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英主的一聲令下,破清會進入了從未有過的蟄伏期。
五軍都督府即刻起全麵蟄伏,除土耳其的煉銅廠之外,所有死士與驍騎衛不得再踏出駐地半步,所有潛伏在世界各地的成員也都全部暫時終止了與上線的聯係。
從這一刻起,破清會僅剩下三位伯爵在外執行英主任務,長勝伯在華夏,尋找林婉兒的下落,同時準備啟程前往金陵調查葉辰的線索;忠勇伯在全世界的軍火黑市尋找ak-630近防炮的交易線索;至於定遠伯雲如歌,則在遠東地區為長勝伯查缺補漏,尋找林婉兒。
建功伯歐伯君被射殺的第二天,土耳其的煉銅廠的所有成員,乘船離開了土耳其。
被葉辰用靈氣做過心理暗示的特使段立業,也與其他人一起,登上了撤離的貨輪。
眾人此時還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他們隻知道,塞浦路斯出了變故,英主要求他們立刻撤往南非。
事發突然,臨時撤退倒也合情合理,所以一行人也並未產生懷疑。
此去南非路途遙遠,橫跨地中海,再穿越蘇伊士運河之後,他們還要穿過狹長的紅海,再沿著非洲東部一路南下,全程將近一萬公裡。
好在出發前,這艘船上就已經備好了準備給塞浦路斯銅礦運送過去的物資,足夠煉銅廠幾百號人在海上吃喝所需,所以大家對未來也並沒有過多擔心,隻是盼著早日登陸非洲,開啟新的生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英主根本沒準備讓他們重新踏上陸地。
按照英主的要求,這艘船,以及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要在地中海的深處長眠。
貨輪出發一日後。
當這艘船深夜行駛至距離蘇伊士運河北口賽德港還有兩百公裡的時候,引擎忽然停了下來,船很快便失去動力,漂浮在海麵之上。
多名焊工此時正在使用電焊設備,用拇指般粗細的鋼筋,將船隻的窗戶、艙門全部封住。
甲板上所有能夠移動的物體,都已經被收入船艙之中,而且這些焊工也是在門窗內進行焊接,這也就意味著,焊接完成之後,他們自己也出不去了。
這些人焊接的速度很快,在將門窗都焊死之後,他們又快速返回到船艙,將所有艙門都從外麵焊死。
隨後,他們又來到底部的貨倉,用鋼絲網,將所有的貨物罩起來之後,又將鋼絲網死死的焊在船艙的底板之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幾人來到一位中年男子麵前,恭敬道:“稟報副都督,所有出入口都已經封死,貨物也已經固定好了。”
被稱作副都督的中年人,便是土耳其與塞浦路斯這條線的總負責人,右軍都督府三大副都督之一的張千朔。
此時的張千朔,一臉悲憤的點了點頭,喃喃道:“諸位,今日舍生取義,不隻是為了向英主儘忠,也是為了我們的妻兒老小能夠更好的活下去,所以還希望大家不要過於悲傷。”
為首那人慘笑道:“大人,我們的生死,早就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英主讓我們活,我們就能活,英主讓我們死,我們就得死……”
說著,他開口問道:“大人,在下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死後,英主真會給我們的妻兒老小自由嗎?”
張千朔點點頭:“放心吧,英主就算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要把他的信譽放在首位,否則將來哪還有人願意主動赴死?”
幾人聽聞這話,稍稍鬆了口氣。
他們早就得到英主的命令,知道他們這一船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更殘酷的是,他們這幾人最後的任務,就是親手毀掉這艘船,以及這艘船上所有的人。
而英主讓他們死心塌地慷慨赴死的條件,就是在他們死後,給他們家人自由。
對這些人來說,沒了解藥,早晚還是個死,與其這樣,不如乾脆赴死,還能給家人留一個機會。
其實這些人不同於驍騎衛,也不同於死士,是張千朔的心腹,張千朔帶他們來這裡上任的時候,他們的家人都沒有跟過來,也不能跟過來。
從他們來上任的那一刻,他們就肩負著自毀的屬性,一旦這裡需要被摧毀,他們便是自毀的執行者。
而英主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一旦某個駐地出了大問題,他們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自毀,徹底斷掉一切風險。
他們的家人,便是讓他們慷慨赴死的關鍵。
張千朔此時看了看時間,開口道:“差不多了,準備沉船吧。”
為首那人點點頭,帶著自己的手下,在船首和船尾的底艙安放好了定向炸藥。
做完這一切,幾人回到張千朔麵前,將起爆器遞給張千朔,恭敬道:“大人,隨時可以引爆。”
張千朔接過起爆器,問他:“所有出口都封死了吧?一定要確保船沉了之後,任何東西都不能浮到海麵上,否則的話,一旦被其他船隻發現,就會意識到有船沉了。”
那人拱手道:“大人放心,所有艙室都封閉了,所有門窗也都封閉了,貨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