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龍嘯天不再質疑自己了,顧錚便接著說道:“基於以上兩點緣由,本人確信這份所謂的越女劍秘籍,實則為贗品無疑。而且,在下查看了禮品登記,發現這份秘籍乃是完顏小雪的同學所贈,倒也情有可原,畢竟隻是小同學,財力微薄啊。”
這家夥真是壞得很,說是兩個理由,實則追加了一個理由,即送禮者隻是小壽星的同學,沒什麼背景也沒多少財力,所以才送了一份贗品秘籍來湊數。
哦,如此一來,他敢於拿這份禮物來把關,也就說得通了。
在場的賓客,大多都是精明之人,自然洞悉了顧錚的用意。
要說現場對許晉元最不滿的,一個個排出來,花無缺、齊勁光、李剛的胖兒子都能位列其中,但花無缺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輕易站出來的;齊勁光作為冷靜哥,在發現許晉元特彆能裝後就變得格外小心了;胖哥被他父親警告過,不能仗著父親是李剛就肆意妄為,必須保持低調。
這時,挺身而出的是貴婦人陳婷,隻因她看到了周淑萍。還看到完顏小雪帶著晴兒,正站在那個許晉元身旁,她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
陳婷冷著臉站出來,質問顧錚:“顧先生,如果你確定這是一件贗品,那麼送禮之人是否有些失禮呢?”
顧錚故作難色地說道:“在下隻是負責迎賓,實在不便對貴賓們提出質疑。不過,這份禮品顯然是偽造的,這一點在下可以肯定。”
他的言外之意幾乎等同於明說:我非常讚同您的看法,但我不想得罪人。
陳婷高聲道:“今天是完顏家小公主的生辰,豈有送贗品給小公主慶生之理!不知這個許晉元是誰,他為什麼覺得自己有這個權利,來行此等齷齪之事。”
說話間,她的目光不時落在展台下的許晉元、馬晴晴等人身上。
馬晴晴心中暗自思忖,這個鳳凰男定然慌了神,他怎會料到自己妄想拿張贗品來濫竽充數,卻被人當場戳穿呢。
不過,媽媽挺身而出指責許晉元,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即便她認為許晉元是個鳳凰男,可他那帥氣酷炫的模樣,還是讓她心生好感。
小女孩的心思著實令人難以捉摸。
她輕聲對許晉元說:“這是我媽媽,她現在針對你,我要不要幫你說說話啊?”
許晉元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想,小姑娘你可彆搗亂了,若不是你和我站在一起,我懷疑你媽也不至於第一個跳出來指責我。
此時此刻,他並不需要他人替自己解圍,自己惹的事,當然要自己擺平,至於能不能擺平,擺了再說唄。
麵對陳婷的質疑,許晉元舉起手說道:“陳專員,在下正是許晉元,我完全讚同您的觀點,的確沒有誰有權利給完顏小姐送一張贗品。但您怎能斷定這一定就是贗品呢?”
陳婷此時露出一絲不屑,她倒沒想到這個小同學竟敢頂嘴,莫非他以為有小壽星為他撐腰,便可如此囂張?這個小同學顯然沒有意識到階層的差距絕非一張贗品所能抹平。
“許晉元是吧?剛才顧專家已經證實,你這本劍譜乃是鬼手崔做舊之物,難道他說得不對?”
“他說得沒錯,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多少錢?”
“崔先生收取我 00 元成本費,再加上 0 元手工費,還有那個 0 元的盒子,總共 0 元呢!我每天的飯錢還不到 元,這可是我至少半年的夥食費啊!”
許晉元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到許晉元如此認真地說花了 0 元,還是他小半年的飯錢。賓客中不禁有人哄堂大笑起來。
陳婷也笑了,“小同學,你可知道,這裡的每一位賓客,手中端著的酒杯,裡麵的酒水,一瓶就價值千元?”
許晉元看了看那些賓客手裡的酒水,有的賓客還特意舉起酒杯,微笑著向他示意。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酒水應該很貴,但沒想到會這麼貴,不過我也沒喝啊。”
馬晴晴覺得他這句話頗有道理,就算許晉元是個鳳凰男,但他自己花費了 0 元的“巨資”來為完顏小雪慶生,也算是禮輕情意重了。
她忍不住幫許晉元說話:“媽媽,我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他花了這麼多錢來為同學慶生,就算禮物是贗品,也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我覺得他並沒有大錯。”
嗯,這個小姑娘真是愛幫倒忙啊。
果然,陳婷聽到女兒加入這場對話,火氣瞬間壓製不住了,她冷聲道:“許晉元同學,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錢不是問題,品格才是問題嗎?”
她轉頭看向顧錚,質問道:“你們珍寶軒參與了綿州無數場慶典,對於送贗品的賓客,不知道都是如何處理的?”
顧錚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橫,決定堅持到底:“遠的不說,就說近期王家老祖宗的壽宴,有個房屋經紀送了幅書法贗品賀壽,結果被王家打斷腿給扔了出去。”
陳婷冷冷一笑,對許晉元說,“小同學,你現在知道你做了什麼錯事了吧。”
許晉元看她說的鄭重,點點頭,“送贗品的確不好,但我送的不是贗品。”
看他還在嘴犟,陳婷對這種寒門學子簡直厭惡至極。他們自以為單憑努力和天賦,就能躋身上流社會,卻不知上流社會的入場券,豈是區區 0 元能夠買到的?
她麵露鄙夷之色,冷言冷語道:“我並非這場宴會的主人,故而不知主人打算如何處置。不過好在主人就在旁邊,二夫人,您意下如何?”
周淑萍此時微微一笑,終於輪到自己登場了。許家三公子,她自然是不能將其打斷腿趕出去的,但讓他丟儘臉麵,攪亂他的心境,迫使他狼狽離場,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優雅地走上展台,對陳婷笑道:“多謝陳專員為我主持公道,說得不錯,我對有人送贗品給我女兒當禮物,也是極為反感的。”
她轉頭看向許晉元,說道:“許公子,這是我們的初次見麵,沒想到會如此尷尬。”
許晉元連忙拱手作揖,說道:“二夫人,您好。雖是初次相見,但您的風采我是久仰了。”
這種場麵話是必不可少的,周淑萍微微點頭,接著說道:“小雪的生日宴,你能來,我很高興,但我沒想到你如此粗心大意,送來一件贗品,莫非是瞧不起我們?”
這句話說得甚是嚴厲,陳婷不禁有些詫異,不明白周淑萍為何如此說話,但她立刻認為周淑萍是為了給許晉元施加更大的壓力,於是附和道:“二夫人,我覺得這位小同學如此無禮,即便不打斷他的手腳,讓他立刻離開也是合情合理的。”
周淑萍心中暗喜,自己想說卻不便說的話,都被這個陳專員說了出來,真是妙極了!但她仍裝作猶豫不決的樣子,說道:“外麵雨下得這麼大,就這樣讓他離開,似乎不太妥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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