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武功熱情地招呼著眾人開始吃飯,他今天興致勃勃,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半瓶白酒已經下肚。
蘇婉是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孩子,在許晉元的示意下,開始向許氏的各個長輩敬酒。
許武功自然喜笑顏開,許立賢此時也一改之前的態度,對蘇婉的敬酒表現得極為客氣。
顯而易見,如果許晉元是被聖地選中的許氏族人,那蘇婉作為追隨者,從劍士行會的傳統上看,她與許晉元的關係,甚至比許氏內部族人還要緊密。
因為她和許晉元的利益休戚與共,她可以為許晉元赴湯蹈火,而許晉元也會給她最大的發展保障。
如果許晉元能夠進入聖地,那蘇婉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正所謂“莫欺少年窮”,這句話對於蘇婉來說也是恰如其分的,現在許立賢就再也不敢對蘇婉的扈從劍士身份有任何的怠慢了。
這頓飯快要結束的時候,許氏的下人又來稟報,說有五個行為怪異的人來拜訪許晉元,為首的人叫令牿。
許晉元心想,令牿還真是迫不及待,這麼快就來找自己討要秘法了。
許武功很是好奇,下人說這五個人很奇怪,他也不知道令牿是何方神聖,所以就問許晉元,“阿元,他們是什麼人,方便讓我們見嗎?”
“老爺子,他們的身份,我暫時不方便透露,但你們肯定是可以一起見的。”
“那好,就讓他們到西廳吧。”
下人遵命而去,為他們帶路,許氏眾人就一起到西廳落座,等待著見見這幾個怪人。
過了一會兒,令牿帶著他的四人眾來了。
就算是和他們五個比較熟悉的許晉元,此刻看到他們也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他們全都身著黑色錦衣,頭戴流蘇帽,腰佩狹長彎劍,步伐整齊,令牿在前,四人在後一排,鷹視狼顧,給人的感覺,嗯,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許晉元自然看出來了,這是特務司的正式打扮。
特務司的人向來神秘,一般不會正式露麵。
所以他們的正式打扮,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若是看到了,估計後果會很嚴重。
今天令牿搞出這副陣仗,許晉元認為他們是為了顯示出對自己,當然,主要是對自己許諾的朱雀逐火法的重視。
隨著令牿五人走進客廳,許立賢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是稅務局副局長,平時和特務司西南司自然有打交道的機會。對於特務司的正式服裝,他再熟悉不過,可許立仁、許若男卻並不認識。
許立賢沉聲問道:“阿元,你怎麼會招惹上特務司的人?”
許立仁聽到特務司,心裡一驚,不知道許晉元到底犯了什麼事,會讓特務司找上門來,小聲問道:
“阿元,你大伯說的是真的嗎?”
許晉元點點頭,
“這幾個人我認識,他們的確是來找我的,要找我要一樣東西。”
張倩脫口而出:“三哥,難道他們是來要你的項上人頭?”
她這句話說得過於緊張慌亂,許若男輕輕打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彆瞎說,特務司的人怎麼會進許家老宅來要你哥的腦袋。”
張倩也意識到這不可能,吐了吐舌頭。
就在這時,令牿站定。
他拱手向許武功行禮,聲音洪亮:
“國防部特務司下屬東南司第 77 小隊,隊正令牿,領屬下四人,拜見許老爺子,祝老爺子福壽安康、武運昌隆。”
許武功沉聲應答,“免了。你們特務東司,與我許家從來沒什麼關係。不知道這次來,是來興師問罪,還是問罪呢?”
這句話問得直白,也問得霸氣。
許立賢自是不明所以。
實際上是老爺子早就知道許晉元聯合完顏輕雪襲殺了東司退役特工樓彤彤,現在東司特務直接找上門來了。
不過對方隻是一個小隊隊正,看修為未到暗勁,未免太過大膽,是不把我許氏放在眼裡嗎?
令牿一笑,“何敢問罪。此來,主要是和許晉元談一樁生意。”
許立仁作為許晉元父親,自然要站出來護犢子了,
“我是許晉元父親許立仁,閣下有啥生意,可否與我說?”
“原來是商業局許副主席當麵,雖然做生意是您的強項,不過這筆生意,我隻與貴公子做。”
許武功覺得這個隊正還蠻囂張,
“令隊正,你想和我孫子做生意,隻怕不行,他老子還沒死,我也還在。你祝我武運昌隆,是真心嗎?”
令牿尷尬一笑,沒辦法,特務司與正常人溝通,再正常,也會被認為不正常。
“許老爺子,在下真的隻是與許公子做個生意,我們白天已經講好了,晚上我等前來,隻是兌現而已。”
許立賢覺得這時候自己可以站出來說話了,
“令隊正,在下是許晉元大伯許立賢,在綿州稅務局任職,此前有幸和貴司西南司同仁合作。閣下今天穿的這麼正式,以在下經驗,隻怕是會無好會。”
令牿無奈地說,“在下真的不是來做什麼壞事,請不要曲解。”
許立賢對許晉元說,“阿元,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當麵說出來。就算有麻煩,大伯與西南司還是有些交情,你不用害怕。”
這位大伯呀,就是喜歡找找存在感,人古板了點,但也算不上壞。
許晉元緩緩起身,對著令牿說道:
“令正啊,你來的可真夠早的啊,我這才剛回來吃個飯,還沒來得及抄錄呢,你就火急火燎地找上門來了。”
令牿一聽,愈發焦急:
“許公子,這可怪不得我心急如焚啊,我回去給上司稟報後,上司就命令我必須儘快拿到秘法,能早一天拿到,我特務東司就少一份損失啊。”
這確實是實情,如今東南叛亂雖已平定,但東南沿海地區乃至東瀛扶桑一線,匪患依舊猖獗,浪人劍士們長期呼嘯而來,數十人即可成軍,打不過就變身,變身後數百人的大夏軍隊也完全不是對手。
這實在是極為嚴重的邊患,由於軍隊調遣流程繁瑣,所以在靈活應對的方案中,特務東司的各小隊首當其衝。
他們要在刺探、接觸、潛入、反潛入等方麵,和這些浪人劍士們鬥智鬥勇,在鳳凰涅盤術上就經常吃大虧。
也難怪聽到許晉元提到的朱雀逐火術後,會把這當成救命稻草了。
看著令牿一臉懇切,著急之色溢於言表,許氏眾人也看出特務司的人的確不是來找許晉元麻煩的,而是來有求許晉元的。
許武功人老成精,他就問道,“這就有點奇怪了,什麼事情,值得大夏特務司的人來求我許家一小子。”
聽到許武功這麼說,令牿苦笑道,“許公子掌握一門秘術,可以救我東司於水深火熱之中,令某此來,但求得此秘術相傳,希望許公子能抓緊抄錄。”
許武功覺得大為驚奇,“不知是何秘術,又如何能救貴司於水火。”
令牿看著許武功,他不知道是否當說,畢竟東司現在麵臨的問題,不是路人皆知,還屬於絕對機密。
如果隨便暴露,怕是會引起民眾恐慌,他也負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