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上方，天道之力瘋狂湧動。
那金色熠熠生輝的文字烙印天穹之上，出現在此世，那就是在為天道補缺。
且這股力量，遠比先前那王陽明的心學學問更強悍。
姬清秋忽然便是感覺到自身那根本見不到頭的經驗條，仿佛是有了限製一般。
境界的限製。
她並不猶豫，當即盤坐於地。
天道補缺，天象層次的實力也會更為強悍！
能提升到更高的層次！
僅僅是那一位，一生所寫的學問，就已經彌補了一半以上的天道！
楚寧也是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修行界，太誇張了。
那位要是在此方世界，那必然是能立教稱祖的存在。
什麼三教，根本就不夠看吧.......
同樣的，他也察覺到了很大的變化。
天道之力的複蘇，於天下修士而言皆有裨益。
而最大的裨益，在於燭龍。
它的上限，在於天道的上限。
倘若完整天道恢複，解決血妖根本不是問題！
楚寧退後之後，靜靜觀望姬清秋修行。
說什麼修行自身靈府，皆是在胡扯。
隻怕當時的燭龍惡念說出這辦法，是另有所圖。
修士不修天道，如何成就天象，天道殘缺無法提升是天道的原因，並非是修士！
更不是姬清秋這樣的頂尖修士！
許久之後，姬清秋的修為穩固在天象中期。
那氣勢已然截然不同。
她睜開眼眸起身，臉上露出詫異神色。
“若是給為師足夠多的時間，修行到天象後期都不是問題.......”
“不成想，那學問果真有用，如此這般，來日為師必然要和你回到你的世界，去親眼看看那存在。”
楚寧無奈：“隻怕回去了也見不到.......”
“大不了回溯光陰，入輪回道之中。”
姬清秋笑著開口：“為師倒也真的想去看看，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提出這般學問。”
“此法，或可在此方天下沿用.......”
楚寧不可置否。
畢竟這話說的就是事實。
尤其是從那個時代走出來的。
強者的強大是以弱者為邊界的，那根本不是能在修行界所看到的。
而好的學問相通，姬清秋素愛讀書研習學問，後有推測出一部分的學問用在荒洲和魔宗統率之地。
當年第一次陪著師傅，去到東浩然洲和南蠻荒洲的交界處，在那劍門關所看到的，其實就是姬清秋推演而出的學問雛形。
很難想象，站在那個高度的存在，思想和精神達到了怎樣的層次。
“好，弟子陪師傅一起去看。”
姬清秋輕笑著抱著楚寧，站在那山巔之處看著遠方的風景。
“景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好生豪邁.......”
秋意漸濃。
素月生輝，天地山河被一片澄亮金色取而代之。
山巔之上，二人相擁而坐，並無修行和過多的話語，隻是看著眼前的一切。
或許對於先前的姬清秋而言，求道的確是第一位的。
可如今已經是天象層次了，是繼續向上修行還是陪著弟子一直這樣下去？
眼下的姬清秋，似乎更向往著後者。
此世已經是站到頂點了，未來的不可確定讓她眼下的心神不寧。
因為以後要靠的，或許並不是她，而是身旁的弟子。
就連燭龍都已經說出，想解決問題的話就要靠楚寧，那個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燭龍，已經把全部的希望壓在楚寧身上。
因此，才會傳授楚寧世間萬道，助力楚寧走到這一步。
可之後，等待著楚寧的會是什麼？
突破這個世界的桎梏之後，發現自己僅僅是一個螻蟻，頭頂還有幾十上百個境界在等待著他們，讓他們不斷地去追求？
或許提前知道這些，姬清秋還是會一往無前。
可現在，隻會讓人心生絕望。
都已經這麼強了，多強才算是強，走多遠才算是遠？
如今的歲月，已經是無窮之久，那求更高的境界又為了什麼？
這天地山河，或許過不了多久，就不會像是這般。
他們能感覺到。
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個答案很快就要揭曉。
就在楚寧突破天象之後，就在一切塵埃落定。
她忍不住抱著楚寧的胳膊，神情複雜，可又仿佛根本無法解決這一切。
分明她已經能領悟到了自己的神通，可為何還會如此心神不寧，總覺得這個未來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人能把握的。
時代洪流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幸免，更何況這場洪流就是這個世界本身所推動的。
楚寧也能夠察覺到姬清秋的心緒。
隻是眼下，並沒有說什麼。
因為不論去說什麼，在看到那個答案之前，一切的說法都是猜測。
隻有當真正看到了。
他總要站在姬清秋的身前，去替姬清秋看到那個答案，然後抹平她的不安。
這是作為一個道侶應該去做的。
他握著姬清秋的手，始終望著他。
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訴說他的心思。
沒有過多的言語，二人心有靈犀一般相視而笑。
整座天地，仿佛在此刻都是如此的靜謐。
唯獨界海之外。
那穩固了萬年之久的血氣，充斥天地無比巨量的血氣，在瘋狂朝著一個方向滾動。
即便那血氣已經被清空了大半，然而剩下的，仍然能打造出無數天象境界的存在。
一座巨大的身軀，出現在那充斥血色的無邊平原之上。
它的高度，超越了天地，遮掩了日月，一雙赤紅色的眼眸猛然凝視那方人族天地。
“待本座來取你性命，那天地之間就唯本座一個真龍！”
“你當年沒做到，是因為你畏首畏尾，即便那大道鎮壓能再來，扛不住那大道鎮壓，本座也要徹底炸碎那大道天地！”
這一刻，天地意誌向著那人族天地方向釋放威壓。
一場天地大劫陡然而至！
唯獨那屏障在苦苦支撐，然而根本不可能撐下眼下這條真龍的出手。
就在那屏障即將碎裂之際，另外一條真龍的身形赫然顯現。
“你，為何已是天象後期！”
燭龍淡然一笑。
“影子永遠就隻是影子，永遠站不到我的高度。”
它那一雙金色眼眸凝視眼前存在。
“天地間，從未有人能勝過我。”
“就算是我，也絕不可能。”
“更何況，你隻是一個影子.......”
兩條世間真龍傾儘手段瘋狂出手。
這座天地，都在瘋狂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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