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三少爺?
月紅眼裡閃過一抹驚喜。
伺候府裡的少爺是不是就榮升二等或者一等丫鬟了?
那麼,每月五百文的月錢是不是該漲一漲?
她剛要點頭答應,就聽國公夫人又壓低了聲音說。
“月紅,本夫人不妨直接告訴你,三少爺他這會中了迷情的藥,急需有人紓解。
你進去服侍,隻要三少爺無大礙,本夫人自不會虧待於你,賞銀五十兩。
日後,還讓你做三少爺的通房丫鬟。”
月紅聽到這番話,臉上的驚喜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猶豫。
她不過是想憑著努力多掙些月錢和賞錢,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攀附主子。
但她也清楚,府中主母一旦發話,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國公夫人見她猶豫,臉色一沉,厲聲道:
“怎麼?這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莫要不識好歹!”
月紅身子一顫,心中天人交戰。
那五十兩賞銀的誘惑確實極大。
她若是答應下來,不但有了贖身銀子,還有了回家的盤纏。
從京城到南部邊境小陲的柳家村。
這一路靠她一個小姑娘用腳走,隻怕要走個月之久。
都說窮家富路,沒有銀子傍身怎麼能行?
想到家中的困境,月紅閉了閉她那純淨的雙眼,為自己爭取道。
“夫人,奴婢願意伺候三少爺,事成後接受那五十兩。
但那通房丫鬟的許諾能不能改成讓奴婢提前贖身回家。
奴婢也是不得已,家中捉襟見肘,父親身體又不好,全靠母親在地裡勞作。
上有年邁的祖母、下還有年幼的弟妹需要照顧。
實在是等不了奴婢慢慢攢錢贖身,還望夫人成全。”
月紅說著,苦澀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國公夫人錯愕了一下。
這丫頭
近在眼前的榮寵生活不眷念,心裡擔憂的竟是貧窮的家人。
倒是個孝順的!
“罷了,若你真能幫了三少爺,本夫人特準你提前贖身回家便是。”
月紅心中一喜,連忙磕頭謝恩。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進去吧!裡麵隻有三少爺一人,你儘心儘力的伺候即可。”
眼瞧著又耽誤了一些功夫,國公夫人急切的揮了揮手。
月紅起身,遲疑稍許,終是緩緩走進了垂花門。
“夫人,可要讓下人們提前準備好避子湯?”
牛嬤嬤等月紅進去後,湊近國公夫人身邊問道。
國公夫人搖搖頭。
“我兒這還是第一次,讓伺候的人喝了避子湯不吉利,免得影響沉兒以後的子孫興旺。
再說這丫鬟也沒想留在府裡,一切就看天意吧!”
牛嬤嬤扶著國公夫人離開青竹苑,心下了然。
高門權貴諸多講究,事事都以主子的利益出發。
至於下人的名節和身子會不會受損,不是都可以用銀錢解決麼?
月紅推開虛掩著的廂房門。
屋內隻有一個麵容絕美絕倫,衣著華麗,卻因藥物所致眉頭緊蹙的年輕男子。
三少爺陸沉盤坐在軟榻上,雙手緊緊相握,似乎在極力克製著自己。
月紅婀娜的身姿闖進他的視線。
待看清月紅那張白皙精致的小臉,陸沉不再克製,目光變得火熱且急切。
在他看來,這小丫鬟能進來,自然也是願意的。
他起身上前,將月紅打橫抱起,大步往內室走去。
月紅巴掌大的小臉瞬間紅透。
這人她見過。
還是剛到國公府那會。
蘇姨娘考慮到月紅隻擅長刺繡,便沒讓她貼身伺候。
而是讓她去了國公府裡的針線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月紅的美貌和被人稱讚的繡活很快便遭到了幾個一起做事的丫鬟的嫉妒和排擠。
趁著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月紅去打熱水的路上,兩個丫鬟將月紅推下了府裡的池塘。
這池塘不算大,水卻有些深。
月紅落水,沒學過遊水的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本能的就會遊水。
剛想自己遊上岸,這時一個路過的年輕男子看到水裡有人,毫不猶豫的跳下水將她救上岸。
那時他倆就擁抱過,沒想到他竟然是府裡的三少爺
而此刻,她即將成為他急需時的臨時解藥。
月紅無措的抓緊陸沉的衣袍,聲音打著顫。
“三少爺,奴婢奴婢”
陸沉低頭看她,眼神中充滿了渴求,悶不吭聲的撕扯著月紅的衣裙。
月紅驚呼一聲,想要掙脫,卻又想到自己的承諾和家中的困境。
隻能羞澀的閉上眼睛,任由三少爺施為。
陸沉華麗的衣袍和月紅丫鬟的衣裙從幔紗帳裡被一件件的丟了出來。
可憐月紅柳家有女初長成,就遭遇了這般疾風驟雨。
整個人就如那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隻能隨波逐流,任掌舵人為所欲為。
眼淚無聲的順著眼角滑落,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屈辱。
聽雨軒裡無風亦無雨。
隻有國公夫人怒斥的聲音回蕩在奢華的廂房。
“秀兒,我當你這個外甥女是個好的,沒想到你竟對你三表哥做出此等行徑。
你一個閨閣小姐,從哪尋來的這些下三濫的藥物,還不如實交代。
否則彆怪我這個姨母不講情麵,將你送去安陽縣你父母身邊。”
表小姐司徒秀跪在地上,抓著國公夫人的裙擺,眼中噙著淚水與不甘。
“姨母,我心悅三表哥您又不是不知,為何不肯成全?
這會三表哥中了藥,秀兒願意過去幫他緩解一二”
國公夫人無情的推她的手,秀眉緊皺冷哼一聲。
“嗬,你還真是不知廉恥,這等話都說的出口,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想著將生米煮成熟飯,逼著我這個姨母妥協?
我告訴你,國公府裡從來不差乾淨的女子。
這會沉兒身邊已經有人伺候,就不勞你這個表小姐費心了。”
司徒秀聽到這話,一下子癱軟在地,失去了精氣神。
想自己愛慕三表哥已久,卻始終不得三表哥的歡心。
這次費心費銀子的好不容易從花樓老鴇手裡買來這種下作的藥。
本以為能得償所願,沒想到功虧一簣。
還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這叫她如何能釋懷?
但這事如今已被姨母知曉,以後她在國公府裡的處境隻怕會很艱難。
“姨母,秀兒知錯了,求姨母饒過秀兒這一回。”
司徒秀哭得梨花帶雨,不住地磕頭認錯。
國公夫人一臉嫌惡地看著她。
“饒了你?你做出這等有辱門風之事,我若輕易饒了你,日後府中還有何規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