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氣死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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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兒,外麵下著雪,先進主廳再說吧!”

國公夫人說罷,率先走進青竹苑的主廳。

各個廳房的地麵下方都建有火道,得知陸沉歸來,國公夫人已經命下人們提前將地龍燒上了。

隻為讓室內溫暖如春,好讓一路奔波的陸沉能感受到舒適與溫暖。

牛嬤嬤幫國公夫人脫下華麗的狐裘披風,低眉順眼的站到一旁。

心裡卻在想著,夫人也沒將月紅懷著身孕離開的事兒告訴三少爺啊。

他咋就趕回來了?

小廝們給兩位主子呈上新泡的茶盞後就退了出去。

主廳裡就隻剩下陸沉、國公夫人、牛嬤嬤和陸沉的長隨平安。

國公夫人瞥了平安一眼。

這小跟隨雖然對沉兒忠心耿耿,但他到底是名男子,還是得趕走才行。

“平安,你也剛回來,先下去歇著吧!”

平安看了眼自家主子,見陸沉微微點頭,這才行了禮退下。

此時,主廳內愈發安靜,國公夫人輕抿了一口茶,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沉兒,你此次匆忙歸來,所為何事?可經過你父親準許了?”

“父親知曉,是他以主帥的軍令罰孩兒回家思過,明日孩兒還要去兵部遞交卸掉軍職的文書。”

陸沉避重就輕的回答。

反正父親也不會將他們父子倆串通一氣的事說出來,孰輕孰重還能傻傻分不清?

既然沉兒不是擅自離開軍營,那就沒有違反紀律。

國公夫人心下稍安,不禁又有些抱怨。

“你父親也是,如今大雪紛飛,他就不怕你回來途中有個不測?”

“還得感謝這場大雪一直沒停,若是路麵結了冰,孩兒這會隻怕還得宿在驛站裡。”

陸沉神色略顯疲憊,緩聲繼續道。

“母親,兒子在西北軍營給您寄回三封家信,每次都問及月紅,您都視而不見。

還有兒子寫給月紅的三封信,亦如泥牛入海,兒子放心不下她,便急著趕回來了。”

國公夫人心下有了幾分猜測,沉兒這次回來隻怕是他自己個的意願。

就為了回來見月紅那丫頭?

國公夫人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總是這般聰慧,為娘在家信裡沒說,你就坐不住了?隻是有些事,你知曉了未必歡喜。”

她欲言又止。

陸沉眉頭微皺。

“母親,究竟發生了何事?月紅如今在哪?您不妨直說。”

國公夫人放下茶盞,目光複雜地看向陸沉。

“罷了,既然你已回來,有些事也瞞不住你,月紅她是自求贖身後,離開了國公府。

為娘從未為難以她,不過是尊重了她自個兒的選擇罷了。”

陸沉倏然起身,不可思議看著國公夫人。

“母親,您明知月紅她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何還要放她離開?您不是答應過孩兒,幫我照看好她嗎?”

說完看向牛嬤嬤,厲聲道。

“還有你,是你一手將月紅送進本少爺的青竹苑。

你們明明知曉月紅已經委身於我,還答應讓她出府。

難道在你們眼裡,女子的名節一點也不重要嗎?”

無辜躺槍的牛嬤嬤眼睛瞪的像銅鈴。

她一個做奴婢的哪裡做的了主子的主?

雖然做不了主子的主,但這些事的前因後果,她都知道啊!

這要是夫人沒坐在這,她倒是可以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兒的都說給三少爺聽。

【要不,老奴先把夫人趕走,再與少爺您好生說道說道。】

牛嬤嬤也隻敢在心裡嘀咕,主子麵前,哪有她說話的份?

這時,國公夫人一拍茶桌,不悅的道。

“好了,沉兒你口口聲聲向著月紅。

你知不知道,當初月紅肯答應伺候你,並非她想要成為你的通房丫鬟。

那隻是一場交易,她是為了能夠提前贖身和額外的五十兩銀子。

女子名節固然重要,那也要看她自己怎麼取舍。

也許在月紅眼裡,她家鄉的親人比你、比國公府裡的榮華富貴更為重要。”

陸沉愣住了,他沒想過事情竟會是這樣。

月紅那腦袋瓜子裡都是怎麼想的啊?

跟著本少爺不好嗎?

本少爺何止五十兩?

成為本少爺的女人,將她那些家人接來京城安置妥善不就行了?

是自己承諾的不夠,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這個人?

回想那時,月紅從未在自己麵前提起過要贖身回家之類的話。

難道她是怕說出口了,自己不肯放她走?

哼哼,這點她倒是沒想錯,本少爺確實沒想過放她離開自己。

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事到如今。

一時間思緒紛擾,陸沉不知該對母親說些什麼,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兒,陸沉才緩緩開口。

“母親,即便如此,那她也將清白之身給了孩兒,孩兒必須對她負責。”

國公夫人皺了皺眉。

“沉兒,你莫要意氣用事,她既然選擇離開,想必是做好了不再與你有糾葛的打算,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陸沉這會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在太師椅上坐下,端起茶盞,拿著茶蓋拂去上麵浮著的茶葉,淡淡的開口。

“母親,您說是知子莫若父呢,還是知子莫若母?”

國公夫人一愣,下意識的回答。

“自然是知子莫若母,你們父親常年在外帶兵打仗,甚少回家。

他除了給家裡帶回來幾位姨娘,何時關心過你們幾個的成長?

沉兒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心思為娘還能不清楚?”

陸沉輕抿一口茶,笑了笑。

“那母親覺得,孩兒對月紅是一時興起,還是真心相待?”

國公夫人彆過臉去,不吭聲了。

這還用問嗎?

她早就看出沉兒對月紅那丫頭動了真心,想著與那丫頭長長久久

可自己親口許下的承諾又怎麼收回?她倒是想月紅能主動留下

唉!人家反而是對自己感恩戴德,走的那叫一個毅然決然。

思及此,國公夫人假裝長歎一聲。

“沉兒啊,為娘知道你心悅月紅那丫頭。

隻是她早在你離開國公府時就贖了身,不再是奴籍。

而且,據為娘所知,她如今也不缺錢財,隻怕更不甘心給你做個妾室了。”

陸沉放下茶盞,勾唇一笑。

“哦?月紅這麼快有錢了,她那麼能乾,母親您看我去她家入贅可行?”

“胡鬨!”

國公夫人被陸沉這句話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恨不得去找把雞毛撣子來教訓教訓他。

“堂堂鎮國公府裡的嫡出少爺,出生何等尊貴,為了一個丫頭去一個平民百姓家中入贅?

身份懸殊且先不論,你置國公府的臉麵以何地?”

“不入贅也行,要麼母親您就答應兒子娶月紅為妻。”

陸沉以退為進的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你沉兒,你是回來想氣死為娘的?”

國公夫人揉著眉心,想要裝出被氣得不行的樣子。

牛嬤嬤趕緊過來幫著她按摩著太陽穴,心疼的不行。

“夫人莫惱莫惱。”

陸沉也不管牛嬤嬤在一旁偷聽,自顧自的說道。

“剛剛說的知子莫若父和知子莫若母,孩兒覺得其實都不完全對。

每個人的際遇不同,在意的事物也不一樣。

比如母親您,這麼多年,看重門第高低,看重家族榮耀,看重妻憑夫貴,可您真正在意過父親嗎?

父親從外麵帶回來的姨娘,您都能笑著接納,從不拈酸吃醋,也不曾虧待於她們。

您確實不愧為一個合格的高門主母。

您對父親哪裡都好,唯獨心裡沒有他。

真正在意一個人絕不會舍得與人分享,而是獨占。

兒子從十五歲時就隻喜歡月紅一人,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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