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話,讓喬飛雲頓時有些慌亂。
他下意識的追問道:“死的都是什麼人!”
保鏢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
說罷,他顧不得跟喬飛雲多說,匆忙走了。
喬飛雲的大腦下意識的飛速旋轉,他心中暗想:“費浩洋竟然失蹤了,這到底是什麼人乾的那幾個伊賀忍者什麼情況死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們”
對喬飛雲來說,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找來的那八個伊賀忍者,會對費浩洋下手。
所以,他心裡推測,費浩洋大概率是被其他仇家綁架。
喬飛雲這輩子虧心事乾的不少,但費浩洋失蹤這件事,他可以拍著胸脯向全世界發誓,絕對跟他一點乾係也沒有。
他也難得遇到什麼事情,能像這件事一樣問心無愧。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費浩洋的失蹤會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唯一擔心的是,如果費浩洋真出了事,自己可能會暫時失去庇佑。
那樣一來,萬一殺死弟弟的凶手還在追殺自己,那自己可能就麻煩大了。
不過,喬飛雲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暫時應該也不用太過擔心。
畢竟,自己眼下就住在費家,這些天相安無事,就證明對方還沒能查到費家,自己目前還是安全的。
所以,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管費浩洋能不能平安回來,都要儘可能的在費家繼續耗下去。
這對喬飛雲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因為費浩洋把他安排在了那套費家人已經搬出來的彆墅內,那套彆墅已經閒置,所以他隻要苟在裡麵,費家人估計也關注不到他。
就算關注到了也無所謂,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費家人,自己是費浩洋的朋友,費家想來也不會把自己趕出去。
想到這裡,喬飛雲的心態也稍微平緩了幾分。
……
而與此同時,費家王府酒店。
紐約警方已經將所有宴會廳的工作人員,全部都集中了起來。
李亞林斷定,他們中一定有日本忍者的內應,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這個內應找出來。
而李亞林的辦法也很簡單粗暴,他沒有按照正常流程、先找來負責人陳福了解情況,而是把陳福也當成了嫌疑人之一,連同其他工作人員,全部都歸攏到了人群裡。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聽信任何人的一麵之詞,直接從眾人中找出問題所在。
李亞林的做法是,讓手下警察先給每個人拍幾張高清正麵照,隨後,他讓人先從這些人裡麵挑出一個,把他帶到隔壁房間,讓他把所有人照片都看一遍之後,詢問他在場的人裡,有沒有什麼人是他今天明明見到了,但現在又沒在現場的。
如果對方說沒有,就暫時把他帶到角落裡,由警員守著,不允許他跟任何人交流,這樣一來,也就保證了他無法跟其他人串供。
一開始詢問的十幾個人,全部都是王府酒店的正式員工,而陳福把服部一男他們安排進來的時候,也有意讓他們不要跟老員工有什麼接觸,所以這些老員工都沒看出現場缺了八個人。
很快,詢問輪到了一個今天剛剛被雇傭過來幫忙的臨時工。
這個臨時工是一名年輕華人,他原本是紐約一所普通大學的留學生,家裡砸鍋賣鐵送他出國讀書、希望他能有所成就,但沒成想,他在來到美國之後逐漸迷失自我,每天都沉浸在花天酒地裡無法自拔,回來乾脆把父母給他彙過來的學費都揮霍一空。
因為交不上學費,他順理成章的被學校開除。
根據美國留學生簽證的政策,一旦被學校開除,簽證就會失效,這種情況下,按照正常流程,隻能先離開美國再想辦法。
但是,這位年輕人沒臉回家麵對父母,於是便在紐約黑了下來。
當個黑戶並不容易,他沒有固定的工作,也沒有固定的住所,為了活下去,他平時每天都廝混在唐人街一家網吧內,每天吃住都在網吧,靠著幫彆人代練遊戲以及打散工賺取生活費。
一旦代練的收入不夠用,他就會出來找個日結的散工做一做,賺夠錢繼續一頭紮進網吧,什麼時候沒錢了什麼時候再出來工作。
此時的他,正和其他人一起,站在會議室內等待著警察挨個問話。
可是,他此時心裡尤為緊張,因為他跟彆人不一樣,他簽證早就作廢了,現在屬於非法移民的範疇,一旦被警察發現,肯定會移交給移民局處理,而移民局對待他這樣的黑戶,隻有一個解決方案,那就是驅逐出境。
忐忑不已的他,很想問問那些已經被問過話、又被警察帶回來的人,問問他們警察問話的時候查不查身份證件。
可是,這些被問過話的人,全都被警察帶到另一個角落裡,所以他想問也沒有機會。
這時候,一名警察來到他的麵前,開口道:“你跟我來。”
這個年輕人不敢忤逆,連忙跟著警察走出會議室,來到了隔壁房間。
一進隔壁房間,他便看見了同樣是華人麵孔的李亞林。
李亞林看到他,微微一笑,指了指麵前的單人沙發,笑道:“來,小夥子,坐吧。”
年輕人緊張的點了點頭,惴惴不安的坐在了他的對麵。
李亞林見他緊張的額頭全是汗珠、手指頭和小腿肚子一直不停的顫抖,便隨口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
年輕人緊張的說道:“我……我叫張恒愷……”
“張恒愷……”李亞林笑道:“你應該是非法移民吧”
張恒愷嚇的麵色慘白,支支吾吾的問道:“您……您怎麼……您怎麼知道……”
李亞林笑道:“實話跟你說,今天我要查的這個案子很大,絕不是一般人所為,你心理素質這麼差,肯定不可能是他們的同夥,所以你這麼緊張的原因隻可能是心裡有鬼。”
說著,李亞林又道:“我看你麵部浮腫,眼袋厚的比我這個中老年人還嚴重,一看就是經常熬夜、作息不規律的人,而在這裡工作的人,作息時間都是非常規律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應該不是這裡的正式職工,而你的大部分時間作息都毫無規律,之所以會在這裡,大概率隻是打個短工、賺點生活費,對不對”
張恒愷聽到這裡,心中更加緊張,他可不敢隨意答話,因為他怕李亞林這是在故意詐自己。
李亞林見他不吭聲,便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心裡有鬼、作息不規律、還要打短工賺錢,綜合起來,肯定就是非法移民了,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隻要給移民局打個電話,讓他們派兩名探員過來,就能把你所有的身份資料查的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是非法移民,他們自然也不會為難你,但如果你確實是非法移民的話,那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送你回國。”
張恒愷被他這一席話嚇的半死,不禁更咽道:“求求您……千萬彆送我回國……我這個樣子回去,我爸會打死我的……”
李亞林點點頭,笑道:“你放心,我剛才說了,我是來查大案子的,抓你這種非法移民,還用不著我這個探長親自出馬。”
說著,他將一部手機丟到張恒愷麵前,開口道:“你好好看看這裡麵的照片,再好好想想今天你來這裡到現在所見過的每一個人,然後告訴我,這裡麵有沒有少了誰,如果你配合的好,那我不但可以放你一馬,還可能私底下給你些現金作為回報。”
張恒愷一聽這話,不假思索的將手機拿了過去,隨後便立刻翻看起裡麵的照片。
他一邊翻,一邊嘟囔道:“這裡麵的好多人我都沒見過啊……”
李亞林叮囑道:“你不用管你沒見過的,你隻要管你見過但沒在這裡麵的。”
張恒愷連忙點了點頭,把照片全都翻完之後,他有些疑惑的說道:“誒……跟我一起來的那幾個小日本子,好像沒在這裡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