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已泛起魚肚白,然而山腳下的光線卻格外昏暗。
魯修帶著閆寬等四人,悄然來到營寨的柵欄邊。
隻見哨兵正打著盹,他們輕手輕腳地越過柵欄,迅速上前解決了兩個哨兵,隨後順著帳篷後麵,徑直朝糧倉奔去。
不料,糧倉這邊竟還有哨兵值守,而且個個都沒睡。這突如其來的五人與哨兵瞬間對視,一時間,竟無人出聲。
魯修哪會等匈奴兵反應過來,他迅速抽出短劍,快步衝上前,手起刀落,解決了一個匈奴兵。
這下,剩下的匈奴兵才驚覺,眼前之人並非己方人員。
其中一人立刻大喊:“敵襲!”
閆寬等人聞聲,也迅速衝了上去,與敵人展開拚殺。
就這麼十多個人,竟被魯修他們五人全部殲滅。
這叫喊聲驚醒了還在熟睡的匈奴大兵,他們紛紛從帳篷裡衝出來,朝著糧食儲存地湧去。
魯修揮劍劈開糧食屯放大門的鐵鏈,推門而入,順勢取出火折子,點燃手中的燃燒彈,奮力投向糧食堆。
其他幾人見狀,也紛紛效仿。不一會兒,每個糧食堆放處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時,匈奴士兵已趕到此處,正準備衝進來圍殺魯修等人。
魯修見狀,取出手雷,借著燃燒的火堆點燃後,朝著敵群扔去。
爆炸聲瞬間響起,匈奴兵們都驚呆了。他們發現,爆炸過後,有人發出淒厲的尖叫,身上、臉上鮮血淋漓,似乎還插著鐵釘。
閆寬也不含糊,同樣點燃手雷扔了出去。
幾人見糧食堆都已燃燒起來,便出來與魯修彙合,也將手中的手雷投向敵群。
隨著幾顆手雷接連爆炸,原本打算進攻的匈奴兵,全都被嚇得呆若木雞。
黑蛟彆動隊每人身上都背著一個用抹布做成的背包,裡麵裝著二十個炸彈,其中燃燒彈十個,手雷十個。
魯修覺得僅靠手雷不足以完全震懾敵人,於是又將燃燒彈投向敵群。
燃燒彈爆炸後,瞬間燃起一片火海。這些油脂是由各種易燃物組合而成,爆炸後呈細微顆粒狀,甚至會氣化,燃燒速度極快。
被燃燒到的士兵發出陣陣慘叫,這一幕直接把剩下的敵人嚇得不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趁著敵人還未完全圍攏,魯修帶著眾人衝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往後扔東西,背包裡有什麼就扔什麼。
匈奴兵雖然忌憚手雷和燃燒彈,不敢靠近,但還是緊追不舍。
就在魯修等人翻過柵欄時,來福等人在外開始用彈弓攻擊。
由於彈弓射程遠,且能持續攻擊,很快就在魯修身後形成了一片無人靠近的空心地帶。
見拉開了一定距離,魯修也靠近了隊友,他一聲令下,全體小隊成員開始撤退。
往回跑了六百米,便是他們放馬的地方。
眾人翻身上馬,迎著朝陽一路疾馳。狂奔了十幾裡路後,這才放心地放慢速度,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朝著蔚州城的方向而去。
……
金拓兒在這次襲營中並未被炸死,一名護衛及時擋住了爆炸衝擊,他才幸免於難。
在護衛的保護下,他撤到一個安全之處,望著被燒毀的大營,不禁惱羞成怒。
他怒吼道:“天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定要踏平蔚州,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罵歸罵,此時大家都忙著救火,因為他們發現可怕的爆炸聲已不再響起。
年紀稍大些的匈奴兵,嚇得跪在地上,雙腿不停地顫抖,口中念念有詞:“長生天,我們知道錯了,請不要再降下天雷!”
降下天雷這事,就這樣在軍營裡傳開了。
動搖軍心本是軍中大忌,金拓兒豈會不知?
他打算殺人立威,以絕後患。
就在這時,一名送信的士兵匆匆趕來。
“報,王爺,屯糧大營著火了,糧食全都在燃燒!”
“什麼?……”本就心情惡劣的金拓兒,聽到這個消息,猛地站起身來,卻隻覺頭暈目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幸好身邊有護衛及時扶住,將他安置在毯子上。
等他清醒過來,第一句話便是:“這可如何是好?”
聽說金拓兒氣暈了,左大都尉耶律齊趕忙過來探望。見到他說出這句話,耶律齊進言道:“王爺,我們如今已無力再戰了。”
金拓兒心有不甘,但他心裡清楚,再繼續打下去,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得餓死。
“後退一城,再做打算!”
“好,等天亮了,便通知左右大將軍,我們拔營前往下一個城。”
耶律齊心裡明白,所謂的下一個城不過是個借口,糧食被毀,想要重振旗鼓談何容易。
匈奴等級製度森嚴,耶律齊是異姓,能在金拓兒這裡坐上都尉之位,還是看在左賢王與他父親結義的情分上,否則,他最高也隻能當個當戶。
所以,耶律齊實際上沒什麼實權,隻能唯命是從,但他心中著實不甘。
金拓兒的左右將都是攣鞮氏,一個叫烏哈,另一個叫麥比。
他們得知糧草被焚,也明白大勢已去,接到命令後,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撤退。
蔚州城。
蘇定山得知匈奴大軍撤退的消息,心中滿是疑惑。就一場大火,難道就能燒掉他們的精銳?
就在他疑惑之時,突然聽到報告聲。
“啟稟王爺,城外閆寬請求開城門進城。”
“誰?閆寬?”
“是的,他手持王爺府上的腰牌,請求進城。”
蘇定山心中一動:難道大火是閆寬帶人燒的?
“他們有多少人?”
“十三個!”
沒錯了,肯定是他的家將乾的好事。
於是他下令:“讓他們進來。”
……
魯修帶著閆寬進城後,徑直來到蔚州府衙,就看到蘇定山站在門前。
他翻身下馬,上前抱拳道:“王爺,好久不見!”
蘇定山滿臉錯愕:“怎麼是你?”
“沒錯,王爺,我受小姐蘇伶所托,前來解除圍城之困!”
魯修說話時神情自得,這讓蘇定山有些不太自在。
身後的閆寬上前一步,行禮道:“屬下已被小姐編入魯公子的黑蛟彆動隊,前來協助王爺!”
“什麼?黑蛟?還,還彆動隊?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蘇定山一頭霧水,這些奇怪的名字,他聞所未聞。
魯修見蘇定山困惑,趕忙解釋道:“這隻是一個臨時組建小隊的名稱,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王爺您赴湯蹈火。”
蘇定山聽了這話,心情頓時大好,眼中滿是感激之色,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