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元都能推演出,在完顏輕雪的攻擊下,自己的玄武鎮嶽術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因為這種秘術的特點,就是壓力越大,抵抗能力就越強,而且會產生強大的反彈傷害。
如果完顏輕雪以為靠高祖加持就可以戰力大漲,把自己快速打趴下,那她就一定會很快失望,而且會發現許晉元不僅僅是隻烏龜,還會是一隻刺蝟。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像 200 年前一樣,完顏輕雪一劍,就把自己打爆了。
如果真的是後者,那許晉元也做好了逃命保身的手段,總的來講,不會讓自己和許氏太難看吧。
但完顏輕雪卻收劍了,她為何不打?
演武場內其他人都有同樣疑問。
馬氏夫婦與許立仁都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做好了保護許晉元的準備,雖然許晉元看起來也用出了一招很神秘強大的護體劍術,但畢竟是挨打的一方,他們也擔心許晉元被完顏輕雪一劍打爆。
結果他們也是白準備了,完顏輕雪就這麼雲淡風輕地把劍給收了。
完顏小雪開心地走到姐姐麵前,嗔怪道,
“哎呀,姐姐,你可真急死我了,你要是把這一招用來對付許晉元,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馬晴晴也緊跟其後,
“輕雪姐姐,你請神上身了啊,太厲害太酷炫了,不過你要是把許哥打趴下了,我可要和你拚命了。”
完顏小雪聽到馬晴晴這麼說,心裡不禁泛起了一絲酸意,她發現這個晴兒妹妹似乎對自己的許哥有著特彆的想法。
她嘟著嘴問道,
“姐姐,你怎麼不出劍了呢?”
聽到兩個小姑娘都對許晉元表達了關切之情,完顏輕雪心裡感歎這家夥真是好福氣,她笑著回答道,
“不是不出劍,劍已出了啊。”
兩位小姑娘都感到十分困惑,小雪不解地問道,
“怎麼會呢,我們都看你做好了準備,但並沒有出啊。”
馬晴晴想起許晉元的那一招防禦劍術,猜測道,
“輕雪姐姐,你是覺得許晉元那一招也很厲害,不想和他同歸於儘嗎?”
完顏輕雪頓時哭笑不得,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她走到許晉元麵前,對許晉元說:
“許晉元同學,剛才我已經出過劍了,也謝謝你的回應,我覺得今天的比試就到此為止吧。”
許晉元並不知道,完顏輕雪所謂的出劍,其實是斬去了她自認為的心魔,這個心魔就是:
如果沒有許晉元,我完顏輕雪也能贏。
完顏輕雪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生,她的成長環境和她的世界觀塑造,都強調著自立自強,永不甘於人後,尤其是不輸給男生。
所以她對許晉元的幫助,除了正常的感激之情外,還有一種奇怪的不服輸心態,她認為就算沒有許晉元的幫助,她一個人出劍也能贏。
她認為當時之所以自己處於劣勢,僅僅是因為時機或者經驗問題,讓自己未能選擇更為合理的解決方案罷了。
無論是六年前會試,還是不久前的襲殺,皆是如此。
上一世,由於許晉元前期表現平淡無奇,完顏輕雪便未曾找過他。
待到許晉元功成名就,譽滿天下之際,她才恍然發現自己依然無法跨越心頭這道坎,難道是因為許晉元太過優秀,才助她度過十歲會試的難關?
所以她要找許晉元,揮出自己在劍心通玄狀態下的一劍破萬法。
擊敗了許晉元,她才能釋然:
唯有自己才是最強的,無需他人相助,亦能戰勝敵人。
這種情節能夠持續長達兩百年之久,便可知曉在上次樓彤彤那次襲殺中,對於許晉元的最後一擊,完顏輕雪是何等的困擾。
也唯有像完顏輕雪這般驕傲的人,才會產生如此非同尋常的想法。
然而,這一切在許晉元剛才與她的對話中,她找到了另一個答案:
許晉元幫助她,並非因為她的特殊而起意,而是因為信諾與正義。
但說實話,如果換成任何其他同齡人來讓完顏輕雪相信所謂的“信義”,她絕不會相信。
為何許晉元能讓她相信?
所有的答案都隱藏在許晉元過去的成績、臨場表現以及各種應對之中,簡而言之,完顏輕雪同學被許晉元同學給裝到了。
最後,在她本應出劍攻擊許晉元之前,她內心的心魔卻已被她心中的慧劍一劍斬去,自此,她對許晉元的認識已經完全改觀了。
許晉元此刻自然猜不透為何完顏輕雪不比了,但既然她說不比,那也蠻好,總好過自己被揍得滿頭是包,他點點頭,對她說道,
“沒想到你修成了完顏氏的薩滿請神術,好厲害,我差點就被你打死了。”
說罷,他作勢擦擦自己額頭的冷汗,完顏輕雪沒笑,反倒是小雪和馬晴晴都笑了。
許立仁走上前去,苦笑著說道:
“不比好啊!你們剛才可把叔叔和阿姨擔心壞了,真沒想到你們兩個初二的孩子,居然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在是太嚇人了。”
陳婷也心有餘悸地說道:“還好沒打起來,輕雪你這麼厲害,要是把晉元給傷了,我可沒法跟許副主席交代啊。”
許立仁注意到陳婷剛才在危急關頭,稱呼自己為“許兄”,現在危機解除了,又把稱呼改了回來。
看來,這頓飯,還是不太好吃啊。
完顏輕雪看了看許晉元,眼波流轉,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陳阿姨和許叔叔,你們真是太抬舉我了。難道你們不覺得許晉元的表現也很出彩嗎?我甚至懷疑他又用上了一種聖階劍術。”
完顏輕雪這次學會了謙虛,而且她的話語中也帶著一絲試探的意味。
陳婷順口問道:
“晉元,你剛才能抵擋住輕雪的進攻嗎?阿姨看到你身上似乎也出現了神奇的異象,難道真的和輕雪說的一樣,又是一種聖階劍術?”
許晉元自然曉得她們想探聽自己究竟用了何種劍術,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況且自己同意與完顏輕雪比劍,本來就是彆有用意。
“陳阿姨,輕雪同學,剛才我用的是一種秘術,名為玄武鎮嶽術,它還有配套的劍術,是一種防禦力極強的劍術。”
眾人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玄武鎮嶽術”,除了許立仁,大部分人都摸不著頭腦,大夏有這種劍術嗎?
許立仁卻驚噫出聲,
“阿元,玄武鎮嶽術,和你之前提到的朱雀逐火術,好像很相似啊。”
聽到許立仁講這句話,廳內其他人耳朵都豎了起來,
“朱雀逐火術?”
這又是什麼秘術,也是許晉元用過的嗎?
“是的, 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乃是傳說中的四方守護神,因此有人根據這四種守護神的特性,創造了對應秘術,玄武鎮嶽術,就是仿照玄武的龜蛇特性而創立的一種守護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