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好心沒好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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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沒想到門內的人已經醒了,還解開了腿上的繩索。

門內的人也沒想到門外的人這麼快就回來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有些呆地望著絡腮胡子。

兩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大眼。

然後沈玉樓緩緩轉動了下眼珠子,望向旁邊的窗戶。

窗戶是半閉著的,不大,目測能供她鑽過去,但是換成絡腮胡子的話肯定不行。

隻要她鑽出去,絡腮胡子就會被這扇窗戶攔在裡麵,再想抓住她,就得費點時間。

這點時間興許就能成為她逃生的關鍵。

瞄準好了逃生的路,沈玉樓才要行動,結果絡腮胡子竟然也朝窗戶望去,還神奇地洞察了她的意圖,迅速抄起塊石頭,殺氣騰騰地瞪著她。

意思很明顯:彆想跳窗,不然老子砸死你!

絡腮胡子長得人高馬大,一看就很有力氣的樣子。

他手裡麵的那塊石頭也不小,砸在人腦袋上麵,保準一砸一個血窟窿。

沈玉樓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賭對方扔石頭的準頭。

沉默一瞬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咬住嘴唇無聲流淚,然後又“哇”的一聲大哭出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肩膀都跟著一聳一聳地抽動,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是真的委屈啊。

上一世,爹不疼娘不愛,不拿她當親生孩子,隻拿她當免費的供血包使用。

可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她也沒讓自己作了性情,老老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工作,一手一腳掙出了間生意還不錯的私房菜館。

眼看著屬於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結果卻一命嗚呼,穿越到了這個陌生時空,遇上一對同樣不做人的父母,將她強賣給了趙家。

就算這樣,她也沒有自怨自艾,更沒有破罐子破摔,依舊勤勤懇懇地勞作,努力地向陽而生。

結果她好不容易才看見一點曙光,又莫名其妙地遇到兩個綁匪,也要賣了她換錢……老天爺這是存心要逮著她一個人耍嗎?

因為手邊沒有作弊工具,沈玉樓原本還擔心自己哭不出來,或是哭出來了,但是又哭得不夠委屈,不足以取信於人。

結果她才想了點自己這兩世的遭遇,眼淚就跟那開閘泄洪了的洪水一般往外湧,堵都不堵不住。

正打算惡狠狠凶她一番的絡腮胡子愣怔住,捏著石頭,一臉懵地望著她,不明白她咋突然哭得這麼傷心。

恰在這時,先前那個出去弄口吃的綁匪頭子回來了,他看了眼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沈玉樓,再看一眼絡腮胡子,然後又看向絡腮胡子手裡拿著的石頭。

目光很是不善。

絡腮胡子忽然就有些心慌,下意識地將石頭扔掉,扔完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指著沈玉樓,跟綁匪頭子叫屈道:“大哥!這不管我的事啊!我沒招惹她!是她自己要哭的!”

“放你娘的狗屁,你沒招惹她,那你拿著石頭乾啥?”

大概是有前科在身的原因吧,綁匪頭子壓根不相信絡腮胡子的話,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麵,然後開始訓人。

“我早就跟你說過,咱們雖然是綁匪,但是綁匪跟綁匪之間也是有區彆的的,咱們要做個有道義的綁匪,不能去乾糟蹋女人的事情!”

沈玉樓內心嗬嗬,心說你們都要把人綁了賣進窯子了,這還不叫糟蹋啊?

都這樣了,還能腆著臉往自己身上貼“道義”的標簽,那你們心中的道義也太毀三觀了。

那邊,綁匪頭子還在訓人。

“還有,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小娘們是咱們的銀票,不能動,你偏要動……你就不能長點出息嗎?一天到晚淨想著褲襠裡的那點事!”

絡腮胡子挨了一巴掌,大腦袋垂下去又抬起來,委屈地叫嚷道:“我也不想想啊,可我今年都快三十了,連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我就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有錯嗎……不對不對,我心裡麵是這樣想的沒錯,可我真的沒招惹她啊!”

絡腮胡子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總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進坑裡了才想來這是坑,然後再掙紮著往上。

可惜,跳坑容易,出坑難。

綁匪頭子依舊不信他這話,才要再罵,沈玉樓忽然止住哭,說道:“兩位大哥,你們彆吵了。”

她看向絡腮胡子,主動幫對方開脫道:“這位大哥沒對我如何,是我自己覺得委屈,好心沒好報,所以才難受地大哭的。”

因為才哭過一場,沈玉樓的嗓音有些沙啞,拖著濃重的鼻音。

再配上一張淚痕猶存的小臉,看起來頗有種我見猶憐的可憐。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會主動幫絡腮胡子開脫,那可是綁了她的綁匪啊。

綁匪頭子愣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探究地望著她。

絡腮胡子卻是高興的一跳,指著沈玉樓,對綁匪頭子道:“大哥你聽,我就說了我沒招惹她吧,偏你還不信!”

綁匪頭子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天天在我耳邊念叨婆娘孩子的事情,怪誰?去去去,一邊去。”

推開絡腮胡子,綁匪頭子走到沈玉樓跟前,在她麵前蹲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後,問:“你方才說覺得自己委屈,好心沒好報……咋回事?”

沈玉樓哭這麼一場,包括她主動為絡腮胡子開脫,都是為了釣出這句問話。

眼下見魚兒咬鉤了,她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人都有好奇心理。

趙四郎回來見她不見了,必定要四處尋她。

但是尋人肯定要花費時間,不可能說找到就找到。

所以,她想利用人的這份好奇心理,儘可能地多拖延一些時間。

再退一步講,就算最後趙四郎依舊沒能找到她,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她。

人怎麼不能稀裡糊塗地死吧?

她總得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誰?

將來她也好有個尋仇的對象。

又抽噎了一下,沈玉樓啞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兩位大哥,你們能先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嗎?我給你們看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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