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滾動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廢舊品。
一陣冷風穿街而過,揚起一些的塵土,地上的落葉紙屑隨風飄舞。
柳月初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看向一旁的王伯。
王伯麵上平淡如水,絲毫不見慌亂,隻是靜靜的站在那。
常勝自覺的擺好架勢,站在他倆前麵,目光銳利的看向街的儘頭。
遠處傳來一陣雜亂而又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漸漸地,一群身著黑衣的人出現在街頭。
他們個個手持木棍,眼神凶狠,衣衫下的肌肉緊繃,透著一股蠻橫之氣。
與此同時,另一方向也出現了一群身著白衣的人。
他們同樣手持木棍,表情嚴肅,毫不退縮地朝著黑衣人迎麵而來。
兩幫人的氣勢相互碰撞,空氣仿佛都要燃燒起來。
柳月初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這即將爆發的衝突。
緊張歸緊張,他卻在此時分了神。
師父說帶自己出來見見世麵,這次還真見著了。
王伯和常勝同時認出了黑衣人的首領,正是才見過不久的寧虎。
寧虎越眾向前踏出一步,大聲吼道:
“蕭鶴,你不認賬那就打,打到你們承認為止。“
白衣人的首領是個年輕男子,也就是寧虎口中的蕭鶴。
他敲敲手中的木棍,冷笑一聲。
“寧霸虎,膽兒夠肥啊,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頭,就敢帶人過來,今日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蕭鶴說完就往後退去。
寧虎卻沒後退半步,而是大手一揮,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高高舉起。
“兄弟們,準備。”
雙方的人都開始躁動起來,就在這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之際。
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擋在王伯和柳月初前麵的常勝突然動了,如離弦之箭般衝向那白衣人首領蕭鶴。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愣。
隻見常勝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接近那退至人群中的蕭鶴。
蕭鶴顯然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常勝邊衝邊怒吼道:
“好你個狗頭,這次不扮孝子了?敢誆騙你二大爺的錢財,這次看你往哪兒逃!”
原來,常勝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那日在路邊訛走他錢袋子的那幫人其中之一。
當時假扮孝子給常勝磕頭人的是他、是他,就是他。
騙他錢財,又害得他丟失愛馬,常勝與此人不共戴天。
也不管這狗頭身邊有多少人,直接就衝了過去。
王伯
這常護衛還真是有勇無謀啊,你就不能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再上?
柳月初
常勝哥無懼無畏的勇氣和精神真是讓人望而興歎,自愧不如。
這邊常勝瞬間就到了蕭鶴麵前,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蕭鶴作為白衣人的首領好歹也是有些身手。
他側身一躲,反手揮出木棍試圖抵擋常勝的攻擊。
此時,原本緊張對峙的兩幫人注意力都被常勝這邊吸引了過來。
眨眼間的功夫,寧虎就認出了常勝。
他揮動著手裡的長劍大聲喝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兄弟們,幫他。”
該打的戰鬥還是成功的打響了。
黑衣人這邊突然多了個新幫手,而且這個新幫手還率先發動攻擊,打算擒賊先擒王。
這讓他們更加熱血沸騰,一個個揮舞著木棍就衝了上去。
白衣人這邊最能打的幾個高手需得護著他們的首領,其他人不得不與黑衣人對戰。
一時間,喊殺聲、棍棒相交聲不絕於耳。
黑衣人如猛虎下山,氣勢洶洶;
白衣人也不甘示弱,拚死抵抗。
蕭鶴根本不是常勝一合之敵,但他身邊有幾個能打能扛的亡命之徒。
他們呈三角式緊緊的纏住了常勝。
常勝拳拳到肉,與那幾個手執木棍的高手打的難舍難分
寧虎身先士卒,但也沒使用長劍,他換了木棍衝入敵陣。
木棍所到之處,白衣人紛紛悶哼,很快便遇到了能與之對抗之人。
他的手下們也個個勇猛無比,將白衣人逼得節節後退。
就在黑衣人逐漸占據上風之時,白衣人中突然有人吹響了口哨。
刹那間,從四周中又湧出一群白衣人,局勢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新加入的白衣人手持弓弩,瞄準了黑衣人。
寧虎見狀,大聲喊道:
“小心弓箭!”
黑衣眾人也有經驗,死死纏住白衣對手,讓那些弓箭手投鼠忌器。
常勝趁亂踢開身邊那幾個糾纏之人,無視那些手執弓箭的白衣人,徑直向蕭鶴追去。
嘴裡怒吼。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蕭鶴臉色慘白,不斷的躲到自己人身後。
心下惱火,不就是誆騙了此人幾百兩銀子嗎?
哪就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了?
他哪知道那是常勝的全部身家,裡麵還包括從國公府領了出來辦差的銀票。
更不知道常勝把丟了馬的賬也算到了他的頭上。
王伯和柳月初在茶館牆邊看著常勝對那人步步逼近。
柳月初小聲問。
“師父,常勝哥要是把那人打死了會怎樣?”
王伯答。
“這得打死了才知道。”
柳月初又道。
“不好,那些弓箭手瞄準了常勝哥,他會不會中箭啊?”
王伯答。
“那得看他們瞄的準不準。”
“師父,您說我要不要過去給常勝哥幫忙?”
“徒兒,你這會過去隻會給他添亂,哦!不對,他這會沒準把咱倆忘了。”
就在他倆交談之時,街頭又傳來一聲哨響,有人高呼。
“官兵來了。”
聽到“官兵來了”的高呼,原本激戰的雙方瞬間慌了神。
寧虎大喊:“兄弟們,撤!”
黑衣人們迅速四散,朝著不同的小巷鑽去。
寧虎抽出腰間的佩劍,越過重重人群過來,一把拉住了常勝的手臂。
“兄弟,官兵來了,被抓到會關進大牢,快跟我走。”
常勝一聽官兵來了,也顧不上要了蕭鶴的狗命。
跟著寧虎走了幾步,又要回頭。
“不行,王伯和月初還在那邊,我得去保護他倆的安全。”
寧虎繼續拉著他跑。
“他們沒參與打架鬥毆,不會有事的。”
常勝想想也是。
彆因為自己打架把他倆拉扯進來,隻得跟著寧虎快速離開此地。
省得被下大牢了,又要王伯花銀子救自己,這銀子越欠越多
蕭鶴終於緩回一口氣,帶著他的手下眾人朝著另一個方向奔逃,生怕被官兵抓住。
待官兵們氣勢洶洶地趕到現場時,隻看到一地混亂狼藉,打鬥的雙方早已不見蹤影。
“頭兒,他們跑了!”
一個小兵向騎在馬上的長官報告。
騎在馬上的趙耀陽輕輕頷首,心道跑的好啊,不然抓進大牢還得禍禍縣衙裡的糧食
目光在街道兩邊掃視,那些店鋪外站著不少無辜路人。
趙耀陽竟然看到了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