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氏老宅,老管家許武成熱情地將許晉元迎了進去,邊走邊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他的二堂哥許晉明回來了。
許晉元心中湧起一股期待,好久沒見這位堂哥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一走進飯廳,許晉元就看到父親、小姑、二伯、二伯母都在,而許晉明身旁坐著一個女孩子,正和張倩交談著。
看到許晉元進來,許晉明跟那個女孩子低聲說了句話,然後起身向許晉元打招呼:“三弟,好久不見啊!”
許晉元回應道:“二哥,真是好久沒見了。”
然而,那個女孩卻沒有起身,隻是微笑著看著許晉元,顯得有些冷淡。
這個女孩的麵龐略顯狹長,肌膚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溫潤,臉頰上點綴著些許淡淡的雀斑,但可能處理過,猶顯好看,宛如繁星。
她的嘴唇紅潤飽滿,如熟透的櫻桃,惹人憐愛。這是一個妝容非常精致的女孩。
她身著的衣服與綿州的式樣略有不同,那應該是時下在南京流行的馬麵裙,更顯她的獨特氣質。
許晉明熱情地為許晉元介紹道:“老三,這是我的同學馬思琪,是很好的朋友,她可是劍術係的高手。”
他沒有明說的是,這位馬思琪是南京杏花台馬家的千金,自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她願意一同回到綿州老家。
不過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許晉元心領神會,笑嘻嘻地打招呼道:“二嫂您好,我是許晉元,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沒想到馬思琪淡淡地回應:“你好。”
接著,她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許晉明,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不過是和你堂哥一同回來,看看他口中的綿州許家罷了,你這聲‘二嫂’,叫得未免唐突了些。”
許晉明頓感尷尬,一旁正在交談的幾位長輩聽到馬思琪這般言語,心中有些不快,但他們深知馬家的地位,隻當是這小女孩不懂事,倒也能夠理解。
張倩聞言,心中頗為不悅,說道:“馬學姐覺得許家怎麼樣呢?”
她雖非許家親生,可對許家還是充滿自信的。馬思琪依舊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不過和我馬家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這話或許是事實,但著實有些不中聽,許晉明或許早已習慣,但許晉元和張倩自然無法適應。張倩亦不知馬家究竟是何境況,遂反駁道:“我年紀尚小,世麵見得不多,但我也知曉交朋友並非比誰家世更顯赫。”
聽到張倩這番話,馬思琪不禁有些惱怒,她隻是據實而言,卻不想這小女孩竟敢回懟她。
不過,許晉元插嘴道:“表妹,你或許不知,南京杏花台織造府馬家的規模,確實比咱們許家要大數倍。”
馬思琪聞言,頗感詫異,問道:“你不僅知曉我馬家是織造府,還知道我家比你家規模大幾倍?”
許晉元答道:“小弟恰好對南京馬家的事略知一二,江南絲綢的整體經營,這十餘年來皆由馬家負責,故而大家將馬家大院稱作織造府。我雖未曾去過馬家大院,但也聽聞其規模之大,在南京堪稱首屈一指,自然不是我們綿州這種小地方的院子所能比擬的。”
馬思琪沒想到,自己這個男朋友的弟弟竟然如此見多識廣,
“你許家的院子相當不錯了,雖說無法與我馬家相提並論,但在普通世家之中,也算出類拔萃了。”
她如此難得地誇獎了一下許家,讓許晉明如釋重負。許晉明心中詫異,許晉元是如何知曉馬家的?要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帶馬思琪回許家。
許晉元上一世曾在南京執教很長時間,自然是對這個在最近十幾年間迅速崛起、而後一直如日中天的馬家了如指掌,就連馬家大院,他也曾登門拜訪過。
然而在上一世,許晉明的妻子並非馬思琪,想來是未能追求成功。這個女孩相貌不算特彆出眾,但頗為務實,脾氣也不小。他著實好奇,許晉明究竟是如何將這女孩從南京哄騙到綿州來的,此中必有蹊蹺。
不過既然人已經來了,許晉元也想替自己的二哥拉拉選票,“江南絲綢,除了半數要供應京城之外,給綿州的份額實在少得可憐。像學姐你身上穿的這種馬麵裙,在綿州尚未流行起來呢。”
馬思琪聞言,頓時來了興致,“沒錯,馬麵裙如今在中南兩京、東京以及東南沿海一帶都極為流行,但我們在西南地區的銷路尚未打開。主要是這邊貨物供應不上。”
許晉元微微一笑,“在渠道方麵,我並不熟悉。二哥,你有何看法?”
許晉明在南劍求學,所學專業正是後勤,在這方麵自然是輕車熟路。見堂弟將話頭拋給了自己,他自然要穩穩接住,“思琪,我之前跟你提過,我三叔在綿州商業局任職,他一定有辦法打開局麵。”
原來,許晉明將女孩子騙回家的本事是這麼來的,我還納悶他有何能耐將織造大佬的女兒帶回許家。不過在這個時間點將人騙回來,還真是恰到好處。
剛才他們交流時,長輩們緘默不語,此刻許晉元開啟話題,長輩們便有了發言的契機。二伯母李嫻詢問許立仁:“他三叔,你怎麼看這個事啊?”
許立仁頷首表示:“絲綢在綿州乃至整個西南地區的銷路,後續問題不大。”
馬思琪聞言,不禁好奇:“叔叔為何如此篤定?”
許晉元心中暗喜,馬思琪來得恰是時候,正好趕上自己父親大顯身手,看來這兩天推進順利。
許立仁此時雖自豪,卻也沉得住氣:“隻因西南三州的關稅貿易協定或有望通過。若你關注新聞,想必會有所耳聞。”
馬思琪自然不太清楚綿州市麵上的這些消息,見許立仁不願言明,便追問:“叔叔也說是可能,西南歸化已有 00 多年,但此地地形複雜,民族問題眾多,通商條件欠佳,我們江南的絲綢在此地一直銷路不暢,關稅貿易協定要通過,恐怕並非易事。”
許晉明幫忙解釋道:“思琪,你有所不知,我叔叔擔任商業局副主席,他說有可能通過,那可能性就極大了。”
見馬思琪仍半信半疑,許晉元決定幫父親站個台:“爸,這兩天忙碌成果如何?你的提案有進展了吧?”
許立仁微微一笑:“內部已然決議通過,明日便要提交市委。”
這時許立文驚訝地問:“老三,你所說的提案,莫不是西南三州的關稅貿易協定?”
許若男笑道:“二哥,你是最近有時間沒回家了吧?三哥這兩天已將撤軍方案、關稅協定的問題解決了大半,看來今日三哥也頗為順利。”
許立仁微微頷首,“今日確實順利,不過和他們幾個也是磨了半天嘴皮子,還有一些細節問題我們內部無法決定,需要等市委來決策。”
他口中的“他們幾個”,無疑便是商業局的那幾位主席。
馬思琪倒是聰穎過人,她驚訝地說道:“原來這個協定是叔叔在推動,那看來確實有望成功。此次我來綿州,真的不是白來了!”
張倩聽後,嘴角輕撇,心中暗自覺得二哥的這位女友太過務實。
不過,此前許家眾人與馬思琪的尷尬場麵,在許晉元到來後,得以成功化解。這種局麵,長輩出麵並不合適,還真得虧許晉元出馬。許晉明心中暗自感激,三弟這一學期未見,真是變化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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