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文目光灼灼的看向雲靜姝,眼眸十分深邃毫無半點雜念:“雲小姐,敢問老太君百年之後,還有誰能鎮得住楊家?”
“你什麼意思?”
雲靜姝死死的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不解:“楊家再怎麼樣,也是開國元勳,是名副其實的大盛王朝第一家族!老太君即便是百年之後,也不耽誤楊家的勢力啊?”
“嗬嗬!”
楊恒文和紫嫣同時笑出了聲,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從溫室中成長起來的千金小姐,根本就意識不到朝堂爭鬥和皇室的殘酷無情。
“雲小姐,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將你抗走的時候並非是清醒狀態!那時候的我,確實就是個傻子!”
楊恒文平靜的道:“至於當時為什麼要將你抗走,這件事情本來就有人在背後做局,做局的人已經死了,但還有一個人活著!”
“誰?”
雲靜姝下意識的問道。
“三皇子!”
“什麼?這怎麼可能?”
雲靜姝大驚失色,腳下一個沒站穩,忍不住後退兩步:“三皇子是皇室的人,為何要對你出手?”
“很簡單,我玷汙了雲家的大小姐,什麼罪名?肯定會被治罪的,如果當初我沒有龍陽之好的消息傳出,肯定會被雲家問罪,甚至楊家也會受到牽連。”
“我或許不會死,但是楊家的聲譽會遭到嚴重的損失。”
“但是你記住,我是楊家最後的兒郎!”
楊恒文嚴肅的道:“這次我沒有死,可是下次呢?這次楊家遭到重大的聲譽損失後,更多的羽翼和勢力就會和楊家剝離!”
“下次,我死了呢?楊家隻剩下一群孤兒寡母,直接就是絕後!”
“你知道絕後,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是什麼樣的下場麼?”
雲靜姝沉默了。
她當然知曉,一個家族如果沒有直係血脈的兒郎進行傳宗接代的話,那麼這個家族基本上就是名存實亡。
楊家大郎戰死,二爺如果再死了,老太君百年之後,那楊家還剩下什麼?
連一個能站出來主事的人都沒有。
靠那些女眷不成?
絕無可能!
“功高震主!鳥儘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我想雲小姐讀書這麼多年一定是知道其中道理的!”
楊恒文將手中的玉扳指摘下來在手中摩梭:“要不了多久,楊家無兒郎,那時候,楊家在皇室的手中就是想怎樣就怎樣!所以,最希望我出事的人,是誰?是皇室!”
雲靜姝心中緩緩相信了楊恒文所說的,但是依舊心有不服:“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對皇室動手啊?你那是公然挑釁皇室!”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你這些都是妄加猜測!而且,公然挑釁皇室,就是大罪!”
“哦?”
楊恒文嗤笑一聲:“那麼按照雲小姐的邏輯就是,隻能皇室肆意欺壓我們楊家,我們楊家就不能反擊是麼?”
“君是君,臣是臣,絕不能僭越!”
雲靜姝梗著脖子道:“你們挑釁皇室,就是不忠誠!”
楊恒文都無語了。
萬惡的封建社會,真他娘的害人啊。
一旁的紫嫣也甚是無語:“雲小姐,大盛江山有一半都是楊家打下來的,楊家為了大盛王朝的江山流血流汗,難道楊家這麼多付出得不到回報,最終得來的是趕儘殺絕,還不準反抗麼?”
“哼,你一個風塵女子,有何資格與我說話?”
雲靜姝緊緊的皺著眉頭,眼神不悅的看向紫嫣。
那種眼神,表達出來的意思就一個字,臟!
紫嫣黯然一笑,站在楊恒文身邊,沒有再說話。
但她能忍,可不代表楊恒文能忍,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雲靜姝身邊:“給紫嫣道歉!”
“我道歉?憑什麼啊?我要向一個青樓女子道歉?我說的有錯麼?”
雲靜姝眼眸中滿是怒火:“而且,我才是你的正房,她充其量算是個小妾而已!”
“哦?”
楊恒文一挑眉毛,眼神戲謔的看著雲靜姝:“誰告訴你的?又是誰宣布的?”
這女人,怪不得嫁不出去。
就這種脾氣,嫁給誰誰倒黴啊!
出聲在書香世家,爺爺是當朝大學士之一,雖說被教育的看起來好像是賢良淑德,其實骨子裡那就是大小姐脾氣。
一旦有人不給麵子或者是揭開她們的麵紗,他們骨子裡的千金小姐脾氣就會暴露無遺。
“你,你難道還真的想把我當成小妾,讓她做大的不成?”
雲靜姝瞪大了美眸,滿臉不忿。
“對!”
楊恒文牽起紫嫣的手,斬釘截鐵的道:“紫嫣就是我的妻子,正房妻子!至於雲小姐,你,如果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的話,那就請你回到你的雲家!”
“楊家,沒有你的位置!”
“走,娘子!”
說著,楊恒文不再給雲靜姝解釋的機會,直接帶著紫嫣出門而去。
氣的雲靜姝直接對著庭院中的花花草草發脾氣。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跟她說話。
嫁人就算了,居然還要讓自己排在一個青樓女子的後麵,憑什麼?
雲靜姝越想越不忿,直接回到房間中開始打包行李。
另一邊走出楊府的紫嫣無奈的道:“夫君,你剛剛對雲小姐是不是,有些太凶了?畢竟,她是個千金小姐,我確實是個青樓女子”
“娘子!”
忽然,楊恒文雙手捧住紫嫣的臉頰,兩人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兩人都能互相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鼻息。
“你聽著,你是我明媒正娶拜過堂的女人,是我的正房妻子!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的位置!”
“什麼青樓女子都不要再提起!”
聽著楊恒文的深情告白,紫嫣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加速狂跳起來,臉頰一陣滾燙。
與楊恒文深情無比的眼眸對視一陣後,紫嫣率先敗下陣來,微微頷首。
“謝夫君!妾身此生,值得了!”
還好還好,她是乾淨的
很快,走出無人的小巷後,楊恒文再次牽著紫嫣的手,恢複成一副癡傻的模樣朝著二皇子的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