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所充斥地氣息。
凡人三境、仙人三境皆是一路走來，能夠感受到其中越來越大的差彆。
尤其是踏入破虛層次的那一刻，才能體會到何為聖人直接皆為螻蟻！
彈指間，山河破碎，天地崩裂！
然而眼下楚寧就沒太關注自身修行的事情了。
畢竟修行，有的是時間。
更應該關注的是師傅啊！
師傅好苦，需要一個人獨斷萬古.......
尤其是親身體會過秋秋所經曆的一切的時候，感同身受，才知道師傅這一路走來究竟有多艱難。
下一刻，姬清秋的模樣便是映入眼簾。
楚寧心中情緒翻湧，百感交集。
看到姬清秋的表情，便知道這就是他熟悉的師傅，不是那個方才輪回裡皺著眉頭問他是誰的，那個肯定是不能抱的.......
這個沒什麼問題！
他立馬就要上前抱住。
師傅，弟子看了您八百年啊！
您知道這八百年弟子是怎麼過來的麼！
縱然時空法則流動對應不一，然而楚寧的感覺是真真切切過了八百年，冬去春來，山海蒼天的八百年！
看得見，摸不著啊！
他甚至後麵都不敢偷偷看師傅沐浴了，這誰扛得住啊！
隻是現如今，沒那個顧慮了。
“師傅您好苦......”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冷不丁被姬清秋抱進懷裡，仿佛是感受到了姬清秋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為師方才問過前輩了，它說輪回中所見即為真實，為師不在意你先前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但為師未曾想過，你小的時候日子居然過得這般淒苦.......”
姬清秋眼神中閃過光芒，滿眼皆是關切。
她雖然對弟子的世界很好奇，覺得可能是某個大能自身衍化出來的世界，畢竟沒有靈氣不能修行，位格屬實不高。
但都無所謂，一開始雖然有些悲痛，覺得弟子努力這麼多年，總要撥雲見日的時候，卻是忽然遭此橫禍，想著可能是幻境，便也沒想多什麼。
隻是得知了那是真實......
“寧兒不怕，有為師在。”
她緊緊抱著楚寧，那種恨不得給楚寧融入到她身體裡一般似的。
“你求長生，為師許你長生，你要去看更多的風景，為師便帶你去看........”
楚寧茫然。
啊？
師傅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雖然這個洗麵奶是真的很爽也很香，但這話是不是有點莫名其妙的？
不對.......不是莫名其妙！
楚寧忽然皺起眉頭，仿佛是感覺上輩子就見過姬清秋。
他的印象中，隻有一個朦朧的身影，鄰家大姐姐一般關懷著他，偶爾教她做人和做事的道理。
所以現在感覺，很正常，並不莫名其妙，並不違和，反而覺得，這才是心之所安的地方？
楚寧蹭了蹭姬清秋的胸口。
“弟子好像是去了師傅的輪回中，看到了師傅的過往.......”
姬清秋略微思索。
“是麼？難怪方才你醒來之後，為師也察覺到有些變化，還以為是入聖之後出了什麼問題，於是掃蕩神魂記憶，就從小感覺被什麼人注視著，尤其是沐浴.......”
楚寧急忙攔住。
“師傅，老前輩還在這裡。”
地道之力麵無表情。
它隻是以人身顯化，乃是大道衍化出的地道之力。
你跟老夫說那東西，老夫也聽不懂啊？
不過若是論道求法的話倒是能聊聊，不過倆人現在好像並沒有這種心思？
算了。
還是緘口不言就是。
姬清秋深深感慨，忍不住驚歎道：“這輪回之力，還真能影響到現實存在麼？”
地道之力搖頭。
“並非如此，你們認知中所影響的，其實無非一些觀念和記憶罷了，但現實世界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可逆轉的，空間和時間不是任何人可以悖逆的。”
“但是老前輩的力量似乎能放緩時間？”
畢竟楚寧所感覺到的，是貨真價實的八百年光陰！
八百年內，各種道法大成，皆是圓滿，以全盛之姿態入聖人層次！
地道之力沉默片刻，不過狡黠一般的眯起眼睛一笑。
“等你們若是有機會，到了老夫的層次，或可再來問老夫這個問題。”
說完，老者拱手作揖，深深一躬。
“此次，有賴二位出手相助。” “否則隻怕萬年左右，地道將徹底磨損。”
“老夫為大道化身，但也知報償，如今送給二位一場成聖造化，再送二位地道之力庇佑，也算兩清，但倘若哪天若有事情尋找老夫，自當還禮。”
二人也紛紛還禮。
“老前輩客氣了，隻是我二人還有事相求。”
姬清秋眼神清冷開口，顯然有了目標。
老者笑了笑。
“既你二人皆已入聖，何必又對那年輕人出手，實在有失高人風範，再說既然也是老夫請來幫忙的，即便沒有做到什麼，老夫也自當庇佑。”
姬清秋歎息一聲。
看來是沒辦法動手了。
然而此刻姬清秋卻是眯起了眼睛。
“為師回去之後，不出十日便可破境！”
“待為師突破天象層次，必然將此人揪出來！”
楚寧二話不說直接支持。
“必須把道家滅門！”
道門不滅，魔宗幾十萬生靈何以安息！
看了姬清秋八百年的楚寧是完全了解魔宗對三教的仇怨。
看來先前對佛門的壓榨還是輕鬆了些，回去直接改掉條件！
先挖一百年的煤，然後再宰了！
老者並未言語。
“那便是你們人族自己的事情了。”
“對了老前輩。”
楚寧忽然疑惑開口道：“先前老前輩所說人族大劫.......”
老者眯起眼睛。
“既然這人族女娃已然能突破天象層次，老夫倒也不多說什麼了。”
楚寧：“？？？”
“不是，您這.......”
下一刻，二人被趕出小世界之外。
再度回神，已然來到幽冥海外！
楚寧一句去你大爺的！
“臥槽！沒這老頭這樣的，說好了要說的，現在不說了！”
姬清秋則是略微沉吟。
“是否因為為師突破天象，這大劫便也不算是劫難了？”
“呃......有可能。”
姬清秋思索片刻，不再深究。
既然地道之力不說，他們也探查不到，無非是突破天象。
眼下聖人層次，很快了。
隻是忽然，姬清秋低頭瞧著楚寧，眉眼彎彎，嘴角微微上揚。
“為師隻求一件事情。”
楚寧好奇。
“什麼事情？”
“莫把你我二人的關係當做是親情，更不許喊為師......”
她頗為尷尬，甚至破天荒的有點臉紅，但仍是硬著頭皮道：“不許喊為師麻麻！”
楚寧一瞬間瞪大眼睛。
我草......
若是平日裡說這話，他肯定沒啥反應。
隻是現在.......
的確有那苗頭了！
他急忙搖頭：“師傅放心，弟子肯定不會，我一直把師傅當道侶來著......”
姬清秋這才放心，旋即牽住楚寧的手。
“回去吧。”
“回去入聖麼？”
姬清秋一臉疑惑：“你眼下不是已經入聖人層次了麼？”
“入聖人不是入聖人層次，兩回事.......”
姬清秋有些無奈。
“總愛堅持這種小事，你是有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