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尋找報假信的小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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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郎當然不會傻到去闖官府衙門。

沈玉樓不見了。

看情形,還是被人有計劃有預謀地擄走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他不能慌。

他要是也慌亂起來,誰去找她?誰去救她?

此刻他往衙門中跑,是因為他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所以,不管衙役在後麵怎麼嗬斥,趙四郎依舊跑得頭也不回,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淮水河縣的縣衙建得很大,兩進的大院子,臨街的院子是縣衙大堂,後麵的一進院子則住著縣令一家。

因為淮水河鎮那邊修建堤壩的差事完成得漂亮,張阿武入了縣令大人的眼,直接將他從一個普通衙役,提拔為捕頭,手底下管著二十來號人。

他今天是特意過來感謝縣令大人提拔之恩的。

沒錯,趙四郎看到的熟悉身影,正是負責河堤修建的差吏,張阿武。

此時確認自己沒看錯後,趙四郎跑得更快了,兩條大長腿幾乎跑出了虛影。

於是張阿武剛從後院出來,一抬頭,就看見有人朝他跑來,後麵還追著一個高舉大刀的衙役。

因為在縣令那裡喝了酒,而有幾分醉意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張阿武也“唰”地一下拔出腰刀。

他現在是鋪頭,不但負責抓捕盜賊和犯人,還身兼護衛縣衙的職責。

現在既然有人當著他的麵強闖縣衙,簡直是伸脖子套絞索,自尋死路!

說話間,趙四郎已經一陣風似地刮到了張阿武跟前。

後者當即就要揮刀將人製住。

結果刀都舉到半空中了,忽又猛地收回去,趕緊揉了揉眼睛。

“趙四郎?嗐,還真是你呀!”張阿武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麵容,驚訝過後,忙又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此刻的趙四郎,腦門上麵全是冷汗,一張臉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眼睛裡麵卻紅血絲密布。

垂在身側的指尖,更是控製不住地顫抖。

這時,先前那個衙役終於追上來了,一邊拿刀架在趙四郎脖子上,一邊大喘氣地罵道:“好小子,跑得還挺快,繼續跑啊……老實點!”

然後看向張阿武:“頭兒,這小子闖衙,您看是把他關進死牢,還是直接砍頭……”

“老子砍了你!”不等衙役把嚇唬人的話說完,張阿武就一腳踹過去。

他能升得這麼快,是因為修建堤壩的差事完成得漂亮;而他能把差事完成得又快又好,還沒出現勞丁傷亡的情況,是因為工地上麵冒出一個賣飯的小娘子。

而那賣飯小娘子,是趙四郎家裡麵的人。

有這層關聯在,趙四郎也算是他的間接恩人了。

可憐那衙役,並不知道其中內情,好端端地挨了一腳踹,他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呢,就見張阿武竟然解下水囊遞給趙四郎。

“來來來,彆著急,先喝口水再說。”

那關懷備至的模樣,哪裡像是對待闖衙門的歹人。

衙役看得眼睛都瞪直了,但這不妨礙他耍機靈,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給趙四郎賠不是。

“原來您是頭兒的朋友啊,早說嘛……失敬失敬!”

衙役滿臉堆笑,一邊說,還一邊幫趙四郎撫了下被他抓皺的袖子。

張阿武拿手指頭隔空點了下他腦門,“回頭再跟你算賬,”然後問趙四郎,“到底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趙四郎根本沒心情喝水,象征性地喝了兩口,便將水囊又還給了張阿武,然後他簡略卻不失重點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張阿武聽。

末了,他朝張阿武抱拳相拜道:“人海茫茫,我實在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尋,也怕耽誤的時間長了,危險加重,還望張捕頭幫忙派人尋找,這份恩情,我趙四郎日後定當報答!”

張阿武連忙扶住他,說道:“嗐,說什麼報答的話,保護治下百姓安危,本就是我等的分內職責所在!”

相較於趙四郎而言,張阿武更感激的其實還是沈玉樓。

畢竟他從趙四郎那裡聽說過,去工地上熬湯賣,是沈玉樓的主意。

如今聽說沈玉樓受人誆騙被人擄走了,他的憤怒不比趙四郎少多少。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召集兄弟們乾活啊!”張阿武衝先前那衙役喝道。

後者應了聲“是”,忙一溜煙地跑去召集人手,早將報案標準什麼的拋到爪哇國去了。

這就是衙門有人好辦事的道理。

趙四郎他們磕破腦袋都未必能叩開的官府大門,張阿武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不過這會兒,趙四郎並沒有心情感慨世事炎涼。

他現在內心深處隻有慶幸,慶幸在關鍵時刻,衙門內有個他相熟的張阿武。

府衙的捕快班子很快就聚集齊了。

張阿武按照趙四郎的提議,先帶人去沈玉樓他們先前吃飯的那家小飯館,去找那個鄰桌客人。

對方親眼看到報假信的小孩將沈玉樓誆騙走,必定知道那小孩長什麼模樣。

那人沒料到這事情還有後續,愣了下,為難道:“那小孩的模樣,我倒是瞧清楚了,可我也不會畫啊。”

趙四郎忙把趙大郎摁在桌前坐下:“你隻管描述,自有人來畫。”然後又扭頭對趙寶珠,“找掌櫃的買些筆墨紙硯,快去!”

趙寶珠忙捧著錢去買筆墨紙硯。

結果掌櫃的卻不肯收錢,還主動過來跟趙大郎一塊兒畫像。

人是在他店裡被騙走的。

說到底,他心裡麵也過意不去,就想著幫忙出份力。

按照鄰桌客人的描述,兩人很快把那報假信小孩的模樣畫了出來。

鄰桌客人仔細辨彆了一番,然後指著趙四郎畫的那張畫像道:“這個,這個畫得最像!”

趙四郎聞言,忙對趙大郎道:“大哥,你再多畫幾張出來!”

“好!”趙大郎忙低頭繼續畫,掌櫃的也提筆蘸墨。

兩人一口氣畫了二十來張出來。

張阿武拿起那摞畫像,給手下的衙役們每人發一張,下令道:“大家各自分頭行動,半個時辰之內,我要你們把這小孩帶到我跟前來,第一個找到人的,重重有賞!”

一群衙役立馬魚貫而出。

趙四郎等人也都拿著畫像在街頭上詢問。

萬幸,淮水河縣不大,來來去去的麵孔就那麼些個。

日頭偏斜時,趙四郎拿著畫像,來到一個賣燒餅的攤子前。

攤主是位老大爺,隻看了畫像一眼,便撇嘴嫌惡道:“這小崽子我認識,是西口巷趙老三家的小兒子,他爹是個大慣偷,他是個小慣偷……”

不等燒餅老漢把話說完,趙四郎拔腿就往西口巷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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