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當場愣住,極短的時間內,表情便從一開始的懵逼,逐漸轉化成了錯愕,最後又變成了驚恐,他的腦門上仿佛冒出了個大大的“危”字。
“不是,你來真的啊?”
李暄一臉的納悶:“不然呢?”
“???”
老人人都傻了。
心裡頭有一萬句臟話想要罵。
啪的一聲,老人突然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剛剛自己居然覺得這家夥是個好人!
推個棺材,給一兩銀子很大方!!
他這一兩銀子是請他送棺材的錢嗎?
分明就是給他的買命錢啊!
老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李暄道:“棺材我不賣了!”
“不是,我錢都付了,你怎麼還帶反悔的?”李暄不滿的道。
老人驚罵罵咧咧道:“我以為你要給涼國公送棺材是在開玩笑才賣給你的!這銀子,老頭我有命賺,沒命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涼國公性情暴虐,做事情向來就不講道理,得罪他的全都沒好下場!回頭他要是知道了,你送的棺材是我家買的,來找我麻煩該如何是好?”
李暄人有些麻了。
他倒是真沒想到,自己萬全計劃的第一步會在這種地方出問題。
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再過一刻鐘,便要宵禁。
這老人若是不賣,他今天根本就來不及去找第二家棺材鋪。
這時候,徐妙錦忽然將一塊玉墜塞到了老人的手裡:“這玉應該值個幾十兩銀子,你且收著。”
“額……”
剛剛還急著跑路的老人錯愕的停下了動作。
他麵露難色。
“可是,這事情太危險了……”
徐妙錦不語,又塞了一塊玉過去。
老人眼睛都看直了。
前一秒還在說“這不是銀子的問題”,後一秒就一拍額頭,大罵:“老頭我剛剛做的柳木棺居然被偷走了!可彆讓我逮著!否則定打不輕饒!”接著就以極快的速度離開。
李暄表情頗為怪異,問道:
“你不是說你家境貧寒,靠父親織席販履為生嗎?”
“額……”
徐妙錦徐妙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尷尬地把頭低下。
沉默了片刻,李暄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真是沒想到,織席販履居然這麼賺錢,你爹真厲害!”
然後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朝著涼國公府正門走去。
徐妙錦有些錯愕,不解地想:他居然沒有追問自己的來曆?為什麼不問呢?算了,這事回頭再想吧!旋即快步追了上去,很是在意地問:
“公子買個棺材到底是想做什麼呀?莫不是……打算暗示涼國公說,不幫我們去殺秦王,就可以開始準備後事了,收拾不了秦王,還收拾不了他?”
李暄滿頭黑線:“你當藍玉是嚇大的啊。”
徐妙錦嘀咕:
“燕王殿下都怕公子,藍玉哪能不怕公子呢?”
李暄道:
“藍玉可比朱棣猖狂的多,除了已故的皇後,還有當今皇上,大明裡頭可沒誰是他會害怕的。”
“先彆多問了,看著便是。”
話罷,李暄對著涼國公府門口的家仆道:
“戶部主事,都察院監察禦史李暄,求見涼國公!”
門口的兩仆人一聽這官職,便麵露鄙夷之色。
其中一人道:“一個七品小官,還想見我家老爺?你的東西我家老爺不收,從哪來,滾回哪去。”
話才剛剛說完,旁邊的另一個人忽然皺起眉頭,感覺李暄這名字有點熟悉。
他思索了片刻,愣了一下,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驚恐,毫不猶豫,反手打了另外一人一巴掌。
那人還來不及罵,就聽他說:
“你不要命啦?李暄,這他娘的不就是差點把秦王殿下打死的那個主嗎?什麼七品小官,這是根本就是活閻王啊!是最新的傳聞裡,應天府最不能得罪的人!聽說,他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想讓誰死,玉皇大帝來了都救不了,就算是秦王,得罪了他都蛻了一層皮!隻要說出李暄的名字,哪怕是啼哭的小兒都會馬上乖巧起來!”
話音一落,剛剛吼李暄的那個人就嚇的麵無血色。
撲通一聲直接跪下,接著邊哭邊磕頭:
“李大人,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小的還不想死,您留小的一條命吧!”
“……”
李暄滿頭黑線。
老子有這麼可怕嗎?
搞得老子像是什麼大惡人似得!
他頓時有些不爽,說道:“彆他娘的哭了,快點給我把你家老爺叫出來,就說,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他,半炷香之中看不見涼國公,回頭我就讓陛下把你腦袋摘下來當蹴鞠踢。”
“!!!”
那跪著的仆人渾身冒冷汗,連滾帶爬的往府內狂奔而去。
而另一人,則是注意到了放在李暄身後不遠處,用白布蓋著的東西。
是……
裝著禮品的箱子不成?
可送禮,為何要用白布蓋?這也忒不吉利的。
正當時一陣微風吹來,掀起了白布的一角。
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
那仆人頓時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
那,不會是一具棺材吧?!
不是!
李大人這到底是來乾什麼的啊?
殺不了秦王,所以……
殺個涼國公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