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許家多人麵露不以為然之色,唯獨許若男卻沒有類似神色。
令牿於是問許若男:“這位可是新聞署許局當麵,想來知道我說的千古一擊是什麼了?”
許若男點點頭,她自然猜到了是什麼,前日完顏小雪的生日會現場,雖然礙於完顏家的威勢,沒有全然對外報道,但她作為新聞署副局,當然應知儘知了。
“可是柳大家此前在綿州公演過的越女劍,被我家許晉元用來和你對敵?”
“正是。”
“聽現場賓客言,我家侄兒當時變化出四具分身,使出四種劍術,讓現場賓客為之神奪,惜不能親眼所見,如此神技,已有近 600 年未顯世了。”
看到許若男麵露遺憾,令牿苦笑一聲:
“許局有如此想法自然不足為奇,但若是把您換成當日之我,想必就很不妙了。因為許公子當時對在下進攻之時,並非您口中所言的四具分身,而是七具分身。並非四種劍術,而是至少六種劍術。”
聞聽此言,現場多人均霍然站起,連許武功也按捺不住,問道:
“什麼?七具分身,不是大家說的四具分身嗎?”
令牿臉色一垮,
“若是僅僅是四具分身,以在下的修為,雖然場麵驚奇,在下也足以應對。實際上,當時在下已然躲過了許公子六具分身的進攻,卻在第七具分身的攻擊下,在下敵不過許家四象勁,慘然敗北。”
他說得淒慘,但又講得玄妙,在座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之前一直認為許晉元不過是少年得誌、誇大其詞的許立賢,此時也驚愕不已。
近來坊間傳聞越女劍重現江湖,他也隻當是無稽之談。
沒想到,使用越女劍的竟然是自己的侄兒許晉元。
而且他還能使出七具分身,擊敗了麵前展現出非凡修為的東司特務隊正令牿。
無論如何,令牿不可能在此誇大其詞,更不可能對許晉元放水。
因為他已經冷酷無情地說,在此之前,他已經殺死了許晉元的師母陰麗華導師,還要追殺許晉元的導師金榮順。
許晉元是來阻止他殺死金榮順的,在這種情況下,要麼許晉元死,要麼令牿死,雙方必須要拚個你死我活才行。
許立仁此時焦急地問道:“你們有五人,你雖已落敗,你的下屬四人一擁而上,我家阿元怎麼能抵擋得住?”
令牿此時微微一笑:“這就隻能說許公子提前給我們設下了圈套,他是和我賭鬥輸贏,既然我輸了,按照約定退走,許公子自然就安然無恙了。”
許武功聽後,心裡暗暗思忖:我信你個鬼,肯定是知道許晉元是我許家的子弟,而且劍術修為如此之高,你不敢再下手了吧。
不過人艱不拆,現在大家互相抬轎子,就不要拆台了,心裡明白就好。
看看大家已經沒有問題了,令牿才說道,“許公子天賦絕倫,能練成這失傳 600 年的絕技越女劍,那麼現在給我東司提供的秘法,我相信一定也有特殊的地方。”
許武功點點頭,“那好。既然令正對我家阿元這麼有信心,我就讓他儘快抄錄給你。”
他對許晉元說,“阿元,令正一片拳拳報國之心,你不可辜負了。儘快去後堂抄錄。”
然後他對令牿說,“令正,且坐下奉茶。”
現在許武功對令牿一夥終於放心了。
令牿在下人引導下入座喝茶,他又對許立仁說,
“許副主席,在下答應許晉元,如果他的秘法驗證有效,在下就把特務東司在東南部的資源合作給到他,今天也特地把合作意向書帶來了,想他是一介學生,這種事情也很難操作,後續還要請您多費心了。”
許立仁此時感覺就是自己穩在家中坐,然後金蛋就一顆顆對自己腦袋砸下來。
此前剛被馬家請柬砸了一次,他還在感慨自己運氣好。
現在轉眼又來一顆大金蛋,這次不得了,是特務司在東南部的壟斷資源合作,相當於是特務司自己的小金庫,還是不記錄國家財政局的。
如果許家能拿到特務司在東南的合作協議,那就意味著明天和陳婷談三州協議的通過,自己又多了一顆重要砝碼。
他喜不自勝,欣然答道:“阿元自當專心修煉,考入中劍最為重要,此等商業合作,自然由我負責。”
這句話他說得斬釘截鐵,許武功微笑點頭。
許立賢看著許立仁接過那份東司的合作意向書,此時已經毫無脾氣。
這還怎麼爭?
彆人拚爹,他許立仁拚兒子,而且拚得他毫無脾氣。
許立賢在這裡如坐針氈,隻想快點結束走人,這次和許立仁的權利爭奪,他感覺敗局已定,毫無懸念了。
他總不能對許武功說,讓許立仁的兒子給我打工,我來主導最合適吧。
就算是一家人,他若敢這麼跟他老子說,許武功也會對他大吼一聲,讓他滾。
大家在喝茶的時候,蘇婉卻鼓足勇氣站了起來。
她一直在思考,自己應該何時站起來,是等到許晉元來了之後說呢,還是現在?
最後,她覺得,自己應該現在站起來,總不能什麼時候都依賴許晉元吧。
看到這小姑娘起身,大家都很詫異,有什麼事情值得這個小姑娘出來說話。
“令正,我是蘇婉,咱們白天見過。”
令牿很奇怪這小姑娘為何要找他說話,而且從特務司的情報上看,許家並沒有蘇婉這個人的存在。
但令牿發現她白天能陪著許晉元逛街吃飯,晚上她又能出現在許家的家宴上,難道她是許晉元的女朋友?
“蘇同學你好,你找我有何事?”
蘇婉冷靜地看著令牿,沉聲說道:
“令正,你所殺的陰麗華,是我的學院導師,我想知道,你殺她可有大夏的撲殺令?”
令牿心裡一驚,原來這小姑娘的導師是陰麗華,今天這場合,還真是不好辦,他無奈地搖搖頭,對蘇婉說:
“沒有,也不需要。我隸屬大夏特務司,有特許殺人權。”
這個特許殺人權聽起來讓人有點不寒而栗,至少張倩和蘇婉聽了都有些緊張,蘇婉繼續質問道:
“你們有特許殺人權,就可以胡亂殺人嗎?”
“並不是。如果殺錯了,軍事法庭會對我們進行審判。”
令牿解釋得很耐心,他並不避諱自己會殺錯人,告訴蘇婉,雖然自己可以殺人,但殺錯了也會有人來處罰他,不過隻能是軍事法庭。
蘇婉對大夏法律和軍政係統也不熟悉,她本來理直氣壯來找令牿要個說法,沒想到對方居然說自己有特許殺人權,而且殺錯了也隻有軍事法庭才能審判,一般警察還管不了。
張倩同情地看著蘇婉,不知道這位小姐姐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