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股灼燒感從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人在她血管裡灌了岩漿。
景希站起身想要立即逃離現場,生怕被眾人發現她的異樣。
可是踉蹌兩步,膝蓋重重磕在石凳上,冷汗瞬間浸透獸皮裙。
“小廚娘?”蒼懸的狼耳警覺地豎起,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你怎麼了?”
墨羽察覺到了景希情況不對,幾乎是瞬移到景希身邊,指尖剛觸到她滾燙的皮膚,就被燙得縮回手。
此刻的景希像是燒紅的炭火,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火星子。
“中毒?”墨羽聲音裡罕見地帶了慌亂,“蒼懸!你對她做了什麼?”
“天地良心啊!我可什麼都沒做,就是給她摸了摸我的耳朵!”
蒼懸真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畢竟剛才還好好的,摸完耳朵就不行了。
他的狼尾煩躁地掃過地麵,掀起一片塵土。
景希想開口解釋,喉嚨卻像被烙鐵堵住。
“祭司!”墨羽抱起她就往祭司的住處衝,黑色羽翼掀起的氣流掀翻了整桌烤肉。
蒼懸化作銀狼緊隨其後,沿途撞歪三棵古樹。
夜風呼嘯著灌進景希的領口,她迷迷糊糊感覺墨羽的胸膛燙得驚人。
係統小七的聲音像隔著水幕傳來:“宿主堅持住!這是細胞重組必經過程“
石床上,景希蜷縮成蝦米,原本蠟黃的皮膚下泛起詭異的紅光,密密麻麻的黑色汙垢從毛孔滲出,惡臭瞬間充斥整個山洞。
“是腐屍毒!”老祭司顫抖著舉起獸骨杖,“必須用寒潭水”
墨羽已經抱著人衝向寒潭,蒼懸正要跟上,突然被獸皮簾裡飄出的味道熏得倒退三步:“嘔~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寒潭邊,墨羽毫不猶豫跳入刺骨的水中。
景希周身的潭水“滋滋“沸騰,蒸騰的霧氣中,他看見她臉上那塊醜陋的痦子正在脫落。
“忍著點。”墨羽單手掐訣,用靈力裹住景希全身,鳳凰真火與寒潭水在他掌心形成微妙平衡,冷熱交替間,景希皮膚開始龜裂。
“王!危險!”趕來的長風驚呼。
這種程度的靈力操控稍有不慎就會反噬,但墨羽恍若未聞,專注地盯著懷中人一寸寸蛻變的肌膚。
當最後一塊死皮脫落時,月光恰好穿透霧氣,墨羽的瞳孔猛地收縮,懷中的小雌性仿佛換了個人。
瓷白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臉上的溝溝壑壑,斑斑點點都消失不見了,連那對總是耷拉的兔耳都立成了粉嫩的尖尖。
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被水汽浸潤得像是盛滿星子的湖泊,此刻正茫然地望著他。
“老板?我好想你啊,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我還沒有給你表白呢……”
景希無意識呢喃,濕漉漉的發絲纏在墨羽頸間。
墨羽喉結滾動,腰間的符文異常滾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還貼在她腰上。
剛要鬆手,恢複知覺的景希突然撲騰起來:“救命啊我不會遊泳!”
“嘩啦!”
兩人重重摔進潭水深處,墨羽的後腦勺磕在岩石上,恍惚間感覺唇瓣擦過什麼柔軟的東西。
等浮出水麵時,景希正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粉唇離他的喉結隻有半寸。
“你“墨羽的耳尖紅得滴血,“還不鬆手!”
景希這才發現不對勁,借著水麵倒影,她看見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啊啊啊!這是我嗎!?”
蒼懸就是在這時掀開藤蔓闖進來的。
銀狼瞬間化作人形,金色瞳孔瞪得滾圓。
“墨羽你個混蛋!居然在寒潭藏了個等等,這味道?”他鼻尖聳動,“是小廚娘?!”
篝火旁,景希裹著墨羽的披風瑟瑟發抖。
三個獸人圍著她像在研究什麼稀有物種。
“所以你是蛻皮了?”蒼懸戳了戳她白裡透紅的臉頰。
“早說啊,我們狼族換毛季也這樣。你還彆說,現在的你比之前好看多了,白白嫩嫩的,肉嘟嘟的。”
墨羽“啪”地打掉他的爪子。
“離她遠點!”
老祭司湊近觀察:“神跡啊!簡直是獸神賜福!原先堵塞的經脈全都“
“說重點。”墨羽不耐煩地打斷。
“她現在比剛出生的幼崽還健康!”
景希趁機調出係統麵板,果然看見“嫩白肌膚”後麵跟著閃閃發光的√。
悄悄掀起獸皮一角,原先黑不溜秋的大腿現在也是白白淨淨的!
“小廚娘,要不你做我的伴侶吧!你不是還沒伴侶嗎?”
蒼懸的話讓景希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抬頭正對上墨羽探究的目光,男人披散的黑發還在滴水,順著鎖骨滑進半敞的衣襟。
她突然想起寒潭裡那個意外的吻,臉頰“騰“地燒起來。
“還冷?”墨羽誤把她的臉紅當受寒,揮手召來鳳凰真火。
結果力道沒控住,火星“轟”地竄上景希的獸皮。
“著火了!“
“快打水!“
“用土埋!“
眾人手忙腳亂時,蒼懸抄起祭司麵前不知名的液體就潑了過去。
“刺啦”聲響中,她頂著焦黑的兔耳朵怒吼:“蒼懸!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抱歉嘛,我哪知道那個東西會讓火勢蔓延。”
蒼懸一臉委屈地看著景希,試圖求原諒。
墨羽看著炸毛的小兔子,突然低笑出聲。
他指尖拂過她燒卷的耳尖,鳳凰靈力流轉間,焦黑痕跡如退潮般消失。
“這樣順眼多了。”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她耳後軟肉,“明天開始,跟著本座修煉一起修煉。”
“憑什麼!”景希捂住發燙的耳朵跳開三米遠。
墨羽慢條斯理地理著衣袖,“就憑你之前對本座做的那些事!現在的你走到哪都會被擄去當壓寨夫人,還不如乖乖待在本座身邊,本座會保護你!”
蒼懸突然橫插到兩人中間:“小廚娘要不要考慮當我狼族的王後?他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
“她哪都不去。”墨羽拎起景希的後領就往寢殿走,“她是本座帶回來的,自然要待在鳳族。”
景希懸在空中撲騰:“我不管!我要回家!”
……
翌日清晨,景希被此起彼伏的驚呼吵醒。
“天呐!這是新來的雌性嗎?”
“皮膚好白!眼睛像是會說話!”
“聽說她把鷹族辣哭的時候超帥的!”
景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扒著洞口偷看,這才發現院中堆滿各色禮物,最誇張的是居然有獸人扛著整隻長毛豬在跳舞求偶!
“這是神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