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昕被扇耳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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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的小太監遞來戒尺。

李公公接過,嘗試揮了幾下,暗自冷笑。

他在帝王身邊當差,宮裡連馬皇後都給幾分薄麵,古昕尚未入宮,目前連個小主都不算,也敢給他甩臉色看。

他得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

“古郎中,你不過是五品官員,從宣旨到如今,你家二姑娘一沒下跪二沒行禮,若本內侍監以大不敬之罪告聖上……”

李公公官拜從三品,實權比五品工部郎中大多了。

古父嚇得手裡預備行賄的珠釵都掉了,臉色比紙還白。

若稟告聖上,不但古昕沒好果子吃,還有可能連累古家前途命運。

江氏去喊,古昕不情不願下車,腳沾了地麵,古昕剛才忍一身汗漬讓嬸子背,算是白忙活了。

反觀古笛,柔柔弱弱趴在夫君容寐肩背上,雲淡風輕模樣,仿佛古家發生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容寐跪在婢仆人群裡,看起來卑微如草芥,依舊腰背挺直。

憑什麼古笛不用跪,還有這個窮酸書生護著!

古昕不肯跪,端起清高姿態辯解:“古家的女兒,怎可自輕自賤阿諛奉承,更何況妹妹……”

“啪!”

她話還沒說完,古父就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讓你跪就跪,閉嘴!”

古昕被一巴掌甩得跪在地上,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父親。

她從小被父親母親捧在手心裡,可父親今天居然在這麼多人麵前打她!

為什麼這個太監不為難古笛,偏要為難她!

她明明是要入宮當小主的,古笛不過是個嫁給窮酸書生的庶女,她才是身份最高貴的那個!

等她入了宮,定將這個勢利眼太監踩在腳下!

古父把江氏頭上珠釵寶石拔光了,一股腦塞李公公手裡,臉上堆起討好的笑。

“大人見諒,是小女不懂宮規禮節,一點小心意,還望大人在聖上跟前替小女多美言幾句。”

“古郎中,你家姑娘缺乏管教,不知宮中禮節衝撞,本內侍監尚可不計較,二小姐請起。”

李公公放下戒尺收了禮,故作大度,親自攙扶古昕起來。

“……可若二小姐衝撞了聖上,誰都擔不起。

古父討好的問:“依大人所言,該讓小女如何是好?”

“本內侍監預備上稟,延遲你家姑娘的進宮期,待宮中禮儀嬤嬤來教導妥善,本內侍監再來接入宮,你覺得如何?”

“妙哉,就依大人所言。”

古父嫡母臉上堆起討好的假笑,千感謝萬感激,送李公公出門。

李公公領隊,秀女馬車隊伍漸漸遠去。

古笛趴在容寐肩背上,看古昕高昂姿態上馬車,看她被拉下車掌摑,看她暫緩進宮,還要等宮裡嬤嬤上門管教。

古笛眼神同情,內心無漣漪。

自作孽,不可活。

李公公是蘇貴妃的走狗,此番奉命帶隊,專治不安於室的小可愛。

上一世,古笛掩藏光芒,才避開貴妃的刀槍陷害。

古昕此番自命清高,經李公公回宮添油加醋,待古昕入宮後,蘇貴妃的手段和殘忍會儘數落在她身上。

反正是她自找的,古笛不置可否。

李公公高昂姿態帶隊,秀女隊伍逐漸遠去……

“爹,你怎可以不分青紅皂白打我!娘,爹打我,你要替女兒做主!”

古昕擋在古父跟前,眼淚汪汪控訴,古父那一巴掌力氣不小,她半邊臉都腫了。

江氏知女兒委屈,摟在懷裡一陣低語輕哄。

古父看古昕躲在江氏懷裡哭就頭疼,厲聲斥責道:“娶你有什麼用,看你把昕兒寵成什麼樣了,還差點連累我古家滿門!”

“夫君!”

江氏不可置信望向古餌,大驚失色。

古父冷冷道:“即日起,蕭兒不用你操心,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帶上你的賠錢貨,滾回去!”

古昕受不了被標上‘賠錢貨’的屈辱,哭哭啼啼跑了。

江氏更不敢置喙古父的話,又不敢表現出不滿,隻能偷偷抹眼淚,像菟絲花那般跟在古父身後。

古笛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對古父的強勢主義一點都不意外。

古父疼愛古昕,可他更在意古家前途,還有他剛滿七歲的唯一嫡子古蕭。

容寐背古笛上花轎。

何嬤嬤遞來蠶絲蒲扇,古笛執扇掩麵,小鹿般的眸子沒忍住偷窺,見他轉身,飛快垂下目光,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

容寐眼底劃過一瞬無奈與縱容。

落下轎幕,容寐跟古父寒暄閒聊。

訂親前,古父跟吏部考官打聽過鄉試成績,知道結果。

古父對容寐釋放善意,內心沒忍住感歎容寐的長袖善舞、八麵玲瓏,有此見識才學,出人頭地隻是時間問題。

與容寐一番交談後,古父愈發堅定內心想法,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寶貝兒子跟容寐學而知習,考取功名。

……

酉時,日落西山頭。

拜彆眾人,容寐接親離開。

容寐騎馬開路,一頂大紅小轎緊跟其後,身後的嫁妝車隊綿延幾公裡。

這些好東西原本都是給古昕準備的,占了古家三成的錢財和珍寶,現在都歸古笛所有。

古笛沒有婢女,何嬤嬤是從小照顧她的奶娘,經古父允許跟古笛來容家。

八抬大轎是官員規格,容寐尚未有功名,不可界越。

四抬轎子雖狹小,可軟墊舒適,還有茶水點心放在顯眼處。

容寐還挺貼心的,知她清早被嬤嬤挖起來梳妝打扮,折騰大半天沒東西吃,五臟廟餓得咕咕叫。

古笛淡淡一笑,拿起一塊糕點就著茶水吃。

吃飽思困倦,古笛打了個哈欠,腦袋靠在轎子邊打瞌睡。

花轎入了容家宅,停在一處風雅小院。

容寐給了紅包遣退轎夫,走到花轎前,指節禮貌地叩了叩。

“……”鴉雀無聲。

何嬤嬤撩開轎幔一角,小聲喚古笛。

古笛睡得香,沒有半分回應。

見容寐眼神狐疑,何嬤嬤支吾解釋,說古笛寅時起床梳洗打扮,今日出嫁府裡不備早膳,應餓暈了,並非不重視夫家,還請姑爺不要怪罪。

容寐皺眉,古家竟如此苛待她!

何嬤嬤讓開。

容寐怕驚擾古笛睡意,輕柔撩開垂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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