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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三次結果(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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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祈夏最終也沒吃上牛排。

——因為聞人清和準備的是中式菜品。

“祈夏想吃牛排嗎?”聞人清和繞過主位,在餐桌的右邊落座,“我讓廚房準備,很快就好。”

“不用不用。”花祈夏正在欣賞餐廳牆麵上懸掛的唐卡,聞言忙轉過頭:“中餐更好。”接著,她表情古怪地看著餐廳兩側涇渭分明的座次——

她和陳聆楓、黎勝南坐在左側,剩下六位男士則全部坐在她們的對麵,好在餐桌夠長,才不顯得擁擠。

寫有九個人姓氏的金色信封分彆放在他們的右手邊。

這注定是一場不平常的晚餐。

黎勝南:“這是hadrian的主意。”

“他拍華國好聲音啊。”

黎勝南手裡的小卡摞得跟撲克牌似的,很顯然那是某些人財大氣粗的“傭金”,她壓在靠背後的書包也鼓鼓囊囊,整個人都洋溢著一股“此行足矣”的容光煥發——

“夏夏,剛才你不在,燕度和謝共秋他們已經交換過信封了。”

花祈夏:“這麼快?沒有交換條件?”

說完她看著自己的信封,按理來說這同樣是一張沒有交換條件就被放到她座位上的信封,這是不符合遊戲規則的。

但花祈夏不太清楚它交換權應當在誰的手裡,燕度,還是喬星燦。

“嗯……好像他們有談些什麼吧,我不知道誒,不過總體還是很和平的噢。”

“和平”兩個字被黎勝南故意念得很重,花祈夏下意識看向餐桌對麵的兩個人:謝共秋已經擦淨了碗碟,正在用柔軟的餐巾擦拭墨色的竹筷,而燕度則依舊在翻看那本厚書,一副隔絕外界乾擾的樣子。

看起來恰如黎勝南所說的和平相處的場麵,但花祈夏莫名覺得其間暗流湧動,因為她注意到燕度手邊的筷子一長一短,長的那根顯然一根是公筷。

而謝共秋——

花祈夏記得他用過的紙巾從來不會隨意團成團放在桌麵上……

但兩個人似乎都無知無覺,花祈夏很好奇燕度和謝共秋究竟交換了什麼樣的條件,但眼下二人所謂的“緊張”正從看似穩靜的外表下溢瀉出來,令原本心情放鬆的花祈夏也忍不住提了點兒心氣。

對麵的盛修見她悄悄做了兩個深呼吸,問:“緊張?”

“原本不緊張的。”花祈夏笑了聲搖頭,“哥,你緊張嗎。”

“你都不緊張,我為什麼要緊張。”

“這也和我比?”

盛修默默低頭品起了茶。

“各位。”

在上菜前,陳聆楓率先開口,“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的信封,在開啟信封公布結果之前,大家對於剛才的交換流程是否還有異議。”

黎勝南與聞人清和都搖頭表示沒有,hadrian坐在右側最邊緣的位置,如那彩窗玻璃般璀璨夢幻的藍眼睛落在花祈夏身上,開口:“我記得,有人的信封是‘無償’換回來的,嗯哈?”

“這不對吧——有人破壞規則,是不是該有懲罰?”

花祈夏沒有點頭,hadrian的看法正是她準備問的。

但她不喜歡對方眼裡那種似笑非笑的探究,就好像這人高高在上地評判他們的一舉一動,正確的、錯誤的,偏離軌跡便讓他興奮,循規蹈矩又受其嘲弄。

不等花祈夏表態,盛修“哢噠”緩緩放下茶杯,轉頭淡淡看著饒有興致的hadrian,半晌,喉結滾了又滾:“你頭發真醜。”

“噗——!!”黎勝南喝進嘴裡的可樂噴出來,花祈夏手忙腳亂給她找紙巾。

“what the f——”

盛修眼皮輕掀:“跟個花菜似的。”

hadrian一噎,登時氣得跳腳,手邊碗碟震得清脆作響,盛修一臉漠然地彆過臉,吐字:“醜。”

黎勝南在餐桌下捂著嘴咳得驚天動地,艱難對花祈夏:“夏夏,你,你哥哥好強……咳咳咳!”

花祈夏哭笑不得幫她拍著背,抬眼見hadrian臉都要綠了,眼裡迸濺的火星子直衝盛修:“hey hey,you've really issed off~”

後者抬手夾了塊魚肉,不疾不徐用筷子剔起了魚刺,任那暴躁的怒火撞上他的巋然不動,旋即“呲呲”熄成白煙,仿佛撲簌簌灑落一地炭灰。

餐桌對麵忽然響亮的一聲嗤笑,燕度合上書本,眉骨上方被吊燈印得依稀發亮,周身沒有那股強勢的壓迫感,反而顯得漫不經心:“你話真多。”

他說這話時斜盯了hadrian一眼,明顯是對他說的,接著燕度抬手擺好了自己的筷子,說:“祈夏的信封是我和她一起看見的,哎,那誰,你不學法的嗎,雙方這在法律上叫共同共有,是不是。”

學法的盛修還沒開口,學文的花祈夏想說話卻被對麵的謝共秋用搖頭製止了。

她看見對方靜靜望著自己,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花祈夏不明所以地愣住,隻見hadrian已經抱起手臂,勾起的唇角邊依稀帶了點兒冷:“你確定?是‘雙方’,而不是三方?”

他這麼說著,戲謔的視線瞟向坐在另一端的喬星燦,喬星燦放下筷子回視,那張蒼白憔悴的臉上,抬起時已不再是花祈夏剛剛見過的失落委屈的模樣——

他的皮膚太白了,以至於映襯得眼瞼和眉窩都黑得有些尖銳。

“我找到信封,願意給誰,就給誰。”

“,這是你們又,啊嗯——‘優化’過了的規則?”

hadrian哼笑,從四個人臉上挨個掃過,尤其在燕度之外的三人停留多了兩秒,似乎hadrian也想不通剛才還針鋒相對的人現在竟然站在了同一個陣營上,這簡直比純粹的衝突更有趣。

“優化。”盛修像聽他說了個笑話,“沒記錯的話這個詞被提出來的時候,有些應該遵守規則出現的人——缺席,這也是一種單方麵優化麼。”

燕度翹起二郎腿傾身打了個響指,深深一點頭側盯住麵色漸冷的hadrian,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但黑幽的眼睛就沒有任何情緒地注視著他。

“懲罰?”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共秋垂眸看著瓷白的圓碟,兩個字被如沙粒般碾在舌尖,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hadrian:“嗯哼?”他輕輕敲擊桌麵,“我還沒有接到來這裡打掃衛生的計劃變更通知。”

幾個男人平行而峙的場麵就這樣如繃緊的弓弦般在餐桌上拉開,花祈夏在逼緊的空氣中猛然驚醒——

這不是一場關於她信封歸屬權的分劃,那似乎隻是引發矛盾的借口——這是燕度、盛修他們對於攪弄渾水後隔岸觀火的hadrian一場警告性的“圍剿”。

難怪謝共秋示意她不要參與,花祈夏並不清楚遊戲或者社會中是否需要hadrian這樣掀動死水的人,但她清楚,稱王強悍的猛獸是不會允許有人在它們的領域線上時不時拱火戲弄。

不論是這其中的哪一位,對挑釁的行為忍到極限後所展露出的那一麵都不會是溫和大度的。

她背後莫名起了涼意,黎勝南也察覺到餐桌上一觸即發的前兆,擔憂地拉住陳聆楓和花祈夏,“他們要吵架嗎。”

陳聆楓給黎勝南杯子裡重新加滿可樂,又轉頭對花祈夏:“祈夏,彆理他們,吃飯。”

花祈夏做不到像黎勝南那樣擔憂又害怕地往嘴裡塞米飯,她哥也壓在那道穿刺空氣的“弓弦”上,她沒辦法不緊張,於是下意識看向在場男人中最為穩重成熟的聞人清和,仿佛他是這一群互啄的幼稚生裡的大家長。

——誰讓這battle的開端竟是她哥評判hadrian發色難看,這說起來也委實有些荒誕。

她輕聲地:“聞人先生……”

明明聲音不大,但依然飄入在場幾人的耳朵裡,像闖入嶙峋岩石間的蒲公英,盛修話語中的鋒芒一滯,謝共秋神情微頓,低頭時眉宇間隱約染上懊惱。

“今天這菜不錯。”

燕度拿起筷子,隨便夾了幾根不知道是什麼的綠絲菜,看也不看放進嘴裡——

下一秒猝不及防被辣得冷嘶起來,他的咳嗽聲好像震碎了凝結的空氣,hadrian攤手做了個遺憾的表情,繼而抬手一招笑著喚來服務生,得體溫柔地請對方為他多添一份刀叉。

“我們當然不是來打掃衛生的,諸位。”

聞人清和托起酒杯,略微向上,磁性的嗓音中摻了些開玩笑的口吻,“我可付不起這樣一個團隊的清潔費,所以——”他看向眾人:“還是繼續進行活動得好。”

“祈夏的信封——”

喬星燦收斂了眼中的冷鬱,看花祈夏的神情依舊小心翼翼,但那股灰色的自哀正逐漸散去,眼睛在酒杯與燈光的映照下水亮亮的,他左手從口袋裡摸出什麼東西放在桌上:“誰說是無償交換的。”

他的手挪開,下麵是一顆棕紅色的可樂糖。

謝共秋垂眸不語,抬手將那團褶皺的紙巾從桌麵上收走了。

燕度目光在那顆糖上停留足足數秒,好像被辣懵了頭半晌才遲鈍地默默彆過眼去,悶頭灌了口蘇打水。

似是吝嗇得不想給人看太久,喬星燦隻是短暫的一露就又把糖收回了口袋裡,在盛修等人涼涼的目光中衝花祈夏靦腆地笑笑,看得花祈夏雞皮疙瘩掉一地。

“夏夏。”黎勝南捂著嘴巴,“喬星燦剛才笑得還挺可愛的誒,他的腿不疼了嘛。”

花祈夏機械轉頭看向黎勝南,可愛嗎?

她怎麼覺得今天這些人都不太正常??!!!

“好了。”

陳聆楓終於發話控場:“對於交易爭議沒有其他要說的話,大家可以把自己的信封拆開了——”

呲啦。

她話音未落,hadrian已經撕開信封從裡麵掏出一張巴掌大的正方形銀色卡片,表情古怪地對著燈照來照去:“what's this, the hiayas?“”

所有人都看向他舉高的那張卡片,上麵銀色的流紋在燈光下顯現出重巒疊嶂的山線形狀。

“是‘山’。”聞人清和笑著解釋道,“卡片圖案是按照我們公司遊戲本身的設定製作的,分彆對應日、月、星、風、山、海——看,勝南的信封裡的是星星。”

花祈夏稀奇地看著黎勝南手裡的銀色卡片,“好漂亮!——不過,怎麼這星星隻有一半?”

聞人清和意味深長:“另一半在她的匹配者手中,拿到完整卡片的人,說明此輪沒有匹配對象。”

燕度長歎:“……你們公司,花活兒還真是多啊。”

他這麼說笑著,卻沒有第一時間迅速拆開信封,他撕開紙封的動作不大流暢,沒人注意到他抬手時無名指和小指竟然在微微顫抖。

謝共秋已經拆出了自己的卡片,那張輕薄的銀片被倒扣在桌麵上,他出神似的盯著麵前桌上裝飾用的玫瑰花束,流光溢彩的瓷器光輝映在他清淺的眼睛裡,又傾瀉出更難以捉摸的情愫來。

花祈夏現在知道hadrian要眾人這樣男女分坐的原因了:他們就像彼此的觀眾與演員,不但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臉上的微表情,更重要的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每個人的卡片都會被對麵所有人儘收眼底。

——他們像在同一間教室查詢高考成績的考生,每一個結果都是會被矚目的,被所有人親眼見證。

這比由陳聆楓挨個公布結果要刺激得多。

“難怪我們所有人都要拿到信封。”

陳聆楓和喬星燦拆出了同一個太陽的兩半,看見自己的匹配對象,陳聆楓的卡片在手裡翻了個圈,瞧著對方那委屈小狗似的樣子,咋舌似乎想說點兒什麼,又神色複雜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還是什麼也沒說。

“夏夏,你的是什麼呀?”

有人不小心碰掉了筷子,輕巧的脆響被淹沒在華貴的餐桌下,水晶吊燈光華流轉,低頭拆開金色信封的人沒有注意她對麵的某些人的臉色已經冷峻得有些異常,空氣也逐漸凝滯成冰。

“我的是——是月亮啊——隻有一半。”

花祈夏笑著向眾人展示自己那卡片上流暢的弧形銀線,是半盞滿月的形狀,說明對麵的五個人中,有人拿到了月亮的另一半。

是誰?

“誰拿到了月亮?”

聞人清和拿到的是完整的海浪,他對於此輪沒有匹配對象似乎接受良好,見花祈夏新奇得眼睛明亮,笑問:“另一半月亮,在誰那兒?”

花祈夏既緊張又興奮,眨眼挨個看過還沒有公布卡片內容的幾人,忽然,她撞進了一雙黑潮翻湧的瞳孔中:“是……我。”

是燕度。

“原來是燕學長。”花祈夏還沒揚起嘴角,卻驚詫地發現——

燕度的眼眶,居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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