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外麵的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
李暄孤兒一個,舉目無親,絞儘腦汁去想也想不到除了已經亡故的花兒之外,還有誰家女孩兒會突然登門拜訪自己。
他疑惑地走過去將門打開,低頭一看,表情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年紀看著才十三四歲。
小女孩穿著一身破爛,但是相當乾淨的布裙,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看起來是個窮苦人,但小臉卻有些胖乎乎的,完全不像是挨過餓的樣子,樣子頗為違和。
這啥情況?
李暄一頭霧水,不解問:“小姑娘,你是誰,從哪來,找我做什麼?”
佯裝成窮苦人家小孩兒的徐妙錦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道:
“奴家姓徐,名錦繡,從西安府而來,來找李公子,是為了報答李公子的大恩。”
“啊?”
李暄滿頭的問號,他尋思著,自己貌似完全不認識這小丫頭啊。
這報恩是什麼鬼啊?
難道……
李暄目光堅毅地問:“你不會是什麼白蛇,仙鶴,狐狸之類的小動物吧?我可不是草莽英雄仙哥兒,人妖有彆的啊!”
“啊?”
徐妙錦懵了。
“看來是我想多了。”李暄見她這反應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問道: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徐妙錦解釋道:“不,沒認錯,我的恩公就是李公子!事情是這樣的,我父親靠著織席販履,養大了我與母親……”
“?,什麼叫養大了你和你母親?”
“額……”徐妙錦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貌似有些奇怪,頓時感到有些尷尬,她猶豫了一下,靈機一動道:“我母親和父親成親的時候還是個孩子,父親很愛母親,所以不讓母親出去乾活!”
什麼叫你母親成親的時候還是個孩子?
李暄嘴角抽了抽,心裡頭已經意識到這小丫頭,在和自己胡說八道了,不過出於好奇沒有馬上揭穿,順著對方的話吐槽道:“原來如此,看來你父親也是個精通刑違獄術的老前輩啊!”
徐妙錦問:“什麼是刑違獄術?”
“這是在形容那些為了追求愛情奮不顧身,哪怕被判處死刑也要在黃泉路上大喊不虧,血賺的勇士!彆在意,你繼續吧。”
“這樣啊。”徐妙錦見對方貌似沒起疑心,稍微鬆了口氣,繼續說:
“我們雖然家境清貧,靠著父親織席販履的微薄積蓄,三天餓九頓,隻能勉強活著,但是,我們都深愛著對方,所以一直以來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李暄滿頭黑線。
家境清貧,三天餓九頓,然後你居然還能吃的白白胖胖的?
不過李暄還是忍著沒戳穿對方。
徐妙錦繼續說:
“我沒什麼遠大的理想,隻求這樣的日子能一直繼續下去,可好景不長,不久前的那一天,秦王從我們家路過,他,他……嗚嗚嗚……”她說到這兒,又裝模作樣抹起了眼淚。
李暄無語的問:“秦王看上你,要納你為妾?”
徐妙錦用力搖頭:“不是,秦王那個畜生,他看上了我的母親,要納我母親為妾!我母親如何都不願意屈服,我父親誓死要保護母親,結果……嗚嗚嗚……”
“秦王殺了你父親,然後你母親自殺了對不對?”李暄拿起旁邊的水壺喝了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問。
徐妙錦聲淚俱下地道:“不,秦王見我父親樣貌俊美,便移情彆戀,要逼我父親當他的男寵,說,隻要他屈服,就放了我母親,為了母親,我父親同意了,但在進秦王府的那天夜裡,不堪其辱當場自絕,我母親不願獨活,很快隨之而去!將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
“噗——”
李暄沒忍住一口水直接噴在了徐妙錦的腦袋上。
他知道這小丫頭年紀小,見識少,所以編的故事都挺離譜的。
故而早早就做好了對方會語出驚人的準備。
可誰能想得到居然能離譜到這種程度啊!
這話要是給秦王聽去了,還在起碼趕來路上的秦王怕是得扛著馬連夜跑來應天府和她對峙,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怎麼了?沒事吧?”
徐妙錦下意識想罵人,那個你字音調都高了八度,但想到自己現在的人設強行改口,讓語氣變得溫柔起來。
“我沒事,你繼續說。”李暄憋著笑道。
徐妙錦感覺有點奇怪,但沒多想,俏臉微紅,有些羞恥地說:
“我不恨我母親,我隻恨秦王!為了讓秦王付出代價,我不遠千裡來應天府告禦狀!結果才剛剛到就聽說了因為李公子的關係,秦王被賜死的事,所以李公子是我的恩人!為了報答李公子的恩情,小女子願為奴為仆!請李公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