常得意:
“立仁兄家教森嚴,家教森嚴啊,我不如也!”
花纖纖見他誇讚自己的兄弟許立仁,卻偏偏還要貶低一下自己的兒女,頓時沒了好臉色,白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場中。
花錦程見許晉元竟然用花家最正宗的家傳古詩來應對,看來對花家劍舞確實非常了解,頓時心中湧起一陣欽佩之情。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借劍舞之勢,已經逼近許晉元五尺之內,此時若不出劍,兩人就要貼在一起了。
他見許晉元並不打算先出劍,於是決定自己進攻。
花家的小無相劍,此刻被他一劍刺出,卻與花無缺大不相同,劍上的鐵血彪悍之意甚是濃烈,但仍具備小無相劍變化無常、無形無相的特點。
許晉元終於看到花家的頂級劍手施展的小無相劍術,心中也是大喜。
剛才那一段花家傳詩,其實是來自後世小報對綿州世族出征魔族時的誓師報道。當時領導花家子弟的正是已經晉升為家主的花無缺,小報將花家戰舞作為誓師的亮點進行報道,自然詳儘。
而許晉元讀到此處時,因為恰好是情敵出場,所以特彆關注,自然對花家戰舞的來曆和形式做了一番了解。
而這首詩,不好意思,正好是花無缺所念。此詩念完,花家子弟兵,包括花無缺,儘沒於南山關與魔族對陣的前線。
麵對花家小無相劍的攻勢,許晉元心中敬重花家的人族大義,即以妙至毫巔的八卦遊魂劍應對。
花無缺在旁觀戰,心裡暗暗思忖著,許晉元這次會不會用他家祖傳的小無相劍來對抗自己堂兄呢?
心想你要是敢用小無相劍來獻醜,那我堂兄可是精通此劍術,又經過中央軍高手指點,一定會讓你好看。
但讓他出乎意料的是,許晉元居然沒用小無相劍,而是用了家傳的八卦劍來抵抗,花無缺內心頓時有些失望。於是在旁邊冷嘲熱諷道:
“許晉元,你不是號稱精通我家小無相劍術嗎?怎麼這次不用了?”
此時,許晉元已經使用八卦遊魂劍與花錦程連過三招,倆人的劍術正是棋逢對手。
八卦遊魂劍本就是八卦劍的高級傳承,劍手如果不能領悟陽極陰生的道理,是用不出來的。
當時在許家老宅,許家老爺子許武功正是因為許晉元用這一招破了他的攻勢,才對許晉元另眼相看,足見這門劍術的高超玄妙。
花錦城的小無相劍,在進攻時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但近身時又剛猛淩厲,正是結合了軍中秘法才有如此效果。
但他也沒想到許晉元的八卦遊魂步閃躲極為迅速,剛才三劍都猶如泥牛入海,每一劍都讓他以為要得手,卻被許晉元輕輕擺脫。
而許晉元的八卦劍,也在其避開的一瞬間,如毒蛇吐信般猛刺而來,讓他隻能回劍抵擋,無法順利展開軍中的攻擊套路。
講實話,這三劍,打得花錦程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