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紐約之行，讓葉辰領悟了一個道理。
沒有哪個強者，能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強大，葉辰自己不行，吳飛燕也不行。
當吳飛燕來到華夏，亦或者去到紐約的時候，她依舊要儘可能的低調。
最讓葉辰感慨的是，自己從羅斯柴爾德家族那裡要來的影像資料裡能清晰的看到，吳飛燕在紐約時，也隻能被困在那架編號為NDT的直升飛機上，全程配合著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檢查。
她引以為傲的四百年修行血脈，被現代化的AI模型，以及現代武器壓製的死死地，沒留下半分喘息的機會。
而之所以被壓製，就是因為在當時那個環境下，她沒有任何可供調遣的部眾，如果真要硬拚，就隻能以她的個人實力冒險。
一旦自己能把她的勢力摧毀殆儘，那吳飛燕在南極洲的那座無名島嶼，就成了一個大號的NDT，自己也能像羅斯柴爾德家族那樣，逼著她不敢邁出NDT半步。
安啟山對葉辰的這個觀點十分讚同，於是他問葉辰：“辰兒，你現在對破清會的外部勢力掌握了多少？”
葉辰如實道：“破清會的綜合實力，除了英主吳飛燕之外，還有三大長老、四大伯爵以及五軍都督府，目前四大伯爵已經被我徹底鏟除，五軍都督府中，右軍都督府麾下的一個位於塞浦路斯的死士駐地已經被我鏟除，另外這個死士駐地的上一級、一家位於土耳其的煉銅廠，應該也已經被破清會內部斬斷了。”
安啟山又問：“那你知道這個右軍都督府麾下，一共有幾個死士駐地嗎？”
“不知道。”葉辰道：“有可能隻有那一個，但也有可能還有很多。”
說著，葉辰又道：“我還沒有找到右軍都督府的所在地線索，據說這個都督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一次駐地，非常謹慎。”
安啟山不由感歎：“你鏟除了右軍都督府下麵的一個死士駐地，但也得不到關於右軍都督府的實際線索，一個都督府都這麼難，想找出這五個，恐怕會非常困難。”
葉辰點點頭：“目前破清會進入靜默階段，想找他們的線索就更是難上加難，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這種靜默的狀態就會改變，一旦他們重新開始活動，就一定能夠找到線索。”
一旁的李亞林忽然說道：“葉先生，不如讓我幫您調查一下吧，我畢竟乾了這麼多年刑偵，最擅長的就是抽絲剝繭，既然破清會的五軍都督府都是實際存在的，那他們就算再怎麼小心，也一定會留下線索，我應該還是能派上一些用場的。”
葉辰不假思索的說道：“李探長，你現在已經退休了，前段時間又剛剛死裡逃生，就不要去冒這種風險了，你本身就與我外公一家交好，這層關係破清會肯定很清楚，他們一定會重點關注你的一舉一動。”
“不要緊。”李亞林道：“我的目標確實比較大，可能僅次於安叔叔一家，但我可以像以前偵破重大案件那樣，搭建一個分工明確的團隊，讓他們幫我去做調查摸排工作並且彙總情報線索，我在總部基地指揮他們，並且對所有情報和線索進行判斷分析，這樣一來，破清會也就不會關注到我了。”
一旁的安崇丘忽然欣喜道：“辰兒，這是個好辦法！信息時代，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老李親力親為，隻要給他配些能乾的人手，在他的指揮下做事，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效果。”
李亞林這時候擔心葉辰不願讓自己幫忙，於是便開口道：“葉先生，我現在就有一個想法，您要是不嫌棄，我就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探討一下。”
葉辰聽聞這話，忙說：“李探長請講！”
李亞林認真道：“通過葉先生之前的一些介紹，我個人理解，五軍都督府對破清會的意義，就等於古代皇帝下麵的五塊封地，掌管這五塊封地的，便是破清會內部行政體製上的五大諸侯，他們在各自的封地內，建立自己的經濟和軍事體係，一邊用上百年來的各種資源與布局賺錢，一邊秘密豢養著大批死士，為破清會提供兵力的同時，也提供大量資金，大概是這樣沒錯吧？”
葉辰點了點頭：“沒錯。”
李亞林又道：“雖然五軍都督府各有各的封地，但這個封地的概念也隻是存在於破清會內部，事實上，他們所謂的封地，基本上都是世界各大洲的主權國家，就像他們在塞浦路斯的銅礦，以及在土耳其的煉銅廠，所以，他們無論做任何事情，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儘全力隱藏自己，讓所在國的政府不會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葉辰讚同的說道：“李探長說的很對。”
李亞林微微一笑，又道：“我先說說死士駐地，死士駐地的性質，其實是一幫非法武裝分子的秘密基地，而且這個基地的規模很大，動輒上千人起步，關鍵還要完全隱藏在一個主權國家裡不被發現，這幾乎就注定了他們隻有成立大型企業這一條路；”
“而且，還不能是一般的大型企業，必須得是製造業或者工礦業這種可以獲批大量地皮、可以大規模進行土建動工、可以大批量采購物資且都不會被懷疑的企業；”
“除此之外，他們從事的行業，還必須足夠傳統，因為隻有足夠傳統，才能降低他們的從業門檻，才能確保不被外人重視；”
“如果是一個數千人規模的汽車工廠，那在任何一個國家，都算得上中大型企業，而且還是高端製造業，政府、媒體以及行業的關注度都會很高；”
“但如果是一個數千人規模的礦山，隻要他不出重大事故，基本上就不會有人關注到它；”
說到這裡，李亞林稍稍停頓，繼續道：“如果我們要在歐洲尋找右軍都督府麾下的死士駐地，那我們就把整個歐洲的傳統工礦企業全部整合起來，然後用排除法進行篩選；”
“這其中，歐洲國有企業或者歐洲國家參股的企業，Pass；因為破清會肯定不會在一家國有企業或者國家參股的企業裡搭建自己的死士駐地；”
“規模低於三百人的企業，Pass；因為規模太小的企業承載不了我剛才說的那些必要條件；”
“名聲在外的行業龍頭企業，Pass；因為破清會一定不會把自己的死士駐地弄成一個曝光度很高的明星企業；”
“出過重大安全責任事故的，Pass；因為破清會的死士駐地就算真的出過重大安全事故，也一定不會讓外界知道；”
“有過因為偷稅漏稅、汙染環境、拖欠薪資以及其他各種違法行為的企業Pass；因為每一個死士駐地可能都是破清會十年甚至幾十年耕耘的結果，他們絕不會讓企業因為這些小事遭受處罰，每一種違法行為一旦被發現，對他們來說，都是巨大的風險。”
說罷，李亞林有些激動的說道：“經過這幾輪篩選，最後剩下來的企業，應該就是那些規模足夠大、但名氣不太大、利潤不會太高，但運營相對穩定、遵紀守法且沒出過什麼岔子也沒太大發展空間的企業，這樣或許就能把十萬的基數，縮減到一千甚至一百，目標瞬間就會小很多；”
“臥槽！”安崇丘激動的一拍桌子，脫口道：“行啊你老李！跳到破清會頭上破起案來了！你這一招篩選下來，一下子就能完成%以上的過濾，能省下很多事，到時候找出這千八百家企業，甚至百來家企業，一一核實也耗費不了太多時間，目標一下就清晰不少！”
葉辰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讚歎道：“李探長就是李探長！你這麼一說，我整個人豁然開朗！”
說著，葉辰又道：“我覺得還可以再多加幾個篩選條件，比如，這些企業裡，方圓一百公裡內沒有機場的，也可以Pass，破清會的手下全球調動，講究的就是個靈活機動，如果死士駐地周圍沒有機場，對死士的調動會有很大的影響；”
“沒錯！”李亞林道：“除了北美之外，亞歐的機場數量其實都不算非常多，加上這個篩選條件的話，範圍估計還能進一步縮小一半以上！”
葉辰想起什麼，又道：“對了，還可以篩選一下目標企業的招聘信息，死士駐地相對十分閉環，他們應該不會從外界招聘員工，所以這些企業應該不會對外發布招聘信息，當然我們不排除他們會對外放出煙霧彈，所以這個條件不適合用作篩選，更適合用來突出重點懷疑對象，如果我們最後篩選的企業裡，有一些企業真的沒有任何招聘信息，那這些企業的嫌疑自然就更大，可以優先進行詳細調查。”
“對！”李亞林也有些驚喜的說道：“葉先生的偵查意識很強！”
葉辰謙虛的說道：“跟李探長比起來，我就是個業餘選手。”
說著，葉辰又道：“既然李探長已經有了方向，那我們就試著動起來吧，看看有什麼需要我來提供幫助和支撐的。”
李亞林點點頭，道：“第一階段主要是信息搜集，第二階段是信息遴選，第三階段是實地偵查；”
說著，李亞林道：“最難的其實就是第一階段，全球的工礦企業實在太多了，我們必須先一個個把他們的信息都搜集起來、做成一個內部數據庫，然後再從這些數據庫裡用排除法進行篩選；”
“這一部最大的考驗，就是必須要搜集的足夠完善，否則萬一我們的目標企業在漏網之魚裡，那後麵所有的篩選都是白費功夫！”
平時負責安家對外業務的安凱風聽到這裡，不禁感歎道：“這個數據絕對是海量了，有些國家的企業信息數據或許能通過關係搞到，但多數國家應該是搞不定的，就隻能我們想辦法從線上進行搜集，而且後續的篩選也是個工作量極大的事情，剛才列舉的那麼多條件，很多都需要人工一個個去對比驗證。”
李亞林點點頭：“工作量確實大了一點，但終歸是一個有機會的方向，比茫茫人海裡大海撈針要輕鬆得多。”
安啟山這時大氣的說道：“不要緊！工作量再大也要乾！我們先拿出十億美金來籌備這件事！”
葉辰這時候忽然想到什麼，開口道：“或許沒我們想象的那麼麻煩。”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想知道他有什麼新的思路。
葉辰這時開口道：“這些事情，應該都可以通過AI來完成，現在的AI，信息庫已經更新到本年度，甚至一個月前了，除了各國的核心機密之外，所有能網絡上能夠搜尋到的內容，AI的信息庫裡都有儲存，隻要我們把AI訓練好，告知它我們的需求，讓它去幫助我們從海量數據裡篩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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