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把推開了靠到身上來的林若曦,見鬼般跳出老遠後,直視著這女人說道:“若曦,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你既然選擇了周朝陽,就好好和他過日子吧。”
說完,陳默就要進臥室去清理自己的衣服。
哪料到林若曦衝過來,直接抱住了他,嚶嚶地哭了起來。
“陳默,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們不離了,我已經把我媽趕回去了,她以後不會再來攪和我們的生活。”
“周朝陽這個王八蛋,說等我再懷上他的孩子後,才能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現在定好的婚禮取消,說什麼我和你的離婚證還沒辦,而且你明天就要陪新省長下鄉,至少需要一個月才回省裡來,我和他現在扯不了結婚證,索性就等到有了孩子後,來個雙喜盈門。”
“這王八蛋,騙我懷了他的孩子,又動手推了我,才讓孩子流產,如今還想讓我為他生孩子,門都沒有!”
“老娘又不是生育工具,我連你的孩子都沒生,怎麼可能再為一個商人生孩子!”
林若曦越說越激動,越說哭得越凶。
要是從前,陳默哪裡舍得讓這個女人哭,而且他最怕女人的眼淚。
偏偏這女人可會撒嬌了,就因為她會撒嬌,再加上家務事基本上是她媽媽在乾,陳默一豪氣,就把工資卡交了出來,這一交就是七年。
可現在,陳默再也不會被女人打動,她就是淚流成河,又關他屁事呢!
陳默強行推開了林若曦,但他還是發揚了人道主義精神,從餐桌上抽了幾張紙巾塞到她手裡說道:“流產的人哭多了,眼會瞎的!”
“而且,林若曦,我不是你的菜園子,想離就離,想合就合!”
“對不起,老子不吃回頭草!”
陳默說完,丟手進了臥室,林若曦果然把他的衣物收拾在行李箱裡,他提起行李箱就走。
可林若曦衝進了臥室,從後麵抱住了陳默。
“我不讓你走,你心裡還有我,我知道。”
“我現在就給周朝陽打電話,和他一刀兩斷。”
說著,林若曦當著陳默的麵,真的給周朝陽打起了電話。
而這時,陳默手機也響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話了。
陳默的電話是袁敏打來的,他說道:“嫂子,我馬上去你家。”
林若曦也在這個時候,對著周朝陽說道:“周朝陽,我們分手吧!”
無論是周朝陽還是袁敏,都聽到了陳默和林若曦的話。
而陳默和林若曦也都聽到了彼此說出來的話,兩個人全怔住了。
就在他們同時看向對方時,周朝陽在手機另一端說話了:“若曦,你媽從我手裡拿走了一百萬的彩禮,你說分手就分手?”
“我、不、同、意!”
周朝陽一字一頓地說完後,掛掉了電話!
陳默聽到了周朝陽的話,他沒想到胡翠鳳還真敢要,這邊女兒婚都沒離,那頭她就敢收彩禮!
還有周朝陽明明不想娶林若曦,可他現在卻不放手,他這是要惡心陳默!
可陳默不想再卷入這家人的爛事之中,趁著林若曦還在想周朝陽的那一百萬時,他迅速拖著行李箱,揚長而去。
等林若曦回過神,趕到門口,衝著陳默走遠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吼道:“陳默,你休想丟開我!”
“老娘就是做了鬼,也要纏著你!”
陳默沒有回頭,這女人瘋了!
等陳默開著車去了袁敏住的小區,敲開她家門時,她一見是他,兩眼放著光彩,驚喜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顯然,袁敏知道陳默剛剛和林若曦在這一起,可這女人什麼都沒再問,默默地拿出一套新睡衣,一條新浴巾。
陳默接過睡衣和浴巾,心裡暖暖的,可嘴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問了一句:“嫂子,孩子怎麼樣了?”
袁敏也恢複了正常,笑了笑應道:“打了退燒針後,不燒了,已經睡著了。”
“你明天還要陪省長下鄉,快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
陳默“嗯”了一聲,就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身後,他一直感覺袁敏在盯著他看,但他不敢回頭,也不能告訴她,晚上和葉馳談的那些話。
等陳默洗完澡出來,袁敏在客房裡替他收拾床鋪,她換上了全新的床單、被子。
袁敏小巧的身子,爬在床上,一點一點抹平床單時,翹起來的雙腚,在裙子裡時隱時現,引得陳默的目光起起伏伏,剛洗過澡的身體,燥熱不安。
陳默迅速朝客房外逃離著,大約是腳步聲過急,驚動了袁敏。
她一扭頭,叫住了已經轉身的陳默,說道:“陳默,這床單,被子,都是新的,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你也彆同嫂子客氣,需要什麼,直接同嫂子講。”
陳默內心起了火般燒得滋滋響著,可又不敢讓袁敏看出他的異樣,努力壓著這股火,應道:“謝謝嫂子,我自己來吧,你也早點休息。”
哪裡料到,袁敏沒有從床上下來,而是更加賣力地抹平床單,同時說道:“這些事,哪裡是男人乾的。”
“莊毅連自己的襪子都不知道在哪,每天都是我替他搭配好要穿的衣服,你呀,就是太慣著你老婆了。”
袁敏說者無心,陳默聽者卻格外不是味道。
這人啊,就是怕對比,一比,再好的心態,也會蕩起波浪。
何況林若曦十指不沾春陽水,更彆說替陳默搭配衣服了。
今天替陳默收拾了這個行李箱,已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嫂子,她,她和你沒得比。”
“她還想複婚,門都沒有。”陳默帶著情緒地說著,一說完,又覺得話多了,趕緊裝成收拾行李箱,把行李箱打開了。
這一打開,才發現林若曦根本就不會收拾,行李箱裡的衣服皺皺巴巴地全卷成了一團。
袁敏一見,趕緊從床上下來了,推開了陳默說道:“你早點休息,我來整理吧。”
說完,袁敏把行李箱拖了起來,一步步出了客房。
看著這女人纖弱的身板,卻那般直挺時,陳默那聲“嫂子”硬生生卡在咽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