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楚寧身上。
他的表情，此刻也轉為濃重的疑惑。
“不應該是大父突破天象之後，更能解決那麻煩.......”
他突破，也隻是一個天象層次吧？
還能抗衡天地意誌不成？
反觀燭龍，本身的存在就很高，突破之後應該更能有機會吧？
燭龍搖了搖頭。
“大概就是，天時地利，它都占據。”
“其一，崩碎的天道之力，其天地意誌薄弱，被它萬年之內竊取，除卻人族天地之內的天道被你人祖維穩，其他地方，皆被占據。”
“其二，則是有欺天之地，加持那惡念意誌能把此等根本不可能提升到無極的境界提升到天象.......”
“所以我的辦法不多，一個沒有實體的存在，如何能與其交手呢？”
姬清秋皺眉，一瞬間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可即便是提前知道這個結局，即便是以天象修為，似乎都難以做到.......
如此麻煩的確很大。
“那為何是寧兒突破之後就有機會？”
燭龍淡然一笑。
“倘若那存在要徹底鎮壓人族，而楚寧作為大道的選擇，必然會出現一些變故。”
“如此，想保全人族天地，找到對付那存在的辦法，還不是輕而易舉？”
握草？
楚寧猛的一愣。
“大父，您沒開玩笑吧，這完全是在賭博吧！”
“那要是沒變故，我們噶了呢？”
“噶了......”
燭龍眼神疑惑：“這是何意？”
姬清秋解釋道：“死亡的另外一種稱呼。”
“哦，這應該不會，畢竟像楚寧這樣的存在，斷然不會死在這裡。”
“如今的大道選擇了它，所以它能修煉功法至圓滿，還能推演出大道之下所存在的任何法門。”
燭龍笑著開口道：“況且還能承受住本座輪回的因果，你不是大道的選擇，誰是？”
“否則，我為何又要幫你們呢？”
眾人沉默良久。
似乎，是這個道理。
但這個.......
靠著那個他們沒見過的大道給機會，是不是不太穩妥？
姬清秋神思迅速，立刻便是說道：“那大父，寧兒突破天象就作為一種備選，畢竟寧兒如今的實力也隻是在無極初期，想要突破天象，起碼幾年的時間........”
燭龍搖頭。
“既然我已經調查出來此人，那自然是要為楚寧傳道。”
“我會以全力塑造楚寧肉身和修為，助力其儘可能快的突破天象層次，畢竟這個麻煩不解決，我如何能看到那個結局。”
姬清秋搖了搖頭。
“不論如何，寧兒如今修為尚且還淺，我的意思是要有備選的辦法，譬如我們.......”
姬清秋看向慕離：“這是我師妹，和大父一樣同為妖族，是九尾天狐後裔，當年也受大父傳道。”
慕離一愣。
啊？什麼？
燭龍傳道我九尾天狐一族？
“她已是半步天象層次，隻差合道就能突破天象境界！”
“我已是天象境界，且能悟到劍道神通。”
“我的意思是，是否能請大父出手，我等一起先尋找其他解決辦法，再不濟，也等到寧兒突破.......”
“可以。”
燭龍並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楚寧，如今乃是我見證那答案唯一的路，自然應當如此。”
姬清秋鬆了口氣。
直接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弟子身上，她不是不信。
她的弟子待在她的身後這麼多年，一定會有很大的壓力。
至少她還是天象，至少她還沒死。
在此之前，她自然會護在弟子身前......
然而此刻，燭龍卻是搖頭。
“隻是我如今，受天地大道限製，不可能突破天象層次。”
“若有天象傳承呢？”
楚寧抬頭看來。
燭龍的目光凝視而來。
當年，滅世之威，並未為針對人族。
而是針對大道，打算把天地炸毀。
那一擊，滅掉天地全部生靈，天象傳承，能留有幾個？
“你人族......倒是喜歡未雨綢繆，不過我已經算過了。”
燭龍淡淡開口道：“道門天象傳承，在一人族修士之身。”
“佛門，已經被斷絕。”
“你魔宗，則是在姬宗主身上，而這位狐妖身上的天象傳承，或是唯一能從那餘波之下存活下來的不死鳥。”
“隻有儒家.......”
楚寧拿出浩然天書，遞了過去。
燭龍微微一愣。
那書頁，落在燭龍手中，無風自翻。
天書書頁歡脫至極，仿佛是在見禮。
燭龍嗬嗬一笑。
“不成想，當年給到小夫子的道，如今又落回我的手中......”
世間能傳承儒家天象傳承之人，並不多。
先不說儒家道統之內，根本沒出現過有能繼往開來的存在。
隻說就算是有，儒家功法如何能修行地圓滿？
然而燭龍，卻是例外。
它周身浮現濃重浩然之氣，與那浩然天書極其契合。
隻是此刻，燭龍看向楚寧。
“天象傳承，就這麼交給我？”
“你不怕是我親自設下這一局，隻為突破天象？”
楚寧嗬嗬一笑。
“就算大父是萬道道主，可天象傳承，尤其是我人族三教之內的傳承，需要看功法契合和學問契合。”
“大父既然能得到儒家天象傳承認可，那麼就是至聖先師也都承認的存在，我人祖尚且相信，我又如何不信？”
燭龍目光微凝，低頭看向那浩然天書。
“所以說，你們人族，和妖獸，真的不一樣。”
“當年傳道人族，或許是我這無儘歲月中所做最有趣的一件事情。”
它笑著看向楚寧和姬清秋。
“本座從未見到，有像你們人族這麼有意思的存在，妖獸畏威不畏德，隻有貪嗔癡等等**，而從不會受到教化。”
“可你人族，自行推演出教化之法，凝聚人心功德，反過來教化自身、教化天地，如此傳承.......”
“當年提醒你人族，或許就是為了看到今日這般人族天地。”
那浩然天書之內，獨屬於至聖先師所留繼往開來的天象傳承，儘數湧入燭龍體內。
它仍然是歸還浩然天書，它本身就是一個天象傳承的載體，並不會有失真正力量。
此刻，天地風雲瞬息變動。
整座天地瞬息之間便是被滔天雷劫所覆蓋。
燭龍身影一步步地登高，萬千雷劫一瞬間攻伐而下！
此乃燭龍突破大道限製的懲戒，如今萬年之後想再至天象，就要過那殘缺天道這一關！
隻是此刻燭龍，眼神之中瞬間掠出湛金之色。
“滾！！”
一聲怒吼，喝退萬千雷劫，而伴隨而來的，則是天地的激烈震蕩，慕離根本無法維持自身心神，一把抓住姬清秋才強撐著不跪倒在地。
而此刻的萬千人族，仿佛心有感召一般，皆是不由自主地跪地。
便是楚寧和姬清秋，都能感覺到那種源自心神之中的震顫。
這逼，絕對是此方天地的本源真靈！
不然，為何妖獸跪下，人族還想跪！
可唯獨他二人並不收到影響，隻是被眼前存在震撼，始終望著麵前那驚為天人的存在。
它的氣勢節節攀高，天地血氣中的半數，被瞬間吸納入其體內補足修行之缺。
一步入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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