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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配讓她哭(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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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醫生?你這麼晚怎麼還不睡。”

晚上9:50

酒吧車廂。

喬星燦的麵前放著他自己的電腦,身穿製服的調酒師將他剛點的“緋色假麵”恭敬擺到吧台上。

隨後他看向喬星燦身後那個剛剛出現的男人,微笑:“先生,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謝共秋:“不用。”

“好的,有需要請隨時按鈴。”

訓練有素的調酒師立刻微微傾身,緊接著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車廂,將空間留給兩位客人。

“是找我有事嗎?”

喬星燦一手撐著吧台轉身,疑惑地問道。

hadrian譜的那首曲子被其要求在整列車廂循環播放,不過早些時候被陳聆楓以折磨耳朵為由關掉了,現在車廂裡流淌的是一首更柔和的輕音樂。

曲調混雜著車輪與軌道摩擦、搖晃的嗡鳴,像悶在烏雲裡的雷聲,沙沙落下雨絲。

“我是為她來的。”

聽見謝共秋開門見山的簡潔回答,喬星燦更意外了,“誰?”

謝共秋站在吊燈與窗外夜色交接的地帶,明暗交錯的光影滾過他那張無波無瀾的麵孔。

“她?呃……”喬星燦想了下,恍然大悟,“啊,是祈夏嗎?”

兩個字讓男人眼底有了波動。

喬星燦察言觀色,“哇哦”一聲,眼裡溢出良善的笑意來。

他摘掉了棒球帽,敲著下巴故意思索道:“那就奇怪了,剛才公布結果的時候,聞人和勝南,白鷗和盛修——”

他邊說邊回憶著剛才餐桌上的那一幕,“好像隻有hadrian和陳會長得知是彼此匹配對象的時候,兩人表情都不太好看,我看大家情緒都還算是不錯?”

“尤其是燕度,那家夥好像也挺樂意輪空的。”

話說到這裡,喬星燦好奇地歪頭,睜著眼睛反問謝共秋:“我還以為大家對匹配結果都沒有異議呢,不是嗎。”

謝共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極少,少得可憐,酒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片刻後,喬星燦笑了聲,“行了,不開你玩笑了。”

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上是《白蛇》的人物鑒賞,喬星燦側回身將自動播放的稿子點了暫定,又轉回來看著謝共秋,彎起眼睛,“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謝共秋張嘴的動作有明顯的停頓,他視線落在桌上那束皎白乾淨的百合上。

喬星燦心裡驚訝,他覺得謝共秋的身影正在被窗外連續閃過的夜色一層層削薄。

“她聽見匹配對象是你,很開心。”

聽見對方平直的嗓音,喬星燦怔愣一瞬,怎麼對方這話聽起來有點兒落寞。

不過喬星燦不是會給人難堪的性子,出於禮貌他還是開解道:“可能是因為我和祈夏一直以來相處都比較愉快吧——而且她晚飯結束時跟我說想請教我專業上的問題。”

喬星燦想起剛才花祈夏聽見他名字時先驚訝轉而眼前一亮的神情,笑著說:“不過祈夏那麼好的性格,誰和她相處都會很開心的吧。”

謝共秋眸色閃爍。

“她……不愛吃甜的。”

“什麼?”

喬星燦沒有即刻理解他突兀轉折的話。

謝共秋無聲地從那束百合上收回目光,繼續低聲說下去,聲音輕且溫和,“她周三要替師姐值晚班,回家會晚一個半小時。”

“她學習和上課時手機會開靜音,但下課會回所有消息,如果沒有及時回複,就是在上大課。”

謝共秋仰起頭,喉結上下一滾,好像在說和這裡的光影一樣,絢爛而匆匆流逝的夢:“萬一她某天學習很累,你可以帶她去文學院食堂吃飯,她很喜歡吃那裡的腐乳肉。”

喬星燦依稀捕捉到,這些“囑托”之下正凝結出更沉重的東西,那才是謝共秋來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對麵人的嗓音忽然滯住,謝共秋映在額頭和眉骨上的光線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從他發絲間掠去了。

“不要做讓她——”

謝共秋低下頭直視著怔愣的喬星燦,那隻藏在口袋裡的手蜷緊了,“害怕的事。”

不要做讓她害怕的事。

“不要帶她去危險的地方。”

不要把她帶入隻有一束光能照亮的黑暗裡,讓她不安、忐忑,無措。

謝共秋冥冥之中仿佛聽見鐘聲敲響的聲音,可這裡隻掛著一方電子鐘表,上麵的時間跳到了“10:00”,那是他最後吻上花祈夏耳邊繃帶的時間。

也是他吞下滿腔愛欲,被灼得百孔千瘡的時間。

喬星燦眼睛微睜,喃喃道:“我真的沒想到,謝醫生,你履行規則這麼認真。”他敢打賭,其他匹配者中找不出比謝共秋更認真負責的了。

謝共秋:“這不是規則。”

“你——”

喬星燦的臉部線條輪廓遠比謝共秋的柔和,也更優美,在對方深邃眉眼壓出寒芒時,少年感更強的喬星燦在氣勢上並不占優勢,好在,他並沒有要和對方針鋒相對的意願。

“……”喬星燦那雙明澈了然的眼睛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忽然說:“謝醫生,你喜歡上了祈夏,是吧。”

對麵的男人抬起頭,瞳孔微微擴張。

他的臉真正冷下來的時候,淡色的眼睛呈現出出乎尋常的生冷,喬星燦幾乎立刻就感受到不加掩飾地警告,他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

他恍然大悟地笑了一聲,儘力釋放出友好的意味,“彆緊張啊。”

喬星燦轉而拿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緋紅透明的液體像落了山的餘暉,在杯底覆了淺淺的一層。

“原來“lolo to lolo”真能篩選出真愛來,在之前我打死都不會相信,你這樣的人,居然第一下就中招了?”

轉頭,見對方眼底的鋒芒不褪,喬星燦收起感慨,啞然失笑,直言:“行了,放心吧謝醫生,我和你不一樣,我隻是個聽從活動規則的參與者而已,隻把祈夏當做同齡的朋友看的。”

接著又補充說:“如果你想在這期間追求祈夏,我是不會乾涉的哈——我可沒有和你當情敵的想法。”

謝共秋沒有接話,他微微仰起頭,吊燈中心的亮點映在視網膜正中間。

他的眼窩沒有燕度與hadrian那樣深,顯得更清雋冷峻,當承載著光影時,那雙無機質的瞳孔不會將光吸納,而是沒有邊界地鋪攤開來,好像再深的情緒在他眼中都無比薄平。

喬星燦覺得對方的眼神不像是被他的話觸動到了,於是舉起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繼續善解人意地鼓舞他:“祝你求愛成功。”

謝共秋動了,他冷淡地看了喬星燦一眼,轉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喬星燦無奈好脾氣地笑了聲,繼續自己還沒過完的人物鑒賞稿,少年身上的白色運動服寬鬆,一條腿垂在椅下晃悠,屏幕滑動,他眼底劃過苦惱和幾不可見的煩悶。

《白蛇》是出重戲,文化沉澱與舞蹈演排兩塊硬骨頭都需要他儘快啃下來。

然而喬星燦現在連角色初遇這一幕的情緒都還沒參透,有的人居然還要耽誤他的時間。

“唉……”喬星燦歎了口氣,手指在觸摸屏上劃了兩下,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走遠的謝共秋:“對了,謝醫生——”

喬星燦清澈明朗的眼睛眨動純粹的好奇——

“其實我有點兒好奇,如果——我是說做個假設哈,如果我不小心做了讓祈夏害怕的事,謝醫生,你會怎麼辦?”

已經走遠的男人忽然站住。

隔著迷蒙絢爛的燈影,他側頭看喬星燦的眼神是極致的淡,無聲無息的淡,抹除一切情感如同他工作時的樣子。

“你會死。”

車廂裡安靜了下來,隻剩孤獨飄蕩的樂曲鑽透凝結的空氣。

對於謝共秋的話,喬星燦隻是搖了搖頭,他並沒有被嚇到,最後笑了下轉回身繼續看起了劇本。

他腦海裡回憶起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表情平靜地把電腦屏幕向下滑——

白蛇借傘,天青水碧。

轉瞬之間魂斷神傷,緣斷古塔。

舞團樂排組在古典樂裡加入了傳統的戲曲元素,喬星燦聽了一下,覺得沒問題,就在人物鑒賞稿裡加了個音符標注,忽然又想起剛才謝共秋的冷聲警告,喬星燦無聲笑笑,隻是覺得這些人都挺有意思的。

——和囚困在古塔下的白蛇一樣,他們居然真的相信愛情。

……

10:15

謝共秋走過前兩節臥室車廂,忽然耳尖一動,他停下腳步轉身朝身後望去,淡漠的瞳孔掠過走廊右側的格柵隔斷。

男人波瀾不驚,隻靜靜盯著那裡,直到格柵後的陰影移動,一個人從後麵走了出來。

燕度肩頭搭了件外套,雙手插兜,雪白的紗布從黑色短袖的深領下露出。

被謝共秋發現,燕度臉上也不見尷尬,他不緊不慢朝謝共秋走過來。

謝共秋眼神冷漠,燕度慢悠悠站定,扯開半邊嘴角,“你帶她去哪兒了。”

走廊中氣氛驟然凝固。

刹那間仿佛蔓出冰碴般一寸寸攀上複古精致壁畫擺件,空氣在每處細小的縫隙中凍結膨脹,好像要將這車廂拆毀。

“不要讓她害怕。”

燕度微沙的嗓音扯出滲人的笑意,他完整重複了謝共秋剛才在酒吧車廂對喬星燦說過的話——

“不要讓她害怕,不要帶她去危險的地方。”他笑了聲,轉頭看向窗外滲人的黑夜,“那天從我病房離開,你帶她去哪兒了?”

夜深人靜的走廊明明空蕩,卻又好似被什麼堵得水泄不通,謝共秋在酒吧車廂時身上無言的落寞與冰冷鋒芒,在他停下腳步回頭時就倏然褪去了。

此刻兩個同樣身形頎長,氣勢卻截然相反的男人對峙而立,勢如水火。

謝共秋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睛,看燕度的像在看一團冰冷的死物,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然而那根針沒有掉在地上,而是從謝共秋琉璃質的眼睛深處刺出。

燕度眉梢被古樸的燈束照得仿佛燃燒起來,尤其眼尾與太陽穴相連那塊皮膚,亮得觸目驚心,而他埋在高挺眉骨下的眼仁卻黑得不見底——

“我猜猜,拳場是吧。”

謝共秋掀起眼皮,淡淡:“關你屁事。”

燕度從胸腔咳出一聲“哈”,不知道是被謝共秋明晃晃的挑釁樂到了還是怎麼,然而緊接著他臉上的笑陡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丫的傻逼?”燕度從眉骨至眼眶都向下壓出逼人的幽暗,嗓音森冷,“帶她去那種地方。”

“謝醫生,我請問你是想讓她乾什麼呢。”

燕度傾身擺出疑問的姿態,真誠發問,“嗯?給她看你見不得人的秘密,讓她感動心疼?還是想看她哭看她為你掉眼淚?”

他嗓音最後輕飄得如煙散去,吹了口氣似的,燕度荒謬地扯動嘴角,“你配嗎。”

夜色卷過走廊,和空氣怪誕地拉扯,謝共秋的聲音在下一秒毫無預兆的譏刺起來,“你呢。”

燕度挑眉。

謝共秋忽然笑了聲,轉瞬即逝,又看死物般盯著燕度,“你配讓她哭麼。”

配那雙永遠明媚鮮活的眼睛裡,為他們這樣惡劣卑鄙的人淌出一滴淚嗎。

燕度聽見謝共秋的話,鋒利的劍眉擰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謝共秋浮動的嫌惡和敵意在眼底攪成死寂的旋渦,他冷眼盯著燕度,下一秒轉身離開。

火車通過了一座大橋,黑濃的夜色裡閃過幾點米粒大小的漁火,像火柴一樣在站在原地的燕度眼裡劃亮了,又頃刻熄滅成黑色的海。

【那你呢。】

【嗯?】

【你……哭了麼。】

漁船曠遠的汽笛聲將駛遠的記憶連同那記憶的聲音重新牽回,並在燕度眼底翻湧的潮水中紮了錨。

【你……哭了麼。】

【啊……沒有啊……】

果然,還是哭過了啊。

可是我不想讓你哭啊。

即使是為我——

燕度低頭揪斷了繃帶散碎的線頭,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邁步朝自己的臥室方向走去。

……

不想,一點都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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