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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沙與海風(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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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你怎麼在這裡?”

“我……”

謝共秋目光有一瞬躲閃,在高強度的理性思維下,他認為“借口”與“緣由”是不同的。

“來泉大開會”是他為見花祈夏而創造的合理緣由,但如果現在不能陳述出這一緣由的本質目的,謝共秋就無法判彆:當他將其說出口的瞬間,這個緣由是否就成了一種欺騙?

謝共秋不確定,可是他又無法現在就將“我想來見你”宣之於口,這是“居心叵測的偶遇”,是謝共秋來到這裡的本質目的。

卻也是他窮極自我也想要履行的事,從屬於高度的情感表達——

科學研究證明,在無法保證時機恰當的條件下,這樣的話語有876%的概率會給女孩帶來壓力。

在努力學習與女孩建立羈絆的過程中,謝共秋時常因生澀而手足無措,“我來……”

花祈夏疑惑眨眼。

他們身後響起燕度的腳步聲。

“聽說泉大醫學院的院長和咱學校鑒定中心主任是故交,謝醫生,你這回來泉大開會是看在他倆誰的麵子上?”

理性與情感對立的衝突困境被人巧妙地跳過了,並拋出兩個新的心理錨點,燕度笑著開口,兩個人視線相擦而過。

謝共秋眼底的踟躕漸漸散開。

——這一刻,他們確實在“不給女孩徒增煩擾”這一目的上達成了共識。

儘管這平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如浪花般迸濺碎散,矛盾與衝突的撞點轉瞬即至。

但正如燕度所說的,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不該驚擾花祈夏此時的快樂。

花祈夏恍然大悟:“你昨天去泉大開了會?”

謝共秋垂下眸子點頭,他在女孩率先選擇了一個錨點後順利做出迎合:“……嗯。”

燕度波瀾不驚地挪開視線。

“這事兒整的,學長,早知道昨天你也在,”花祈夏“啪”地一拍手,覺得挺可惜的,“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啤酒節玩了。”

燕度看著花祈夏純然遺憾的神情,若有所思。

對於謝共秋的忽然出現,花祈夏並沒有表現出昨天對燕度那樣的猶疑與警惕。

可能這一刻在場的兩個男人誰也無法知道:他們心照不宣隱瞞的動機,在女孩這裡——

或許昨天是很重要的,那是花祈夏唯恐被劇情掌控的枷鎖。

但昨晚,她和燕度登上了那輛不知駛向何方的公交車。

她明明不知道目的地,卻又在深夜平安地回到原點,今天也沒有因為錯過了那個腦海中的“目的地”而抱憾傷懷。

現在這些男主們或自主或客觀的出現,不論偶然與必然,對她來說,背後的驅動目的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有人在昨天教會了她:目的本身或許並沒有那麼舉足輕重,花祈夏隻想享受自己的時間與路途的風景。

咳,雖然她昨天是在車上整整睡了一路……

想起昨天沙灘上熱火朝天的場景,花祈夏還有些意猶未儘:“學長你都不知道昨天沙灘上有多high!對了,燕度學長昨天超級厲害,參加那個shot杯挑戰賽直接破了記錄!”

燕度微微一笑。

謝共秋也沒有表現出疏離的態度,點了點頭,花祈夏給他看手上的熒光手環,聽著她儘興地描述,謝共秋的表情就融了冰。

花祈夏一邊說,一邊跑去路口的小攤前要了三份魚丸。

“哎。”看著女孩的背影,燕度忽然說,“還記得聞人講的那個故事麼。”

他唇角露出一絲嘲弄的弧度,既對自己也對謝共秋,“自以為是的狼,總會敗給聰明通透的鹿。”

謝共秋幽幽掃向他:“所以,我們都很蠢。”

“沒錯。”燕度一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支在腰際,微微歪頭笑著望向女孩,嗓音低喃而邈遠——

“她怎麼會為我們傷神,為我們停留呢。”

也許昨天他們還有機會成為她的牽絆。

今天,似乎不可能了。

女孩的心像成團的淩霄花從磚縫裡拔地而起,在日升月落間就長出繁密蔥蘢的花葉。

謝共秋沒說話,枯燥的熱風穿街而過,淩霄花雜亂的花影一片一片擦在他眼皮與臉龐,不經意地蓋住他眼底的微光,令男人安靜注目的神情多了兩分黯然。

街道穿行的風吹過他們的衣擺,也輕輕拂過花祈夏的發絲和耳梢。

“我們怎麼來的,為什麼來……這些零零碎碎的小聰明,對祈夏來說恐怕和磨腳的沙子沒什麼區彆,她停下來,脫下鞋子倒掉,就能繼續趕路。”

然而這不會讓人放棄愛她,隻會更付諸全力地去追逐她,更無可自拔地陷入她熱烈而自由的靈魂深處。

“靠。”燕度低聲罵了自己一句,凶狠又沮喪,“真是蠢的要死。”

謝共秋淡漠以對。

燕度抬起手,對朝這邊看過來的花祈夏招了一下,又在對方轉身後慢慢落下,謝共秋驀地出聲:“你為什麼喜歡她。”

“嘖,請注意你的措辭。”燕度對他的草率用詞很是不爽,伸出一根手指,“是愛。”

這個謝共秋刮淨骨血也不敢輕易觸碰的字眼,卻被眼前的男人輕而易舉吐露出來,燕度似是閒聊,但引線擦過般的嗓音和漆黑明亮的眼仁都在告訴謝共秋:

這個人是認真的。

“這世界上各種各樣的愛,海了去了,有人日久生情,有的人,一見鐘情。”燕度散漫中不乏意味深長,盯謝共秋一眼,繼續:

“也有些混球愛玩迷途知返那一套,車撞牆上知道拐了。”

“但,還有一種愛,和它們都不同——”在燕度驟然升起的凜冽中,謝共秋無比精確捕捉到他那個“但”字透出的力量,令謝共秋本能對他之後即將說出口的話升起戒備,然而轉瞬分秒間,燕度卻又浮起笑——

“說了你又理解不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謝共秋眼神微變,淡色的瞳孔凝視著燕度,少頃冷光儘收,輕輕吐字:“蠢貨。”

“客氣。”

燕度聳肩,坦然接受,“反正,那種低級把戲,我不玩了。”

“祈夏不需要沙子,我就做月亮,能追在她身後,我心甘情願,謝醫生——”燕度重新恢複蠻橫的本性,涼薄冷笑:“月滿則虧,地兒太小,趁早退出的好。”

說完,燕度揚眉望向茫茫無垠的海洋,忽然腦海中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不知道祈夏喜不喜歡南極的海和冰川,他有一艘叫“帝企鵝”的探險船,如果她喜歡的話,他可以陪她一起去看看。

“月亮?”

謝共秋不明顯的笑就像藏在海風中的尖銳細沙,片刻的沉默裡包含了太多東西:“她不喜歡趕夜路。”而我會在陽光下追逐她。

燕度:“……”他單手搭在腰際,點動下巴,黑眸涼涼盯著謝共秋,真誠承認:“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

謝共秋沒搭理他,抬腳朝花祈夏的方向走去。

“學長,你們在說什麼呢,快來,魚丸好了!”

花祈夏很健談,等魚丸出鍋的功夫就和攤主老奶奶搭上了話,兩三句逗得對方給她往鍋裡“噗通”“噗通”多丟了兩顆。

謝共秋跟在她身後,見花祈夏掏出手機“哢嚓”拍了張白霧翻騰的煮鍋,接著編輯朋友圈,邊隨口問他:“學長,你的會要開到什麼時候?”

“今天就走。”謝共秋看了一眼時間,“去a市公安局。”

“時間安排這麼緊張嗎?好辛苦。”花祈夏收起手機,“聽說這裡的啤酒節每年都有,下次我們可以一起來,哦對,還有我哥他們。”

謝共秋看著花祈夏擺動的馬尾梢,輕聲開口:“祈夏。”

“嗯?”

謝共秋:“上次在圖書館你說過要來泉大——昨天助理給我看了宣傳鏈接,我猜到你可能會去啤酒節。”

花祈夏接過攤主遞過來的一盒魚丸,詫異回頭:“那你怎麼不問我?”

燕度也走了過來,聽見了謝共秋的解釋,他麵色平靜地幫花祈夏接過剩下兩盒,三個人一起朝馬路的方向走去。

沿路的海鮮餐館還沒到營業時間,多數大門緊閉,臨海馬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金沙,花祈夏捧著魚丸走在中間,左邊和右邊分彆跟著謝共秋與燕度,路上偶爾走過幾個和他們同樣消磨時光的遊客。

剛出鍋的魚丸隔著紙盒壓得掌心滾燙,謝共秋專心盯著路麵的細沙,在溫熱腥氣的空氣裡猶豫開口:“新生組裡曾經也有這樣的活動,不過我在的話——”

謝共秋半垂的目光略微錯開,“多數情況下,學生們會冷場,所以……”

花祈夏腳步一頓,回頭對上謝共秋認真解釋的目光,緩了兩秒,伸手“撲撲”拍在謝醫生的胳膊上,目光憐愛:“沒事,是他們功力不夠,不是你的鍋。”

說完,腦海裡浮現出謝共秋滿身啤酒手舉熒光棒和人浪一起wave的畫麵,花祈夏“哢吱”咬破了嘴裡的魚丸,湯汁“呲兒”地飛出去一米遠。

“……”好吧,她功力好像也不大行。

不過還是說:“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其實之前我也很少參加類似的活動,玩著玩著就融進去了。”

謝共秋點頭:“嗯。”

聽完兩個人的對話,一旁的燕度平靜地吃完最後一顆魚丸,盒子丟進垃圾桶,才朝謝共秋投去“嗬嗬”一瞥。

“燕學長,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燕度把剛才給花祈夏帶的果汁遞過去,“我接下來還要去j市的物流港,後天回去。”

“你們都好忙啊。”花祈夏舉了舉手裡的果汁杯,“辛苦辛苦。”

燕度和謝共秋同時沉默下來。

除了他們本人,沒人清楚:a市公安局的報告會不是非去不可的,j市物流港的項目也是可以在線上進行的。

——他們完全有合理的緣由和女孩坐上同一班回程的車,給這場“偶遇”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可花祈夏不要磨腳的沙子。

這一刻,燕度和謝共秋不約而同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拒絕再像個騙取蠅頭小利的蠢貨一樣,為了與花祈夏短暫的接觸而沾沾自喜。

也拒絕,將這須臾的偶然和空洞的私欲,變成她前行路上的玻璃碴。

他們應當學會追逐,隻有優秀而乾淨的人,才配得上一往無前的女孩。

……

花祈夏走出高鐵站的時候,天氣陰沉沉的,地麵濕漉,顯然剛下過一場雨。

盛修已經等在了出站口,一眼先看見花祈夏身上的短袖,快走兩步接過她的行李箱,“不是說讓你穿厚點嗎,冷不冷?”

“不冷不冷。”

花祈夏坐上車,盛修抬手關了空調:“就你一個人?”

“不是啊。”

花祈夏從屁股底下抽出盛修未雨綢繆給她帶的外套,在盛修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唰啦”穿進一條袖子,“還有我給你買的大白鯊鑰匙鏈,在行李箱裡。”

盛修吸了口氣,頭疼地發動車子,平穩駛出高鐵站,他眼底遊走著路上的車流,“那兩個家夥呢。”

“燕學長和謝學長?”花祈夏穿上外套,坐好後扣住安全帶,“他們兩個都有工作要忙,苦命的周一黨隻有我一個,唉。”

盛修看向她“他倆沒跟著你坐車回來?”

“?”花祈夏對盛修的納悶感到更納悶,試探:“跟著我坐車?呃……是能團購大學生半價票?”

盛修對花祈夏的天馬行空早已免疫,隻是眼底劃過一絲古怪,接著就聽花祈夏問:“哥,白鷗學姐的傷怎麼樣了,我們先回家還是直接去醫院。”

“在恢複中,黎勝南知道你今天回來,已經在醫院等著了,聞人清和可能也在。”

“哎哥你說咱幾個人是不是得去找個廟拜拜,我怎麼感覺我們這群人都快成老弱病殘‘夕陽紅’團了呢。”

“拜拜?”

盛修左打方向盤,抽空瞄了她一眼:“我們苞苞不是堅定的唯物大學生嗎。”他帶著點兒笑,“都敢三更半夜拉著全家人聽懸疑播客。”

花祈夏深深譴責:“你有翻舊賬的嫌疑,虧我還想在佛塔下給你掛姻緣牌。”

盛修眼皮一跳:“什、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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