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霧見到林婉馨這副模樣挑了下眉，“不裝乖乖女了？”
“我既然能說出這些話，自然是拿到了證據，你是前途無量的花滑運動員，有傅西辭捧著，以後必將前途無量。”
“當然，我對你本沒惡意，你和傅西辭之間的事，我也不關心，隻要你以後彆再搞事，我不會將這件事曝出去。”
林婉馨輕笑：“你知道阿辭哥在我麵前都是怎麼說你的嗎？”
“詭計多端，手段眾多，就連你父母都厭惡你。”
“你有證據又怎麼樣，他不會信的，你把這事曝出去，他也會替我處理，而且還會引來他對你的報複不是嗎？”
“不然，你又何必和我坐在這裡廢話。”
江霧眼睫輕顫，端起水杯低頭喝了口水，遮掩住眼中的痛意。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作為一名花滑運動員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多不容易，她已經被毀了，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毀了另一名運動員。
“你找記者破壞的是江家和陸家的合作，就算傅西辭再有能耐，能對付得了江家，可對付不了陸家，你覺得如果我出手，陸家會置之不理嗎？”
林婉馨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麵上卻裝出一副鎮定模樣：“那又怎麼樣，阿辭哥說過，為了我，他可以付出一切。”
可以付出一切嗎？
江霧心口酸脹難受：“我不關心你和他之間的事，等我手上事情處理完就會和他分開，我勸你不要節外生枝。”
“如果你答應，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想到昨晚傅西辭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隻把她當妹妹的情景，林婉馨咬牙，眼中閃過不甘。
她跟在傅西辭身後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和江霧之間的事，更知道在他心中其實是有江霧的。
這些年她好不容才努力讓他眼中有了些自己的身影，可不是為了他一聲“妹妹”，如果不能毀了江霧名聲，讓他徹底厭惡江霧，那她可沒機會成為傅太太！
想到這裡，她心中閃過一計，笑道：“那就多謝江小姐心胸大度了，你放心，隻要你和阿辭哥斷乾淨，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如果江小姐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起身，打開休息室的門，門口的兩名安保卻伸手攔住。
“讓她走。”
江霧示意安保放人，看著林婉馨，冷聲道：“希望林小姐說到做到，再有下次，我不會手下留情。”
“自然。”
林婉馨笑了笑，關門離開。
休息室隻剩下江霧一人，一時間安靜無比，歎了口氣，俯下身，脫了鞋，從包裡拿出藥酒，按照曲老教的方法，忍痛揉著腳踝。
揉了大約半個小時，她貼上關節束帶，換了雙平底鞋穿上，打算去看看那些記者處理得怎麼樣了。
打開門卻和蘇禾撞了個正著，把人扶著站穩，江霧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麼了？因為發布會的事惹陸家不滿了？”
雖說她和陸景昀關係不錯，可在商言商，更何況，陸景昀上麵還有一個雷厲風行的陸大小姐。
“不是。”
蘇禾明顯是跑過來的，她叉著腰喘了口氣才道：“我已經和元啟溝通了，那邊沒怪我們。”
“是那些記者一直沒走，圍在大廈門口等你回答他們的問題，剛剛林小姐不知道經曆了什麼，衣衫不整的出去正好和記者撞上。”
“她、她一邊跑出去，一邊哭喊說您不滿她和傅總來往過密，找人淩辱她，她是拚了命才逃出去的，還讓那些記者一定要保護她。”
“這事已經在集團大門口鬨開了，現在門口不止圍了記者，還聚集了不少晚上散步的路人，都在嚷嚷著要您給個說法。”
聞言，江霧瞳孔緊縮，麵上一片冷冽，她立馬抬腳大步向大門處走去，吩咐道：“她大約半小時前從我這裡離開，那時候人都還好好的，去查監控，看看她這段時間去了那裡，做了什麼。”
“叫人清場，安排路人離開，再叫上所有安保圍住那些記者，沒有我的吩咐彆放任何記者離開瀚海。”
“好的，老板，我這就去安排。”
蘇禾匆匆離開。
等江霧來到門口時，路人已被請離，記者也被安保圍著逼進了大廳，正和安保人員推搡著，見到江霧走進大廳，紛紛將攝像頭對準了她。
蹲在角落的林婉馨身上的外套不知道去了哪裡，身上高領毛衣被人撕扯出了幾個破洞，青紫的痕跡從損壞的毛衣中透出，顯得整個人脆弱無比。
江霧腳步頓了頓，視線打量著她，心間疑惑不已。
難道她真被人欺淩了？
可瀚海的員工實習期結束後，她都親自看過背調資料，確定沒問題才會留下，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想到這裡，江霧低頭衝身邊的另一名助理道：“去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助理點頭離開，江霧加快腳步，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出了這樣的事，我很抱歉，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林婉馨淚眼婆娑地抬頭，看見她，也不起身，就著蹲在地上姿勢拉著江霧的褲腿，滿臉哀求：“江小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和阿辭哥之間真的沒什麼，我不過是他資助的花滑選手中最有天賦的一個，他才多照顧我幾分。”
她一邊哭著，一邊慢慢跪下，眼看著膝蓋就要觸地，一旁有無數閃光燈亮起，江霧反應過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林婉馨從地上拉起，迫使她站好，回頭喝到：“愣著做什麼，把他們的設備都砸了！”
轉過身拉著林婉馨走向電梯，等上了樓，徹底沒了記者，才冷聲道：“林婉馨，我剛警告過你彆再鬨事，你轉身就鬨這麼一出，到底想做什麼！”
林婉馨挑眉，臉上都是挑釁：“江小姐說的什麼話，我在你公司出了事，你不負責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這裡都是你的員工，自然都要聽你的，我驚慌之下認為這事是你做的，不是在情理之中嗎？”
聽見這番話，江霧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是林婉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不由惱道：“林婉馨，你出身普通，同時得罪了江家和陸家，除了傅西辭誰會給你撐腰，誰還會管你？”
“好好做的你運動員不好嗎？非要來挑釁我，還真不怕我弄死你？！”
“江霧，你要弄死誰？！”
身後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傅西辭高大的身影站在電梯裡，神情冷峻，眼中都是怒火：“江霧，你再說一遍，你要弄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