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一共分為三關。第一關是勇氣之試,孫瑤莎需要獨自麵對自己內心最恐懼的事物。她走進一個黑暗的洞穴,洞穴中不斷出現各種恐怖的幻象,有幽冥獸的咆哮,有顧長歌的死亡,還有她自己被鎖魂淵吞噬的場景。但孫瑤莎咬緊牙關,憑借著堅定的信念,一一克服了恐懼。
第二關是智慧之試,她需要解開一個複雜的謎題。謎題涉及到上古時期的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等知識,難度極高。孫瑤莎和顧長歌一起研究了三天三夜,終於找到了答案。
第三關是力量之試,孫瑤莎需要與蓬萊島的最強弟子一戰。這位弟子修為高深,劍法精妙,孫瑤莎在戰鬥中多次陷入困境。但她毫不氣餒,不斷調整戰術,最終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和靈活的應變能力,戰勝了對手。
通過試煉後,島主將定海神珠交給了孫瑤莎。孫瑤莎和顧長歌感激不已,繼續踏上尋找其他神器的旅程。接下來,他們又經曆了無數的艱難險阻,在昆侖派與覬覦昆侖鏡的邪修大戰,在迷霧森林中躲避各種凶猛的野獸和詭異的陷阱。
每一次麵對危險,孫瑤莎和顧長歌都相互支持,相互鼓勵。他們的感情在生死考驗中愈發深厚,修為也在不斷提升。終於,在曆經千辛萬苦後,他們集齊了五件神器。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啟動封印儀式時,幽冥獸卻提前蘇醒了。它衝破了大陣的束縛,帶著滔天的怒火,向修真界撲來。孫瑤莎和顧長歌立刻趕往斷魂崖,與幽冥獸展開了最後的決戰。
戰場上,血雨腥風。孫瑤莎和顧長歌默契配合,五件神器在他們手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但幽冥獸實在太過強大,它的每一次攻擊都能掀起一陣狂風暴雨,將周圍的山峰夷為平地。
孫瑤莎感到自己的力量在飛速流逝,她知道,這樣下去他們根本不是幽冥獸的對手。於是,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 將自己的靈魂與五件神器融合,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發動最強的封印術。
“長歌,對不起。” 孫瑤莎含淚看著顧長歌,“這一次,我又要食言了。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顧長歌拚命搖頭,淚水模糊了雙眼:“不!我不要你走!我們說好要一起看遍世間美景,一起白頭偕老的!”
孫瑤莎強忍著淚水,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長歌,不要難過。隻要你記得我,我就永遠活在你的心裡。” 說完,她毅然決然地將自己的靈魂融入神器。
五件神器光芒大盛,形成一個巨大的封印結界。幽冥獸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龐大的身軀在結界中不斷掙紮,但最終還是被緩緩封印。
一切終於結束了。顧長歌跪在地上,抱著失去靈魂的孫瑤莎,痛哭失聲。他的淚水滴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卻再也換不回她的笑容。
墨色烏雲壓得天一門的飛簷喘不過氣,孫瑤莎跪在祠堂冰涼的青石板上,額頭抵著供奉的天一聖女牌位。掌心傳來灼痛,三道血痕正源源不斷滲出暗紅液體,順著指縫滴落在刻滿符文的青銅鼎中。
“聖女血脈,當承天罰。” 玄霄尊者的聲音像生鏽的鎖鏈,在空蕩蕩的祠堂裡劃出刺耳回響。他枯瘦的手指拂過青銅鼎邊緣,原本黯淡的符文驟然亮起幽藍光芒,“三日前幽冥穀的屍潮,你可知死了多少無辜村民?”
鼎中血液突然沸騰,化作猙獰的人臉,發出淒厲的尖嘯。孫瑤莎渾身發抖,三日前的慘狀在眼前重現:月光被腐臭的黑霧吞噬,成百上千具腐爛的屍體從地底爬出,指甲縫裡還沾著泥土的屍兵們機械地揮動利爪,將村莊撕成血肉磨坊。而她,作為負責鎮守那片區域的弟子,竟在關鍵時刻靈力紊亂,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
“師尊,我……” 她的聲音被鼎中尖嘯淹沒。玄霄尊者袖中甩出一卷泛黃的獸皮,重重砸在她膝前。“控屍十三契” 五個暗紅血字在獸皮上扭曲蠕動,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
“天一門創派以來,控屍術便是禁術。” 玄霄尊者背過身,長袍下的身影在搖曳燭火中顯得愈發陰森,“但如今幽冥穀屍潮頻發,尋常道法根本無法抗衡。若想贖罪,便用你的血,與這些屍兵定下契約。”
獸皮突然無風自動,卷起的邊角擦過孫瑤莎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她盯著那些在黑暗中閃爍的符文,想起藏書閣裡《禁術殘卷》的記載:控屍術需以活人鮮血為引,以靈魂為契,一旦修成,操控者的命魂將與屍兵共享,痛苦與死亡將如影隨形。
祠堂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顧長歌撞開雕花木門衝進來,白衣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師尊!萬萬不可!” 他擋在孫瑤莎身前,腰間佩劍發出清越鳴響,“控屍術會侵蝕人心,當年初代聖女就是因此墮入魔道!”
玄霄尊者冷笑一聲,袖中飛出三道符篆,瞬間貼在顧長歌身上。少年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鮮血:“顧長歌,你私闖禁地,偷看《禁術殘卷》,該當何罪?”
孫瑤莎的心猛地揪緊。她當然知道,顧長歌是為了幫她尋找解決靈力紊亂的辦法,才會觸犯門規。此刻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想起昨夜他偷偷塞給她的安神香囊,指尖不自覺地蜷縮。
“我願意。” 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顧長歌震驚地轉頭,而玄霄尊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孫瑤莎伸手按住獸皮,滾燙的符文順著掌心靜脈蔓延,如同無數細小的毒蛇鑽進心臟。
劇痛讓她眼前炸開刺目的白光,恍惚間,她仿佛看見幽冥穀深處那座破敗的祭壇,無數鎖鏈纏繞著漆黑的棺槨,棺蓋上的符文與此刻獸皮上的如出一轍。一個模糊的女聲在她耳邊呢喃:“回來…… 我的孩子……”
當孫瑤莎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屍牢。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鐵柵欄外整齊排列著二十具身穿玄色勁裝的屍體。這些屍兵生前都是天一門的精英弟子,在抵禦屍潮時不幸遇難,如今卻成了等待認主的傀儡。
“滴血認契。” 玄霄尊者不知何時出現在牢門外,手中托著一個盛著朱砂的玉碟,“記住,你的血是韁繩,你的意誌是馬鞭,稍有不慎,便會被反噬。”
孫瑤莎咬破指尖,血珠滴落在最近一具屍兵額頭。屍體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猩紅,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分成了二十份,分彆湧入每具屍兵體內。
“起。” 她試著下達指令。屍兵們機械地站起身,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當她想讓他們行走時,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仿佛有人在用錐子猛刺太陽穴。與此同時,她看見其中一具屍兵的脖頸處,赫然有道熟悉的齒痕 —— 那是三日前被屍潮圍攻時,她為了逃命咬出來的傷口。
顧長歌的聲音從牢外傳來:“瑤莎!” 少年掙脫看守衝進來,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和那些猙獰的屍兵,眼中閃過痛苦與憤怒,“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定會找到彆的辦法!”
孫瑤莎強忍著不適,擠出一個微笑:“長歌,我能感覺到,這些屍潮背後有人操控。隻有學會控屍術,我才能找到真相。” 她伸手觸碰最近的屍兵,冰冷的皮膚下傳來微弱的脈動,“而且,他們本就是我們的同門,與其讓他們淪為無主凶屍,不如讓我帶他們完成未竟的使命。”
然而,修煉控屍術遠比想象中艱難。每當夜幕降臨,孫瑤莎的意識就會不由自主地與屍兵共享。她能感受到他們腐爛的內臟在蠕動,能聽見蛆蟲啃食腐肉的沙沙聲,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封印的生前記憶,如同潮水般不斷衝擊著她的理智。
第七日深夜,她在夢中看見一名屍兵的過去:那是個性格開朗的小師妹,總喜歡在練功時偷吃桂花糕。而現在,她的肚子被剖開,腸子像繩索般拖在地上,空洞的眼窩裡爬滿了蟑螂。孫瑤莎猛地驚醒,衝進盥洗室瘋狂嘔吐,直到吐出膽汁。
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鈴鐺聲從窗外飄進來。她強忍著不適推開窗,隻見幽冥穀方向升起三盞綠色燈籠,在夜空中搖曳,宛如幽冥鬼火。屍牢裡的屍兵們突然躁動起來,發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回應某種召喚。
孫瑤莎心中警鈴大作。她迅速結印,強行壓製住屍兵的暴動,同時喚醒離幽冥穀最近的幾具屍兵,讓他們前去探查。當意識通過屍兵的眼睛看見穀中景象時,她的血液幾乎凝固 —— 成千上萬具屍體正圍繞著那座神秘祭壇,隨著詭異的鈴鐺聲整齊起舞,而祭壇中央,一個黑袍人正高舉骨杖,吟唱著古老的咒語。
“是控屍術!” 孫瑤莎倒吸一口冷氣。更讓她震驚的是,黑袍人腳下的祭壇紋路,竟與她修習控屍術時使用的獸皮符文一模一樣。難道,天一門的禁術,與這神秘的屍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就在她準備進一步探查時,突然感覺一陣劇痛從心臟傳來。一具屍兵在幽冥穀中被黑袍人察覺,抬手發出一道幽黑的咒印,瞬間將其轟成碎片。孫瑤莎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意識如斷線風箏般墜落。
昏迷前,她聽見顧長歌焦急的呼喊,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而在黑暗深處,那個神秘的女聲再次響起:“快來…… 我的孩子…… 我們等你很久了……”
當孫瑤莎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顧長歌的竹屋裡。少年守在床邊,眼下一片青黑,顯然徹夜未眠。見她醒來,他立刻倒了杯靈茶遞過來,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以後彆再這麼拚命了,好嗎?”
孫瑤莎抿了口茶,苦澀中帶著一絲回甘。她想起幽冥穀中的詭異場景,正要開口,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喧鬨聲。一名弟子衝進屋子,臉色慘白:“不好了!幽冥穀的屍潮突破防線,已經到山腳下了!”
顧長歌霍然起身,拔劍欲往,卻被孫瑤莎拉住。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站起身:“讓我去。” 她能感覺到,那些屍兵對她的呼喚,就像雛鳥對母親的依賴。這種詭異的聯係,或許就是破解屍潮的關鍵。
山腳下,屍潮如黑色的潮水般湧來。腐臭的氣息讓人窒息,孫瑤莎站在最前方,身後二十具屍兵嚴陣以待。當第一具屍兵撲來時,她抬手結印,口中念動咒語。奇跡發生了,原本瘋狂的屍兵突然僵在原地,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原來如此。” 孫瑤莎心中一動。這些屍兵並非完全失去理智,他們的殘魂被困在腐爛的軀殼中,飽受折磨。她試著將一縷靈力注入屍兵體內,引導其殘魂回歸安寧。那具屍兵緩緩閉上雙眼,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然而,黑袍人顯然不會坐視不理。隨著一聲尖銳的哨聲,屍潮中突然衝出十幾具渾身纏繞鎖鏈的屍將。這些屍將體型龐大,皮膚泛著詭異的青黑色,每一次攻擊都能帶起一陣腥風。
孫瑤莎指揮屍兵迎敵,同時尋找黑袍人的蹤跡。激戰中,她突然發現,這些屍將的鎖鏈上刻著與天一門護山大陣相同的符文。難道,這場屍潮,與天一門內部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她分神的瞬間,一具屍將的利爪擦著她的臉頰劃過,在臉上留下一道血痕。血腥味刺激著屍潮,所有屍兵變得更加瘋狂。孫瑤莎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不受控製,二十具屍兵的痛苦與憤怒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瑤莎!” 顧長歌禦劍而來,劍光如練,劈開包圍她的屍兵。少年身上已經多處受傷,白衣染血,卻依然護在她身前,“快走!這些屍兵不對勁!”
孫瑤莎搖頭,眼中閃過堅定:“長歌,相信我。” 她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掌心,結出一個複雜的印訣。隨著她的動作,所有屍兵突然安靜下來,整齊地單膝跪地。她的意識如同一根絲線,將這些躁動的靈魂串聯起來,引導他們走向解脫。
黑袍人終於現身。他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屍斑的臉,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天一聖女?哈哈哈哈!來得正好!你的血,正是開啟祭壇的最後鑰匙!”
話音未落,黑袍人手中骨杖一揮,整個天空瞬間變成血紅色。無數鎖鏈從地底鑽出,纏住孫瑤莎和顧長歌。孫瑤莎感覺自己的血液正不受控製地順著鎖鏈流向祭壇,而黑袍人則站在祭壇上,吟唱著古老的咒語。
“原來你就是當年叛逃的三師叔。” 玄霄尊者的聲音突然響起。老道士禦劍而來,手中拂塵閃爍著金色光芒,“你為了複活亡妻,不惜修煉禁術,引發屍潮,實在罪無可恕!”
黑袍人 —— 三師叔獰笑一聲:“複活?不!我要的是顛覆這個虛偽的修真界!你們以為天一門的控屍術真是禁術?錯了!這才是上古傳承的正統!” 他指向祭壇,“看到那些符文了嗎?那是天一聖女一脈的真正秘密!”
孫瑤莎渾身一震。她突然想起修煉控屍術時那個神秘的女聲,想起藏書閣裡被刻意抹去的記載。難道,天一門一直以來守護的所謂 “正道”,其實是個巨大的謊言?
三師叔的咒語達到高潮,祭壇中央的棺槨緩緩打開。一股漆黑的氣息衝天而起,孫瑤莎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強行拉入棺槨內部。在那裡,她看見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安靜地沉睡著,周身纏繞著無數鎖鏈。
“歡迎回家,我的孩子。” 女子睜開眼,眼中閃爍著慈愛與悲傷,“三千年了,終於等到你解開這個詛咒……”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戰鬥愈發激烈。玄霄尊者與三師叔打得難解難分,顧長歌則拚命掙脫鎖鏈,試圖救孫瑤莎。而孫瑤莎的意識在兩個世界中不斷穿梭,逐漸拚湊出一個驚人的真相:初代天一聖女為了封印某個邪惡存在,自願將自己的靈魂與屍兵們綁定,從此背負起守護的使命。而天一門所謂的禁術,其實是傳承自初代聖女的救贖之法。
“瑤莎!清醒過來!” 顧長歌的呼喊穿透迷霧。孫瑤莎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懸浮在祭壇上方,血液如絲線般注入棺槨。她咬牙結印,調動所有靈力,強行切斷與祭壇的聯係。劇痛讓她眼前發黑,但她知道,此刻絕不能放棄。
“以我聖女之血,喚醒初代英靈!” 孫瑤莎將最後的精血噴向空中,血液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棺槨中的初代聖女虛影浮現,她抬手一揮,所有屍兵的鎖鏈應聲而斷,那些被困的靈魂終於得到解脫。
三師叔發出絕望的怒吼,試圖阻止。但玄霄尊者抓住機會,一道符咒擊中他的命門。黑袍人慘叫一聲,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而幽冥穀中的屍潮,也隨著祭壇的崩塌,漸漸平息。
戰鬥結束了,但孫瑤莎的內心卻無法平靜。她站在初代聖女的棺槨前,看著棺中與自己相似的麵容,終於明白自己的使命。控屍術不是邪惡的禁術,而是背負著千年救贖的傳承。
“長歌,” 她轉身看向少年,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們一起,重新書寫天一聖女的故事,好嗎?”
顧長歌微笑著握緊她的手:“好,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都陪你一起走。”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天一門的宮闕上,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畫上。而孫瑤莎知道,屬於她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許多年後,天一門的弟子們依然會講述那個關於天一聖女的傳說。傳說中,有一位勇敢而善良的聖女,為了拯救蒼生,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而在斷魂崖上,常常能看到一個白衣男子,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遠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有人說,他在等那個再也回不來的人,有人說,他在守護著那個永遠沉睡的靈魂。但無論如何,他們的故事,將永遠流傳在這片天地之間,成為一段不朽的傳奇。